就如劍修鑄造劍器一樣,法修不但能鑄造劍器,還能不少人精通上古秘法,會鑄造法器,比如初音的這四面吸收死人的陰魂,凝練而成的魂幡,就是法器中的一種。正是憑借着四面魂幡,初音的境界雖然跟妹妹初佞一樣,也隻是法尊境界,但是她卻能逼迫的東方翼東方勤兩大劍尊狼狽而逃,法器的恐怖程度可見一斑。
随着四面魂幡上的帆布展開,一層黑煙瞬間彌漫下來将下方的衆人包裹,目力所及不超過三米,聲聲尖嚎鬼泣有低到高,聲聲直入人的靈魂深處,仿若要吞噬人的靈魂,讓人膽顫心驚的同時,還頭昏目眩。
衆人大駭,倉惶的想要逃出黑煙籠罩的範圍,下一刻,一個個吊舌翻眼,長相猙獰的陰鬼密密麻麻的出線在衆劍修的身邊,張牙舞爪的似乎要吞人而噬,吓得他們舉劍便射,劍氣輕易的射穿了這些陰鬼,有的化作一團黑霧消失,有的..則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後,鬼像消散後倒下的卻是身邊的同伴的身影。
“大家别亂發劍氣,劍巫在我們身上施展了陰鬼僞像,想要我們自相殘殺”一劍殺死了自己同門的種銘,驚駭的大聲提醒道。
“雲雪..雲秀..”每個人都被劍巫扮成了陰鬼,哪怕就是在身邊也無法看見。相比于其他人的惶恐,跟石像相處了三年的雲辰出奇的鎮靜,至少這些鬼泣聲和陰鬼幻想,對他毫無影響,他開始大聲呼喚同伴,希望得到她們的回應。
與此同時,空中傳來了滾雷聲,初佞引下了一顆顆雞蛋大小的雷火,連綿不絕的滾入了黑煙萦繞的黑霧中,轟鳴的咋響聲交織成一片人間地獄。
最先沖出黑幕的,是聶勝,處事謹慎的他進入山谷後一直沿着左邊的崖壁在前進,在度過了初始的慌亂後,他身法一展,整個人沿着凹凸不平的崖壁飛縱直上,擡手一劍就要射落離他十米開外的一根魂幡,卻被初音順發的一記雷網罩住,縱然有元氣護身,整個人也被電得全身毛發豎起,僵直的掉落。
第二個沖出來的是雲辰,情急之下他旋轉而起,高呼一聲“死貓”,黑煙對其毫無影響的白貓再度變身,縱起在雲辰足下一托,把他整個人彈射出煙霧上空,“彬…”的一聲,十六道劍氣彙集成一點,向着三十外的初音飛射而去。
迫不及防的初音身上一陣如七彩流蘇般的循光閃爍,将這驚天動地的一記傾城引向一邊,讓雲辰賴以自豪的傾城,今天第二次失手。初佞随手甩出五道金劍向雲辰飛射而來,雲辰趕緊向下隐如黑霧中。
幾乎同時,躲避不及,被雷火炸的遍體鱗傷的花間種銘也縱了出來,十餘道劍芒向着初音初佞濺射而去,初佞初音同時躲避到下方的黑霧中。
二人同時旋轉穩住身軀,向着上面旋轉的四根魂幡接連施展了幾道劍芒,“叮叮…”看似柔弱的魂幡,在劍芒的打擊下竟然發出了幾聲金鐵交擊聲,而後,栽落下來。
花間種銘自然無法如雲辰一樣長時間的滞留在空中,當他們一頭栽進黑霧中時,一聲清脆的鶴鳴在黑霧中想起,一直巨大的潔白擎天鶴載着初音初佞從黑霧中直飛而起,初音随手一揮,四根魂幡全部歸入她的手中。
“雲辰…”一聲悲戚的呼喚中,黑煙瞬時消失的幹幹淨淨。
“雲雪”雲辰雲秀都聽得清清楚楚,這是雲雪的聲音,他們惶然四顧,黑煙消退峽谷中依然一片黑暗。
“在上面。”花紅捂着被雷火炸傷的右臂提醒道。
雲辰擡頭,峽谷中央的那一線月華中,一隻擎天鶴載着初音初佞急速之上,在她們之間,還橫放着一臉死寂的雲雪…
“跑”花間一拽雲辰,花紅拉着雲秀,在玄陰宗門人還在發愣的時候,在石林中急速向着峽谷盡頭飛縱而去。
“怎麼辦?”一向很會拿主意的聶勝,看着在身邊溜走的雲辰等人,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追,這次初音初佞的突襲,傷亡的都是他們的人,因為他們正處在雷火的中心,當場有四人被炸死,其餘人也是個個帶傷,加上被大靈兒燒成了三個重傷,現在他們已經沒有人數優勢了。
“派個人回去求援,我們慢慢吊着,要不然亂戰一起,劍巫再突襲怎麼辦?他們也都受了不輕的傷,應該跑不了多遠。”關鍵時刻,種銘這個看起來毛毛躁躁的師兄,表現的相當的穩重。
清晨的白岐山降下了一層白霧,不再是荷澤濕地那種濃厚的阻人實現的霧氣,而是薄如輕紗,如同一根根飄飛的玉帶般,萦繞在一個個山峰上,即美不勝收,還不太妨礙人的視線。
有霧氣的時候,就會有陽光,當對荷澤的劍修來說,那十天半月也難得昙花一現的陽光在群山之巅顯出身影後,滿山的霧氣頓時褪的幹幹淨淨,露出了那稀疏搖曳在褐色山石上蒼松以及山腳下那一片片已經開始抽綠的灌木荊棘。
雲辰四人此刻正躺在望生谷西南五十裡外的一個山坳中,倉惶逃竄了半夜的他們,在天亮後不得不小心謹慎起來,身後有玄陰宗的追兵就不說,這裡已經是劍巫的地盤。
每個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花間縱然有元氣護體,也被雷火炸的一身皮開肉裂,花紅的右臂也是焦黑一片,傷的甚至拿不起劍,相比于雲辰内腹受劍氣沖擊後受的輕傷,隻是崴了一下腳的雲秀的傷就不值得一提了,就連大靈兒,也依偎老是會把它遺忘的雲辰身邊,卷曲着身體舔着屁股。
“嗚嗚…雲雪師姐她..”雲秀一面幫花間在身上吐着藥,一面低泣着雲雪的名字。
雲辰把須彌袋中的最後一件法袍遞給了花間,在水陽寨他一共裝了六件法袍,他、花間、花紅每人每人兩套,但是在雲雪雲秀加入後,就剩下着最後一件了。
“放心吧,初佞初音一時半會兒不會拿雲雪的怎麼樣的。”雲辰把須彌袋中的幹糧,拿出來給每人分了一點,縱然他心裡也是焦慮萬分,臉上卻表現的相當淡然。
“你怎麼知道。”不止雲秀這樣問,花間花紅也是一臉的疑惑。
“别忘了,初音初佞是生擒的雲雪,如若真想對她不利,那種情況下不如直接殺了她來的利落,何苦冒險要生擒她。”雲辰提醒道,事實他心裡也沒底,他可是聽說過,初音專門抓火人祭練魂幡的。
“啊,我明白了,是為了圖。”雲秀擦去臉上的淚痕,恍然大悟道。
雲辰點了點頭,這是他唯一能寄于雲雪還能活着的希望了,攻打莫陽寨後還繼續留在荷澤的隻有他們幾個,初音回來發現圖不見了,隻需要随便抓住個劍修,就能逼問出他狄雲辰的名号,加上他攻打水陽寨搞得整個荷澤人盡皆知,初音沒有理由不找上門來,在荷澤她不好動手,隻是雲辰實在不清楚,自己一行是怎麼被初音暗中盯上的。
“初音從雲雪身上搜出圖之後,一定會發現殘圖被我們修補齊全了,這一定是個驚喜,但是接下來她會發現,原本屬于她的那五份圖紙上,被改了兩處,她很難不保證最後我們補上去的那份圖紙,到底有沒有被改動。”雲辰一步步分析道。
“雲雪師姐死也不會說的。”雲秀很清楚雲雪的性子。
“所以她才能活着,我想,初音接下來,要跟我們做交易了。”雲辰說着在臉上隐現了淺淺的一抹隐晦的笑意,相比于打打殺殺,他無疑更擅長于做交易。
“什麼圖紙?你們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雲辰與雲秀默契的一問一答,聽得花間花紅一頭的霧水。
雲辰直接掏出圖紙遞給了花間,并把這份圖紙到手的曲折經過簡略的講了一邊。
花間端詳着手裡的圖紙,緊鎖眉頭似乎看得很認真,小半刻鐘才遲疑的指着圖紙上的某處山川圖說道,“這幾座山峰的樣子我好像有點印象,不對,是我這次來荷澤的時候親眼看到過。”花間最後笃定道。
真是意外之喜,“看來我們要尋寶了。”雲辰苦澀道,事實上他也想過,這份圖紙大部分出現在荷澤,那麼上面标注的地點是不是就在荷澤呢,隻是敢去荷澤深處走一趟的劍修實在有限,他根本找不到人來問。
“你們看,這三座相連成駱駝形狀的山峰,正是是雲澤深處的駝燕峰,不過,望山跑死馬,駝燕峰我隻是遠遠的看了眼,那離我們回去的路會很遠。”花間指着最顯眼也是他唯一能辨認的山形圖說道。
雲辰吞下一顆治療内府傷勢的靈藥,站起來看向了雲秀和花紅,“那麼…我們看來還得前往雲澤深處走一遭了,隻要找到這張地圖上标注的正确的路,就能找到雲雪。”
花紅站起來摔了摔剛剛上藥的右臂,“兩天無法拔劍。”
“我的腿沒問題。”雲秀跟着舉手道。
大靈兒跑到雲秀的腳邊,扯着她的褲管隻嗚呼,有此可見,它對雲辰已經失望透頂了。
雲秀彎腰抱起大靈兒,依舊是花間開路,花紅雲秀居中,雲辰殿後,四人在茫茫的白岐群山中,向着花間口中,位于荷澤深處的駝燕峰進發。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