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宏興
在中午短暫的休息後,三十六進十八的比試在下午繼續進行。在上午了經曆了狄雲辰與霓裳這兩個此次論劍大賽最大的黑馬,一場不動刀劍隻動動嘴皮子的索然無味的比試後,下午的比試實在有着太多的看點,宏興、六道、黃浦甄這三個西北八宗年輕一代弟子中已經踏入劍宗境界的翹楚人物悉數登台,而雲城宗望月峰三女,也在下午登台。
沉修中的雲辰睜開眼睛,見滿臉激動一臉戰意高昂的雲靜就要上台,雲辰連忙叫住了她,拿過她手裡的簽牌一看,好嘛,他總算知道雲靜為何如此激動了。
第二輪第四輪次,東擂,狄雲靜對宏興。
“我發現你跟秃驢特别有緣啊”雲辰撇了撇嘴,這讓雲靜怎麼打,她不會絕對速度不會傾城,甚至連第三層的分氣術都不會,面對福澤寺第一高手宏興完全是找虐啊。
“對了對了,上輪一劍都沒出,老天長眼啊,這輪又讓我碰上了秃驢,我一定近身纏住好好教訓他。”雲靜興奮的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她就是這樣,越有挑戰性的事情,她就越興奮,要不怎麼叫禍精呢。
雲辰懶得理她,直接帶頭向擂台走去。雲靜感覺有點不妙,連忙上前拉住雲辰的臂膀,“心辰哥,你要幹嘛啊”
“上去替你認輸。”雲辰不假思索的答道。
不止雲靜傻眼了,就連雲容雲雪一時也被雲辰弄得一怔,這比試還能替人認輸一說嗎?
“師傅”雲靜拽着雲辰向一邊一直未表态的桂千月求情。
雲容抓住機會嘲諷道:“喲,拗不過你心辰哥的時候,才記得自己是望月峰弟子啊,你個叛徒,早幹什麼去了。”雲容雖然說得刻薄,但是她也很贊成雲辰的意見,換做是她和雲雪對上宏興,上去切磋一下走個過場就能心甘情願的認輸,但是一根筋的雲靜絕不是這樣的人,她發起狠來屬于那種拼死也要反咬一口的人,總之一句話,雲靜的心性遠沒有她的身體這樣看起來這麼成熟。
“不經曆風雨,如何有一顆嫩苗長成參天大樹?”桂千月最終還是支持了雲靜,雲辰隻能無奈的放手,不過他的人跟着雲靜走到了擂台下,隻要一有不對,他就要不顧規則強行插手,哪怕自己會因此喪失下一輪的資格。
頭上烙着六個香疤的宏興并沒有一般僧侶該有的一雙慈眉善目,相反,身材高大顴骨高聳眼神陰曆的他,就是一副惡漢形象,反倒讓他兇前綴着的一竄佛珠有些不倫不類。
宏興這個長相,更加助長了雲靜拔劍的欲望,“大秃驢,這次讓我先拔劍。”裁判還未宣布開始,雲靜已經蠢蠢欲動了。看的台下的雲辰在心裡着實替她捏了一把汗,他的右手一斤沉穩的握在了劍柄上,他的身體已經帶着一絲輕微的晃蕩,這是運轉輕功飛雪‘飄’的征兆,看的後方的雲雪黯然神傷,雖然這僅僅隻是一場比試,足可以看出平日處事淡然的雲辰,是多麼的緊張雲靜。
面對雲靜挑釁的言語,宏興點了點頭,雲靜以為宏興答應了。
在裁判一聲開始後,這場被台下衆弟子譽為美女與野獸的比試正式開始,縱起在空中旋轉加速向着宏業撲去的雲靜長劍還未出鞘,本來“答應”了不率先出劍的宏業,卻出爾反爾,搶先‘锵’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的佛劍,一聲洪鐘般的劍鳴響徹全場,八道劍氣向着快要近身的雲靜濺射而去。
萬沒想到‘出家人不打诳語’的秃驢盡然出爾反爾的雲靜,慌而不亂,急速前沖的身體,在千鈞一發之際,突然一個向後半周翻轉,而後如一片落葉般,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急速下墜。
下一個瞬間,宏興的八道劍氣化為八股,隐現出八個正氣浩然的‘萬’字,幾乎籠罩了正方大半個擂台,沖上向下向着雲靜飛逝而去。
雲辰看的瞳孔微微收縮,第三層次的懲魔劍技,也有任意改變劍氣方向和角度的特效嗎?他對這個懲魔劍技愈發感興趣了,這短短稍縱即逝的瞬間他看出來了,不同于劍技傾城是在收縮劍氣成一點後可以任意的改變劍氣的方向和角度,劍技懲魔是在二次分化之前就被改變,從而影響了分化後‘萬’字劍氣的方向。
卻說雲靜下墜後,整個身體幾乎貼着擂台的地面,如一陣旋風般飛速向後旋轉加速,為了躲避如金色光雨般下墜的劍氣,憋足了勁躲避的雲靜差點撐爆了經脈。
看到這裡雲辰放心了,懲魔劍技永遠改變不了速度慢的劣勢,而且,雲靜一逃起來就會忘了了這是擂台,隻是,雲辰依然疑惑,宏興作為一個劍尊,二次分化成‘萬’字的劍氣,為什麼比宏業的還要慢半分,難道說懲魔劍技分化的萬字劍氣越多,速度越慢?這明顯說不通啊,任何劍技層次越高威力越強速度更快,這是個共通的常識啊
果然,“嘭”的一聲中,雲靜直接貼着地面旋轉撞斷了擂台邊緣的欄杆,飛出了擂台。雲辰旋轉而起,攔腰抱住了撞得頭昏眼花的雲靜。
擂台上一向桀骜的皇浦雄,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旁人的機會,此刻他似笑非笑的看向了一臉難于置信的福澤寺掌教治鴻上人,揶揄道:“看起來雲城宗的輕功專門克制你們福澤寺的劍技懲魔,假以時日,你們福澤寺弟子在運城弟子面前,連劍都沒資格拔了。”
治鴻上人也算是得道高僧了,對于皇浦雄明顯帶有煽風點火的言語,他隻是微微點頭,卻也知道皇浦雄說話雖然難聽了一些,卻也是事實。在治鴻上人看來,雲靜躲的并不快,而是巧,面對一開始宏業突然迸射的八道劍氣,前沖的雲靜能瞬間後翻下墜,這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出來的。
雲辰抱着雲靜一落地,雲靜摸着腦袋上被撞的腫起來的大包從雲辰懷裡站了起來,拔劍指着台上獲勝的宏業怒罵:“好你個秃驢,竟然說謊騙姑奶奶,說好了讓我先出劍的。”
雲辰就知道,雲靜不管是赢了輸了,不在對手的身上刺個窟窿她是不會甘心的。
宏業走到擂台邊,向着雲靜身邊的雲辰微微點頭後,才向着雲靜雙手合十道:“出家人不打诳語,女施主,貧僧宏業何時答應過讓你先出劍了。”
“嗯”雲靜沒想到言而無信的宏業還說的如此理直氣壯,“你點頭了,我們大家都看見了的。”雲靜說着還拉上衆人作證。
在台下衆弟子的嘲笑聲中,宏業狡辯道:“女施主會意錯了,那時貧僧脖子上爬了一隻跳騷,動了一下脖子,讓女施主誤會了。”
面對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宏興,雲靜徹底沒招了,是啊,人家又沒出聲,含蓄的點個頭怎麼算是答應了呢。站在雲靜身邊的雲辰笑了,對于卑鄙的人,他總是特别的欣賞,特别是宏興這種長相兇惡口蜜心黑,口口聲聲還自稱貧僧的和尚,雲辰越發對方可愛了,他猜想,這次荷澤剿巫,有了宏興的參與,一定會很熱鬧。
“心辰哥”不管什麼時候,雲靜總是知道該向誰求救才是正确的。
但是雲辰也反常了一回,“算了,靜兒。”
雲靜拉着雲辰不幹,怎麼能算了呢?她來到西華山上,打了兩場連劍都沒機會拔出來,就被掃下了擂台,她咕哝道:“可是人家敗的太窩囊嘛”
“靜兒,你失敗了,但是沒有失誤,知道這點就夠了。”雲辰說完剛準備拉着雲靜離去,宏業突然從台上縱下,落到到了雲辰的面前,指着雲靜搖了搖頭,“她,不是我的對手,你,勉強夠格,我期望下一輪遇上你。”
這算是宣戰還是擡愛?雲辰淡淡一笑,“隻要你有信心不出局,總會遇上我的,真到了那一刻,我也不會讓你失望。”雲辰一彈劍鞘傲然道。
“對對,把他眼珠子挖出來。”雲靜趕緊幫腔。
說完後就轉身往回走的宏業突然回頭,給了雲靜一個恐怖的笑臉,“阿彌陀佛,貧僧不好色,女施主,換個地方讓他刺吧。”
雲靜怔的目瞪口呆的看着宏興遠去的背影,他怎麼知道雲辰會一定照自己的意思辦呢?
“他修的是心禅,能洞悉旁人内心的想法。”從小就博覽群書的雲辰解釋道。
雲靜一邊揉着頭上的包,一邊跟着雲辰往回走,“那他豈不是也能猜到你心裡想什麼?太玄乎了吧。”
“當然不可能,他隻能看透一般人的那種顔于言表的想法,比如想你這種把所有所有心思都挂在臉上的人。”
雲靜眼珠子一轉,嬉笑道:“心辰哥,那他現在還能猜到我現在再想什麼嗎?”
雲辰回頭看着雲靜,“不用他看了,我都能知道。”
“哦”雲靜來了興趣,上前搖着雲辰的臂膀讓他快說。
“你在想,快點把額頭上的包揉沒了,免得霓裳看見了追着給你上藥。”
“啊”雲靜張大的嘴巴半天沒合攏,由此可見雲辰猜的八九不離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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