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合夥
“在車上雲靜又不跟我們胡鬧着說話,我無聊就把這幾份圖紙看了一遍,卻看出了大蹊跷,就如你現在所看到的這樣,這是一份被人裁剪分開的全圖,隻是不知道,這最關鍵的一份,為什麼會落到了南離宗那個叛逆的手裡。”雲秀說道。
雲辰點了點頭,這就是雲秀的可貴之處,心比他還要細,五章圖紙一眼就看出了它們之間的關聯,至于跟他手裡的這張圖紙聯系起來,也并不是什麼多難的事,要知道這張圖雲秀已經臨摹過多次了,早就了然一心了。
“這張圖紙的主人,當年也肯定是在菏澤剿巫時獲取的,所以就把圖帶回了中原。”雲辰指着右下角的圖紙猜測道,至于真實的原因,恐怕隻有皇浦雄這個老狐狸知道了,想到這裡雲辰就想笑,皇浦雄費盡心機從他手裡拿走了幾份圖紙,卻沒想到拿去的卻是一份殘圖。倒是雲辰無心插柳弄到了全圖。
雲秀指着地圖中央的一座山脈說道:“這座山脈是這份地圖上最顯眼的标志,隻要找到了這座山脈的所在地,按圖索骥我們就能找到這份地圖标注的終點,雲辰,這份地圖既然出現在蠻荒,會不會地圖上标記的地方就在蠻荒,不要趕我回去好不好,我想跟你一起進去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
雲辰點頭一笑,“說實話,若非不是為了把雲靜哄回去,我還真舍不得你走,我接下來的計劃很多地方都要你幫忙,留下來正好,你們先等一會兒。”雲辰說完開門離去,片刻後抱回了一疊的白紙放在木箱上,不用雲辰提醒,雲雪過來親自替雲秀磨墨,而雲秀則提筆準備臨摹圖紙,這是雲辰的老花招了,有備無患。
但是雲辰這次為了防備萬一,又玩起了新花招,他指着原圖說道:“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把這三個地方改一改,我們自己心裡知道就行了,照這樣臨摹三份,你我帶一份,雲雪藏一份,臨摹好後,把原圖毀去。”
雲秀點頭,這樣一改,就算圖紙萬一落到了旁人手裡,也找不到終點,這樣一來,萬一有寶藏也不怕被人捷足先登了。
“可别都是藏着一些金銀珠寶那些俗物”還未找到寶藏,雲秀就已經開始擔憂了,金銀珠寶于她們這群修士而言再多也毫無意義。
“放心吧,既然是初音藏起來的圖紙,應該不會是那些俗物,不過,我們不要期望太高,碰上了也不要盲目的進去。”雲辰說道,對于探寶尋秘之事,她們都是新手中的新手,天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
….
等雲秀臨摹完三份圖紙,再毀去原圖後,出門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霓裳已經在開陽關飯堂要了飯菜,依舊是在宏興的房間裡,三女加上四個男人草草填飽肚子,七個人便圍在聚元塔周圍沉修起來,雖然這麼多人分納了聚元塔吸聚而來的元氣讓聚元氣的速度慢了下來,但是宏興是一點意見也沒有,有美女陪伴,哪怕最枯燥的修煉,也能變得賞心悅目起來。
夜幕剛降下不久,開陽城内已經火紅一片,天又下起了小雨,滴落在火盆中迸出“剝剝”的炸裂聲。
在淅瀝的小雨中。一路找尋而來的羅貫推開了宏興房間那扇,在被雲辰皇浦津反複踢開後,宏興發誓再也不上門栓的房門。
“呵呵,我說踏遍了大半個開陽關怎麼沒見着你們的人影,原來都躲在這裡閉門苦修,我也來沾沾聚元塔的光”羅貫說着擡腳而入,緊挨着雲辰坐下。
七人都沒有說話,并不代表她們不歡迎羅貫進來,羅貫這種人,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很難招惹旁人的反感。
“首先賀喜你們攻克莫陽關平安歸來,看來你們收獲不小,聚元塔都抱回來了。”羅貫絲毫不覺得沒人理會是一直藐視,逐一向着在坐的衆人抱拳道。
除了雲雪依舊閉目沉修外,所有人都睜開了眼睛瞅着雲辰,意思說,你倒是說句話客氣一下啊。
雲辰沒讓她們失望,一開口那是相當的客氣,“那是沾了你們的光啊,是你們在南邊攪得天昏地暗,吸引了莫陽寨的劍巫過去支援,讓我們白撿便宜,攻下了一座空寨子”
六道皇浦津宏興聽了想罵娘,那是空寨子麼?三百餘劍巫加上四十餘擎天鶴,可以說因為神宗弟子的提前襲擾,初佞把所有實力都留在了莫陽寨。
“雲辰師弟就别往師兄我臉上貼金了,慚愧啊你們的事我雖然剛回來,但也聽說了一些。”羅貫說着重新起身,滿臉悲色的向着六道霓裳拱手,“聽說紅繩…二位節哀順變。”
六道霓裳沒想到羅貫如此守禮節,趕緊站起來還禮。衆人對平易近人的羅貫頓時都心生好感。
羅貫并沒有重新坐下,給了衆人一個歉意眼神後,對雲辰說道:“雲辰師弟,可否借一步說話?”
雲辰搖了搖頭,“不行”等羅貫臉上的笑容凝滞後,接着道:“這裡的人,都是跟我站在一個圈子裡,生死一共同進退的人,不管你跟我說了什麼,回來我還是告訴她們全部,所以,如果你有什麼事要商量,不如坐下來。”
羅貫大方的向着衆人告罪一笑,坐下後說道:“在菏澤剿巫撈起貢獻值,遠比我想象的還要艱難,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這次我們兩千餘人折損了一半,在菏澤處處碰壁折騰了一個月,賺回來兩千餘貢獻值,都不夠買烏雲丹和解毒丹的。”
宏興一聽說兩千餘人才兩千貢獻值,頓時沒忍住撲哧一笑,二千多貢獻值跟她們獲取的十六萬多貢獻值比起來,宏興覺得自己要不嘲笑一下,佛祖都不會原諒自己。
羅貫毫不為意,知道自己一行跟已經把所有宗門精英弟子都提前送回了家,并把價值一萬貢獻值的聚元塔抱回來的他們比起來,确實寒酸了不少。“所以,我想邀請諸位一起加入我們,共賞剿巫大計。”
雲辰向着羅貫攤了攤手,“你看到了,我就是一個小小的劍師,就是有心想幫你沖鋒陷陣,沒資格啊”
“沒關系,素聞雲辰師弟足智多謀,擅于智取敵人,我隻是借用你的腦子,你幫我出謀劃策就行,決不會讓你沖鋒陷陣。”羅貫終于說出了他來的目的。
羅貫這樣一說,不止宏興帶着那種你有眼無珠的戲谑神色瞧着他,就連一向文靜腼腆的雲秀,也少見的向着羅貫翻了個白眼,雲辰擅于智取敵人是不假,但是支撐他信心的,則是他手中那把恐怖的令人窒息的劍,雲辰憑借一己之力破開莫陽寨,無疑是最好的證明,說句不客氣的話,一個劍尊也辦不到。
“我想知道,你說的你們,是單指你們五行極宗還是,還是包括皇浦甄長孫幕他們一起?你知道,我與他們多少有些過節,聚在一起恐怕反而拖累了你。”雲辰說道。
羅貫為難了看了對面的皇浦津一眼,似乎想說什麼又有顧忌。
雲辰淡淡一笑,已經了然于心,指着皇浦津說道:“你可以暫時把他看做是我的人,不是南離宗弟子。”
“好,我也實話告訴你,不論南離宗還是西華宗,我們合在一起也是迫不得已,關鍵時刻,你可以把他們看做一顆可以舍去的棋子,我五行極宗雖然也死傷過半,但是門下的精英弟子包括一百餘劍師和三十餘名劍宗都保存下來了,所有戰鬥力絲毫沒有減弱,你大可放心。”如此龌龊的心思,從羅貫的嘴裡說出來,偏偏讓衆人聽出了一種光明正大的味道。
“那麼,還有一個問題,你能給我們什麼?我這個人比較懶惰,你給的好處越多,我的幹勁就越足”雲辰終于問道點子上了,宏興聽着跟着點頭,雖然他把自己一萬貢獻值賣給了雲辰,不代表他不想知道雲辰到底能從羅貫手裡要到多少好處,雲辰得到的好處越多,他就可以保留随時加碼的餘地。
哪知羅貫搖了搖頭,“我無法給你具體許諾什麼,我知道你們留在這裡是為了貢獻值,我隻想跟你們一樣,如若攻下某個大寨子後,把一百四十餘我五行極宗精英弟子提前送回家,剩下的記名弟子沒人發五十貢獻值讓她們在這裡好吃好喝三年再走,如若還有剩下的貢獻值,我與你們平分,如何?”
這個條件确實很有誠意,宏興見雲辰還在沉默,趕緊向着他頻頻使眼色,讓他答應下來。
雲辰長歎了一口氣,就好像這個條件讓他受了極大的委屈,“最後一個條件,一旦我做出了計劃,你們必須無條件的執行,還有,我不會解釋為什麼要這樣那樣的去安排,如果你們總是質疑或者不按我的計劃去辦,我們就一拍兩散”
“一言為定,我準備在兩日後出發。”羅貫滿口答應。
“不,三日後吧,我翻了黃曆,那天适合祭旗出征。”雲辰像個神棍一樣。
“好我還有些事,就不打擾你們修煉了。”羅貫說完向衆人拱手告辭。
等羅貫走遠了,宏興關上了房門破口大罵,“狗日的,長的人模狗樣的心真黑啊,堂堂西華南離兩太宗被他看成了随時可以用來墊背的棋子,他們就可以舍去,為什麼不能在最後舍去我們?還故作大方的分我們一半貢獻值,騙鬼去吧”
雲辰微笑着向宏興點了點頭,這就是雲辰最佩服宏興的地方,關鍵時刻他總能配合着他一唱一和,雖然貪婪卻總有自知自明,看問題簡單但直入本質。就如宏興所說一樣,羅貫看似說的誠意十足毫無破綻,但是連西華南離兩宗都可以拿來舍去,他們這群實力明顯差很多的人,那麼羅貫有什麼理由在最後還留着她們分貢獻值?
這是一個真實的讓人感到殘忍的世界,如果你抱有一絲幻想,那麼你就會在幻想中殒命――人自能靠自己
“我們跟着隻是為了方便做生意,随機應變吧,他們聽不聽我的安排我無所謂,但是你們一定要聽。”雲辰這話是對着宏興說的,其他人他不擔心。
宏興趕緊點頭,雖然雲辰并不能讓他完全服氣,但是雲辰帶着他一舉攻破莫陽寨馕獲的十六萬貢獻值,讓他無比服氣。
“雲辰,為什麼要等到三日後出發?”雲秀顯然對這個問題更感興趣,至于雲辰說的翻黃曆,那不過是說笑。
“再有三天,我就能聚練出第十滴元力。”雲辰如實答道。
六道皇浦津宏興這才知道,憑借一己之力轟殺了二十隻擎天鶴加上破開莫陽寨的狄雲辰,原來實力“弱”的連冰寂第十二層修為就沒有達到,這簡直讓他們難于置信。
相比于長孫垣皇浦甄在荷澤铩羽而歸後的一蹶不振,羅貫對于再次出征荷澤顯得極有信心,除了拉攏雲辰一行入夥外,他還千方百計的在開陽關内暗中拉攏了一百餘長期混迹于開陽關的散修和隐修。
羅貫雖然做的比較隐秘,但是在開陽關内任何隐秘的事,都逃不過霓裳的耳朵,在開陽關内擁有極高人望的霓裳,幾乎不用她刻意去打聽,就有那些曾經被她免費醫治過的散修把消息告訴了她。
雲辰聽聞後沒有絲毫驚詫,換做他是羅貫,他也會這麼做的,人多勢衆和衆志成城同樣适用于荷澤,在出關的先一天下午,雲城終于聚練出了第十滴元力,一舉踏入了冰寂十二層,邁進這個門檻後,就如石像姑姑所說的那樣,他能明顯的感受到元氣凝聚速度的加快。
但是雲辰不打算修煉下去了,他必須去見一個一回開陽關就該去見的人,長風子。
其實雲辰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進入神宗後他能得到什麼?劍技嘛?他現在有神級的傾城,天級的指劍,還有不知道品階的懲魔和禦物術,包括四層分氣術,多的他自己都修煉不過來;丹藥嘛?隻要在荷澤呆滿三年,他有信心換取自己所需的任何丹藥;名師指點嗎?他對自己的領悟力有信心,就算有什麼不懂的,花點時間也能悟透。
但是是什麼讓他對加入神宗還是有點動心呢?是的,境界。雲城玄宗的功法隻夠他修煉到劍尊境界,後面的就沒有了,而慈渡神宗有。他隻是有點動心,并不代表他就一定會踏進神宗的門檻。而事實上他現在考慮的是,如何婉拒長風子的邀請,雲辰知道,他殺死澹台永俊一事,終究是留了把柄在長風子手裡,他、皇浦津、六道和宏興的小命就掐在了長風子的手裡。
至于長風子所說的“公平”,如果雲辰會天真的相信,他就走不到這裡,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就是那些神宗大人物們慣用的公平。
依然是東南區域,沒有令牌通行的狄雲辰隻是抱拳向着守候在大門前的慈渡神宗弟子道:“我是狄雲辰,奉命來見長風子前輩”然後他就被順利的領到了長風子獨居的小院。
相比于其他院落除了石頭就是石頭,長風子居住的小院中從秦嶺上移栽了不少花草樹木,稍微一點綴,就顯得清雅别緻了很多,雲辰進門的時候,長風子正站立在一棵開着藍色小花的藤樹下,逗弄一直在籠子裡蹦跳的金絲雀。
“這不是金絲雀。”雲辰還未抱拳請安,長風子已經率先說話,“這是長于蠻荒深處的一隻金奴,别看它如此小巧,如若有人擅入它的領地,它就會如一隻利箭一樣飛去啄出你的眼球,但是,被我關在籠子裡調教了半年…”長風子說着轉身,示意雲辰勿用多禮,接着道:“如你所看到,現在的金奴已經變成了一隻隻會唱歌蹦跳的取悅我的金絲雀。”
雲辰看着籠子裡的金奴,裝着聽不懂長風子話裡的意思,一臉的迷惑。
長風子似乎不怎麼滿意雲辰的态度,搖頭一笑,“我的意思,不論是人還是金奴,被關在一個地方任人調教太久,就會失去銳氣,變成一隻金絲雀,但是我沒想到的是,澹台永俊這隻在荷澤久經曆練的金奴,會折在你這隻剛飛出籠子的金絲雀的手裡。”
雲辰微微低頭,誠惶誠恐。
長風子揮手示意雲辰不必介懷,“我受聖姑所托,不分宗門派别,替她甄選精英閣親傳弟子,等她二年後繼承我慈渡神宗掌教之位時,一起接受神宗長老閣冊封,也就是說,這四個親傳弟子中的一個,将來必定成為我慈渡神宗的下一任掌教。”
長風子見說到這裡雲辰并沒有展露任何興奮或者向往的神色,這才略微滿意,“這四個親傳弟子,并不是輕易就能被選上的,需要先入我慈渡神宗精英閣,有一衆長老2次甄選後,得到聖姑同意,才能成為親傳弟子,在西華論劍上我就一眼相中了你,本來澹台永俊是最有希望進入精英閣的…”
雲辰突然打斷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鼓勵澹台永俊對付我?”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