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柳月美眸中淚水落下,難以接受眼前的一幕,她帶楊景來這裡,隻是想教訓一下楊景,并沒有想過要他的終生殘廢,可偏偏事與願違。
“轟。”
一聲巨響,覆蓋在楊景體外的冰霜突兀炸開,秦志臉上的得意之色頓時凝固,一股恐怖的破壞力從對方身上綻放開來,直接震散寒冰掌力。
這時候,沒人注意到,楊景身上有五色神光一閃而過,區區寒冰武魂,在同等力量下,怎麼可能封鎖住五行不滅體。
“啪嗒!”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秦志直接被拍飛出去,足足有五米之遠,才墜落在地。
“你就憑這樣的本事,也想廢掉我雙手,甚至想廢掉我整個人,”
“這一巴掌告訴你,我不是你認為的那種軟柿子,會畏懼你的強權背景,你想要殺我,就先做好被我殺的準備。”楊景居高臨下,冷漠開口,俯視着墜落在地的秦志。
食人之祿,忠人之事,是楊景做人的原則之一,從不沾别人的便宜,既然受了柳月的恩惠,自然要為她辦事。
之前,金發男子侮辱柳月,楊景隻是做了該做的事,出手教訓那人,隻是因此頂撞了秦志的面子,這秦志就要他選擇自斷一臂,而後出手更是毫不留情,想要直接将他廢掉。
這是何等的侮辱,秦志将他看成了什麼?
“噗。”
秦志吐出一口皿,見這皿之中還夾雜兩顆碎牙,頓時暴怒起身,寒冰武魂随着元力爆發,跟着狂暴起來,而他盯着楊景的目光徹底的變冷,殺意徹底的釋放而出。
之前,秦志高高在上,并不是一定要殺楊景,在他看來,楊景應該隻是一個小角色,他無須在意,隻是想用利用對付楊景,來殺雞儆猴,在柳月的心中種下陰霾的種子。
而今,他不但沒有拿楊景立威,反而被對方打碎兩顆門牙,這何等諷刺,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丢的可不隻是他的臉,更有秦家的臉。
“恭喜你,徹底将自己推上了一條死路。”秦志陰森笑着,嘴角的皿迹,加上缺失的兩顆門牙,讓他的面目顯得極為猙獰。
他并不認為楊景有多強,隻怪自己大意,壓制修為與他一戰。如果這裡不是江湖演武場,秦志這次會毫不保留的出手,以最殘暴的姿态,将楊景的腦袋摘下,踩在腳底,這樣才能解去心頭之恨。
柳月臉色變得蒼白,心知楊景真的完了,既然打傷秦志,那麼她也沒有能力護住楊景,否則就要面對秦家的怒火,而現在的柳家可沒有這份能力,就算有,也不可能為一個萍水相逢的楊景去承受秦家的怒火。
圍觀的人群目光都凝聚在楊景身上,充滿着憐憫,熟悉的人都知道,秦志是真的憤怒了,現在之所以沒有動手,并非心存仁慈,而是在江湖武場中,不可以殺人。
以秦志的心兇,可不是單純的想殺了楊景,而是要虐殺,一點一點的羞辱,一點一點的将他折磨至死,五馬分屍,碎屍萬段才能找回這面子,哪怕将他廢掉,意義也不大了。
“在這裡你殺不了我,既然你這麼想殺我,這麼想要高高在上,用我的人頭洗刷你的恥辱,來成就你想要做的目的,那麼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七天之後,我便挑戰于你,上擂台,決生死,此戰為生死戰。”
楊景心如明鏡,平靜的開口,以他在地球閱人的經曆,怎會不明白秦志所想。
隻是這平靜的話語,在人群短暫的寂靜後,看待楊景的目光變得駁雜,憐憫,欣賞......各種不一樣的目光瞬間凝聚在了楊景身上,同時掀起了巨大的風波,衆人議論紛紛,一個名不輕傳的青年,竟然挑戰秦家二少爺,而且是生死戰,這需要何等的勇氣。
隻是,這份勇氣固然可嘉,但絕大多數人依舊不看好楊景,甚至有人認為,這隻是無腦的送死。
因為秦志元武境三層修為,而楊景隻有靈武境巅峰修為。再加上秦志有秦家是秦家嫡系,楊景是什麼,一個毫無背景的柳家武者而已,這兩者之間,天差地别,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很好,正合我意,七天後,項城戰台上我與你生死戰。”
秦志的面龐上充滿着狠辣之色,這個決定他很喜歡,今天他丢掉的臉,會在七天後更好的拿回來,決戰哪一天,他要踩着楊景的頭,向整個項城宣告,他秦家今後是唯一的項城霸主地位。
同時也是告訴柳家,特别是告訴柳月,不要妄想有人替你出頭,如果有,楊景的下場,就是你們的下場,秦家崛起勢在必行。
“我們走吧。”
楊景沒有理會衆人駁雜的目光與言論,反而是對着柳月說了一聲,柳月安靜的點了點頭,被這麼一鬧,她已經沒有再繼續修煉的心情,還不如回家。
一行四人,楊景走在最前面,柳月與兩名武者跟随其後,看着前面那道背影,柳月突然充滿了愧疚之意,這個家夥愛吹牛,也确實有點虎,做事不考慮後果。
但柳月也知道,今天的事,如果不是為了她,楊景不會與秦志結仇,更不會有生死戰之約,是自己害了楊景。
“等等。”
一道陰冷的聲音傳來,使得楊景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着秦志,隻見對方盯着柳月,緩緩開口道:“他不過是你柳家的一個下等人,七日之後,他若是不來,你說應該咋辦?”
“是啊,這青年雖然約戰已成,但若是不來咋辦?”
“就是,雖是約戰,但此人若怯戰不來,秦少爺這一巴掌不是白挨了?”
......
看熱鬧不嫌事大,随着秦志一發問,人群中頓時響起許多道同樣的質問之音,其中不乏許多想着讨好秦家的散修。
柳月臉色鐵青,極為難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開口,秦志将這話問向她,明顯就是要她作出回應,而她若是做出回應,要麼就是楊景前去送死,或者她受制于秦志。
這兩種情況,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可她此刻若是不作出回應,楊景此時絕對不可能安全離開。
“不論我去或不去,相信秦家一定會推波助瀾,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吧。”
在柳月百般為難之際,楊景再度開口,隻見他一雙清澈的目光看向秦志,繼續補充道:“就算我怯戰逃走,但終究隻是一介散修,寄居在柳家之下,勢單力薄以你秦家在項城的勢力,難道還愁抓不到我。”
“若是決戰那天,我當真的逃走,你秦家之人抓到我,再将我丢上戰台,你取下我的人頭,不可以更好的宣告天下秦家是何等神通廣大,從不會放過任何挑釁之人,而你秦志何等天才,将挑釁于你之人全部斬下,洗刷今日的恥辱。”
“這人在激秦志。”聞言,這是圍觀人群的第一想法,但也是楊景真實的想法。
“你想要用我的命來洗涮今日的恥辱,很簡單,隻要你真的有那個本事,那麼七日之後,自然能拿到,除非,你怕了,你覺得七日之後不是我的對手,所以才在這裡百般刁難?”
楊景的話令秦志的眼眸都眯成一條縫隙,射出可怕的寒光,隐隐有着興奮之意,令人不寒而栗。
“此人十分聰慧,話語滴水不漏,字字在理,隻是這種聰慧似乎要害了自己的性命。”
有人心中暗道,覺得十分惋惜,偷偷地看了一眼秦志,隻見他的眸中寒光,尖銳,毒辣,帶着濃郁殺意,令人心生惶恐。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秦志的殺意是真的到了極限,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在放過楊景。
事實上,項城的老散修都明白,秦志要的是楊景的人頭,而秦家要的則是吞并柳家,證明自己是項城唯一的霸主地位,這件事上,不論楊景是否怯戰逃走,都都不會對秦家的目的有所影響。
若是楊景逃走,更是能證明秦家的強權,體現出他秦志的威嚴。
盡管這是現實,但人在江湖,生不由己,有些話是不能說的,正所謂禍從口出,楊景将秦家的野心曝露出來,那麼自然也得付出代價,承受秦家的怒火。
楊景能清楚的看懂這一點,這無疑讓秦志的殺意更加濃郁,一個結下仇的聰明人,以秦志的心兇,怎麼會容許他活着,楊景必死無疑。
“怎麼樣,我們能走了嗎?”楊景向着秦志淡定的問道,他何嘗不明白有些話隻能存在陰暗之中,不能見光。
隻是都到了這一步,楊景還有選擇嗎,更何況,已經結下了仇,難道楊景不說,秦志就會放過他?
“可以。”秦志滿不在乎的開口,眼神愈發的陰森了,寒意外放,令他周圍之人都感覺一陣陰冷,連忙退後,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