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靈門每到歲末,都會安排内門和外門弟子各自進行一次比試,所有弟子均可報名參加。其中外門的前十名,還有機會向内門弟子挑戰。如果獲勝,則不需進階靈體境也可以加入内門的尚武堂,成為一名可以享受到比外門多出十倍不止的修煉資源的内門弟子。
可以說,在青靈門,隻有進入了内門,才被視作真正的門人弟子。但即使無法進入内門,如果能夠取得前百名的成績,還是能夠得到對應名次的獎賞。少則一兩塊靈石,多則十餘塊甚至可能是精進修為的丹藥。所以每年大比之時,所有弟子都摩拳擦掌,經奮不已。
青靈門年終大比采用抽簽淘汰模式。今年外門共計報名了一萬兩千餘人,這幾乎是外門弟子的總數。而外門弟子大比的地點,就在青靈門外山的一處山坡下。這裡也是外門的演武場。
外門演武場上,近百塊簡易的擂台早在數日前就已搭建完好,被分成了甲、乙、丙、丁四個區域。在南側山坡之上,還搭建了一座十餘丈高的高台,供主持本次大比的數位長老休息。此時天色剛剛放亮,高台之上尚無一人,旦演武場内外已經人山人海,讓這座本來寬敞之極的場地變得擁擠不堪。
作為外門雜役,雖然沒有參加比賽的資格,但是每年大比時,除了被安排有任務的雜役去大比會場忙碌外,其餘雜役全都會前去觀看比賽。一來看看熱鬧,二來長長見識。萬一來年自己突破到凡境三層,說不定今年參賽的某人中就會成為自己的下一屆對手。
吳阙也不例外。年終大比的頭一天,他就跟膳夥堂的衆位師兄們一起,早早的來到了外門比試的區域,找了一處雖然靠外但地勢卻較高的小山包,等待着比試開始。
等了約有一個時辰左右,在雜役們羨慕的目光中,參加今日大比的外門弟子陸陸續續的走進演武場上。吳阙的視線一直在看着來往的人群,好像在尋找着什麼人。怎奈人數太多,直到辰時已過,大比馬上就要正式開始了,他也沒有找到要找之人。
就在吳阙疏漏的人群之中,一名相貌平常,肩頭還蹲着一隻靈兔的青年,正随着參賽的外門弟子一同進入了場中。在比賽登記處,用身份令牌領取了一塊編有号碼的木牌。
“乙組一千兩百一十七号。”張鐵看了看号碼,徑直向乙組走去。
林翔看着眼前這場面,感覺真的好像上一世某某大型綜藝節目海選一樣,甚是壯觀。正感慨見,忽然聽得身邊有人說話。
“呦,看看誰來了。”一名長着一副猴臉的外門弟子,顯然認得張鐵。
“這……這不是張鐵嗎,張鐵回來了。”
“張鐵?哪個張鐵?”
“你不知道啊?‘癞蛤蟆想吃天鵝肉’那件事兒的知道不?”
“啊!聽說了,聽說了。就是那個勾搭内門第一美女柳如晨的那個張鐵?”
“哎哎哎,我可聽說那柳如晨可以被内門的呂若虛看中的。”
“呂若虛?那不是去年内門大比第一的呂師兄嗎?”
“就憑他凡境五層的修為,也跟呂師兄争女人?真是不自量力。”
周圍衆人,聞言後紛紛側目,議論不止。更不乏起哄、嘲笑者。張鐵本不願理會,但卻有人主動上前挑釁。
“诶,張鐵,去年被我一腳踢下擂台,今年還有臉來?哈哈。”說話之人膀大腰圓,大約三十來歲,滿是橫肉的臉上還長着一顆黑痣。
“牛老三?”張鐵扭頭看了這人一眼,沒理他,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這牛老三也是凡境五層,但去年卻比張鐵技高一籌,在第二輪一腳将張鐵踢下了擂台。
“哈哈,老牛啊,看來張師弟對你沒什麼興趣啊。”周圍衆人見狀,哄然大笑。
牛老三被張鐵無視,覺得很沒面子,剛要發作。
“當――當――當――”
正在這時,宗門内忽然傳來三聲鐘鳴。
“開始了,大比開始了。”
衆人聽到鐘鳴都十分激動,不再理會張鐵。牛老三“哼”了一聲,雙手抱肩,“希望今年你能挺到和我對決。”
“調戲我小弟?我倒要看看,一會哪個倒黴遇上我。”林翔把這些人的嘴臉全都看在了眼裡,心中好笑。其實以張鐵去年修為,雖然低微不堪,但在外門之中卻也不是墊底之人。在林翔看來,他們之所以對張鐵與柳如晨之事這般冷嘲熱諷,隻怕是羨慕和嫉妒更多一些。
随後鐘聲停止,一名五十餘歲的長袍老者在二十餘内門名弟子的陪同下,緩步走到了乙組最高的一座擂台之上。
感受到對方渾厚的真元,林翔肯定,藏經閣中的那名中年和眼前的老者,肯定都是靈元境修為。
老者開口,也未見如何用力喊叫,聲音卻洪亮之極,充滿了一股金屬般的質感:“青靈門年終大比現在開始。老夫宮梁,負責主持乙組大比。規則與往年相同,隻有兩條。第一,被擊倒地不起、打落擂台或自行投降者皆為輸,對手為勝。第二條,不允許擊殺人命,但受傷不論。下面進行抽号,念到序号的弟子到相應擂台進行比試。”
宮長老說完,便到台後一處涼棚下休息去了。留下二十餘名弟子開始分别叫号,主持比武。
一名随宮長老前來的内門弟子,從一個大木箱中抽出兩張紙條,分别展開,朗聲說道:“乙組,第一輪第一場,一号擂台,二百六十号對陣兩千零四号。”
話音剛落,便有兩人從人群中走出,跟着這名内門弟子到了最邊上的一号擂台。
餘下的二十三名弟子依次抽了号碼,片刻過後乙組二十四座擂台上,全都開始了比拼。這第一輪的首場,沒有輪到張鐵。同樣站在一旁的牛老三,一直沖着張鐵嘿嘿冷笑。他今年修為大漲,已經到了凡境六層。此時恨不得馬上登台對戰張鐵,好讓對方難堪。
第一座擂台的兩人,上去的最早,結束的也最快。僅僅打鬥了三個回合,一個看似強壯的大漢就被對面一個僅僅到他腰部高的瘦弱小姑娘一拳打翻在地,讓圍觀之人大跌眼鏡。
林翔卻看得真切,那小女孩修為竟然跟現在的張鐵一樣,都是凡境七層。而那大漢卻隻有凡境五層。那小女孩三個回合放倒對方,隻怕還是留了手的。
“第一輪第一場,二百六十号獲勝。”随着那名弟子的一聲宣布,二百六十号的号碼被寫到了一張碩大的紅色絹布之上。
“第一輪第二場,七百五十七号獲勝。”
随着一聲聲的宣布,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全部二十四組比賽已經結束。如此又進行了三十多次,已經快到晌午,終于輪到張鐵。
“乙組,第一輪第七百七十七場,九号擂台,一千兩百一十七号對陣九百八十二号。”
經過了最近一系列的磨煉,此時的張鐵反到多了一絲沉穩。輕輕登上九号擂台,雙手下垂,站立不動。對面上來的是一個身形消瘦的高個男子,一臉的陰霾之色,雙手各拿了一柄短刀。
“快看,張鐵竟然對陣丁不然。”
“有好戲看了。這丁不然外号丁瘋子,下手極黑。看看他這次是怎麼虐待張鐵的。”
“哼,張鐵啊,算你小子倒黴。要是落在你牛爺爺手裡,定多揍你個屁股開花。沒想到上來就碰上這個丁瘋子。”
在看台下的議論聲中,一聲鑼響,比鬥開始。
張鐵躬身施禮,卻不料對面丁不然一言不發,眼中寒光一現,腳尖已輕點地面,一陣風般的攻了過來。
“唰唰唰唰唰”,丁不然身形前沖,連刺五刀,第六刀卻含而不發。
張鐵起身不及,隻得低身借勢向後一躍,躲閃攻擊。他雖然有秘劍在身,卻不想現在就用。
“噗通――!”一聲大響,擂台上灰塵四起。
飛身過來的丁不然,竟然一個狗啃屎,重重的摔在了台闆之上。
張鐵站定身形,看向丁不然,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忽然發現原本待在肩頭的靈兔,此刻竟在丁不然身上懶洋洋的蹦蹦跳跳,這才明白過來。
剛才,丁不然忽然覺得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連忙運功收勁,卻不料自己的後肩又不知被誰狠狠一推。這一下他再也收不住勁,狠狠的摔倒在台面之上,磕眼前得金星亂轉。手中的一柄刀正好不巧的紮進了他的左腿之中。
丁不然氣的七竅生煙。但他在地上掙紮了半晌,也沒能爬将起來。
主持本擂台比賽的那名弟子已經宣布道:“第一輪第七百七十七場,一千兩百一十七号獲勝。”
擂台之下,登時一陣轟然。
“這張鐵,他這麼就……赢了?”
“丁不然摔倒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這也行?”
丁不然被擡下了擂台,而張鐵的名字被寫到了那塊紅絹之上。還有很多修為低位的外門弟子後悔自己怎麼沒大着膽子報名。說不定自己的對手也一樣,也能啃口屎送自己兩場勝利呢。
“張鐵,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哼。”牛老三對張鐵如此獲勝,譏諷之中帶着羨慕。如果遇上丁不然,他牛老三隻怕上來就要認輸,卻沒想到張鐵能不戰而勝。
張鐵有點尴尬,但也不解釋,也沒什麼可解釋的。
“叮,支線任務:十勝,現在已完成一勝。”已回到張鐵肩頭的林翔,聽到系統了的一聲提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