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是我一人的仆!”茯苓殿也好,誰都好,王清易都隻會是她一人的仆,他的決定權永遠隻在她一人手裡。
“我隻是覺得一條命并不能讓你完全的信服我,幫助你讓王家重回巅峰隻是我想給你的一個添頭,剛好秦桑的動作我可以做很大的文章,王家的崛起不日就能實現,僅此而已。”
王清易回了神,表情怪異的看着清月,她越是這樣,王清易越加覺得她背後的事不簡單。自己做了她的仆,那麼自己身後的休甯如今也是清月的囊中物了,她想要的就是這樣吧,完全的交付,完全的信服。
王清易輕呼口氣答道“如此,我便都明白了。”
“嗯”清月轉頭看向窗戶,蒙蒙的天光映在高麗紙上,燭台上火光輕閃了一下,竟是快要熄滅了,清月下了榻,走到燭台邊,拿了剪子輕輕将燭心撥弄了一下,燭台直接熄了。
做完這一切後,清月放下了剪子,走到窗台前推開了窗子,清晨還是有幾分霧氣,有鳥聲輕鳴,天已是亮了。
“這裡景緻不錯。”她站在窗台前輕輕的吐出這句話,王清易不知是她在自言自語還是同自己說話,剛要搭話,裡屋就傳來了呻吟聲。
清月急忙走近裡屋。
赤水并像是做了什麼可怕的噩夢,眉頭緊緊皺着,嘴裡不自覺出嗚咽聲。
看着清月走進裡屋的背影,王清易想了想起身出了門,聲響自然驚動了清月,清月并沒有做任何理會,坐在床邊為赤水把脈。
清月的眉頭也緊緊的皺着,赤水的身體内的毒不能再拖了,隻怕時日越久變化會越加複雜。清月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翻手拿出一粒藥喂進赤水的嘴裡。
那藥也隻是能讓他乖乖的在這裡睡着,那位下蠱的女子還在晉城,赤水身體裡的子蠱雖然生了改變但同樣受那女子的影響,如果赤水醒着清月都無法想象到底會生什麼。
看赤水吃下了藥,清月又動内力助他吸收,果然不過三息赤水就乖乖的睡着了,方才的事像是沒有生過。
給赤水掖好被子,清月轉身去尋王清易。
這座宅子果然臨水,昨夜那長廊竟是一段水榭,清月眯眼看着,這才現這宅子的屋子大多建在湖面上,湖中水霧彌漫,太陽漸漸升起,初陽落在湖面,和水汽交相輝映,氤氲迷離。雕的梁畫的棟,長廊每隔一段置放一個盆景,綠的葉襯着朱漆的木,紅紅白白粉粉的花簇擁在一起,煞是可愛。這雖是一間小小的宅子,卻無處不見精緻。
隻是這臨水的屋子卻并不适合王清易居住。
長廊之下王清易站着,眼神落在湖面上,清晨的空氣微有涼意,渙娘在他身後站着,面無表情,披散的長,随風輕揚起。
清月緩步走過去,最先現她的是仍舊那身裝束的渙娘。白色的襦裙服帖的在她身上,昨日夜裡不及細看,今日天明才現她是這樣清麗奪目。她對着走過來清月輕輕一福。
“姑娘。”嘴角是客氣疏離的笑,眉眼裡是一片冰涼。“姑娘休息得可好?”
清月像是沒見到她眼底的冰涼,嘴邊的疏離,咧開嘴笑着回她“休息得很好啊,還要多謝你的照料。”
小丫頭笑的那樣沒心沒肺,王清易突然覺得之前的她那個樣子竟像是不曾有過,她這樣的年紀本就該是這樣一副無憂憨态的模樣。
“他可還好?”聲音有些低低的。
清月當然知道他是在問赤水,她隻是回之一笑,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移了話頭。“我得出去一趟,赤水你替我好生看顧着。”
“嗯”得了回應清月剛提步要走,突然又停下了步子。
“對了,湖邊水汽重,你回屋去置一爐炭火,再加件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