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看起來是很正常的樣子,隻是在這普通平常中又有一些别的不同來。
傾岸凝眉思考着,然而他身後那二人的耐心正在一點點的被磨破。
方才傾岸突然将他二人攔住,本來若不是因為什麼必要的原因,他們是決計不會容忍傾岸這樣的行為的,所以他們在等着傾岸有一個很好的交代。
結果傾岸倒好,竟一直望着天空一句話也不說,他們覺得傾岸很奇怪,蘇明還沒有找到,他居然有閑情在這裡看天空?
尤其是,他們從方才到此刻還一直聽從他的指揮!
不管傾岸停下來的理由是什麼,他們都覺得他們的權威受到了挑戰,他們的尊嚴受到的侮辱!
兩人對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人開口了。
“墨,你在做什麼,此刻是找爺要緊。”出聲的這人喚缶,從小時就跟着蘇明了,真正算得上是元老級别的人物,此時他正大聲的詢問着傾岸,而墨這個名字正是傾岸的化名。
傾岸自然聽到他的聲音了,一下被打斷了思路,是以傾岸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他剛想說些什麼,那邊另一人突然一掌向他打了過來,掌風委實淩厲,他一個不察之間差點被打中。
那人名喚羽觞,也是同蘇明一起長大的心腹,他見傾岸竟然一下子就躲開了,心中警鈴大作,眼前此人果然不簡單,竟能躲過他偷襲中出了八分力的一掌!
缶同羽觞一起長大,自然明白他剛才的這一掌是用了多大的力,此時心中也暗歎不好!不知此人是哪一位派過來的内應!若是行宮中那位的人,那這幾日的監視豈不就是做了無用的功?
兩人當下也不敢馬虎,隻想着将傾岸抓住,若實在抓不住便是下了殺手也是可以的,兩人心中主意已定就立刻拔劍,眼看着就要向傾岸沖過來。
“你不是将軍府的人,你是誰?”
傾岸此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想來是眼前蘇明的這兩個衷心的手下誤會他了,畢竟他的身手太好,竟一下就躲過了偷襲,可是正是這個偷襲。
傾岸心中一片冰冷,羽觞的突然出手是他始料未及的,若是有那麼幾分的遲疑,此刻他已經受重傷了。
既然眼前這兩人想同他打上一番,他倒是一點也不急,可以和他們計較幾番,他本來就是殺伐果斷的性子,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就這麼坐上了彼岸羅明部頭領的位置。
傾岸也拿出了自己的劍,劍光晃晃,劃破了一絲黑夜。
三人劍拔弩張,竟是将将要出手之際。
傾岸嘴角挂着冷笑,顯然是不屑于回答羽觞的話,羽觞二人見他這個反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不是明晃晃的承認他确實有問題是他人派來的内應嗎?
羽觞看了缶一眼,劍花一挽就出手了,劍光直擊傾岸的要害處而去,頃刻之間便到了眼前,處于整個劍氣中心的傾岸其實是不好受的。
羽觞于劍一道天分不是一般的好,他的劍術也十分的好,以快劍而出名,此時傾岸身邊都是密密麻麻的劍影,殺氣騰騰,分不清真正的劍是在何方。
傾岸劍術不如羽觞,隻有以絕對的實力壓制,好在這個實力他确實有,隻見他也不去分辨真正的殺機究竟在何方,隻把劍一橫,待那劍影近了,注入内力橫兇一掃。
劍影缭亂之中缶看不明确,隻聽得一聲劍擊相鳴,片刻後羽觞與傾岸已然分開來,風影錯落過後,傾岸執劍于原地,長身玉立,而羽觞已然是在那一擊之中被劍氣逼退,一下落在地上。
缶慌亂中去瞧,竟見羽觞突然突出一口皿來,竟是已經受傷了,而缶已經忘記了上一次羽觞受傷是在什麼時候。
想不到,傾岸如此厲害,缶沉了沉心,握緊了手中的劍。
其實傾岸也不是很好受的,他執劍于後,此時那執劍的手正微微顫抖着,隻是他面上不顯,他可沒忘記此刻現場還有一人,他二人向來是同進同出,其中一人的想法自然代表了另一人,傾岸方才已經感覺到了殺意,隻怕缶也是存了要誅殺他的心思的。
“觞,你怎麼樣?”
羽觞伸手抹了一下唇角的皿迹,站了起來,眼睛一直望着不遠處的傾岸。
“沒事,隻是被劍氣傷到罷了,倒算不得什麼大事”
缶聞言,總算是将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若是羽觞當真是出了事情,以他一人之力要将傾岸解決隻怕會十分棘手。
傾岸待手稍微适應了一些之後,看着在那邊不避諱他交談的兩人,心中知道若是在此站着等他們過來,隻怕命将休矣,唯有主動出擊方能赢得先機!
這般想着,劍光一閃,他已經執劍飄了過來,一出手就破了羽觞二人之間的站位,打算逐個擊破。
傾岸舞劍算不得什麼厲害,可他的劍招當真是招招緻命,羽觞學得是正統的劍法,哪裡見過這般刁鑽的劍法?是以應付起來有些吃力,尤其是傾岸這般打來已經打亂了他的節奏,他隻得皺着眉頭應對。
缶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二人對上傾岸一人,竟也打了個旗鼓相當,情勢主動權尤還在傾岸手中,這讓他們心驚。
再這樣耽擱下去隻怕真的要誤了正事!
羽觞迅速隔開傾岸的劍光奔至缶的身邊“缶,這般下去我們要怎麼去尋爺?”
缶正打的起勁,聞言迅速清醒,自認為不能在這裡耽擱了,兩人一合計,就要先甩開傾岸去尋蘇明。
傾岸見他二人要走,哪裡肯得?這二人拖着他打了這一場,已經對他起了殺心,他若是還留着這二人,他可沒有那麼大的心!
傾岸提劍攔住他二人的路,竟是糾纏不休,要将他二人留在這裡,非要分出一個勝負不可!
缶心中暗叫糟糕,此人可能正是要将他二人留在這裡,他莫非與這次的太子地宮事件有關,與那一夥盜墓賊有關?
不得不說此刻缶的心中真的想到了很多,為傾岸安上了諸多的身份,隻是無論哪一個都與傾岸真正的身份相去甚遠!
越是打下去,缶心中越是焦躁,他已經覺得自己确實中了他人的計謀了,這藏在暗中的人不知是誰,足可見其心思歹毒,竟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拖住他們的步子,好讓爺自顧不及,真犯下什麼大錯!
時間一刻一刻的逝去,終究是教缶與羽觞二人甩開傾岸走了,見他二人已經離得遠了,傾岸也懶得追,他此時已經筋疲力盡,隐隐猜出了一些什麼。
傾岸一下坐在了林子裡,旁邊都是在劍氣肆虐下淩亂竹子,他此刻也是一身的淩亂,氣喘籲籲。
他本是有正事要做,結果卻在随意的挑撥之間就與他二人打了起來,原本隻要他拿出了彼岸羅的令牌就能夠解釋清楚的事情,方才他們卻是在以命相搏!
想來是這竹林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