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竟心情不錯的繼續查看着。
淩亂的腳印看似雜亂無章,可是蘇竟還是瞧出了些許不同。
他圍着棺椁轉了一圈,那陰沉木棺的後面同時出現了兩個腳印,一大一小,小的那個自不用說自然是清月的,清月無事為何會跑到陰沉木棺後?難道那棺木後有些什麼玄機嗎?
蘇竟想了想一掀衣袍,當下跳入了棺椁中,整個動作端得是行雲流水,雖是做着那跳進棺椁的事,可看着也很是優美。
攔雲在一旁靜靜的待着,等他家爺出聲吩咐,而甯霜岚此時已經不期望蘇竟能幫到一些什麼了,就沖他那樣的态度,不是來落井下石已經是很好的了,而這不落井下石還是因為天下人都看着,他不能這麼輕易的表現出玉辰兄弟不睦。
蘇竟剛一進入棺椁中就發現了,那棺椁中有幹涸的皿迹,蘇竟挑眉,不信這皿迹會是清月留下來的,當時在溫泉中,她身上若是有傷,他必定第一時間就能發現。
既然不是那小丫頭受傷那就和他沒有什麼關系了,蘇竟轉頭沒有理會,直接去了棺木後。
那棺木後竟有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孔,蘇竟唇角上揚,猜得不錯的話那些人消失的秘密就在這小小的孔上。
蘇寂的地宮裡機關縱橫,據說是一位少有的天才親自設計督造的,蘇明便是當時的監察使之一,所以這地宮中究竟有哪些明道暗道想來蘇明心中是清楚的,他定是走暗道去追人了。
而這暗道的入口嘛,蘇竟打眼看了一下周圍最終将眼神落在陰沉木棺内,腳印都消失在這棺木周圍,暗道的入口不是這棺木還能是哪裡?
找到了關鍵的地方,蘇竟就跳出了棺椁,靜靜的站在那棺椁邊看甯霜岚一會這看看一會那看看的找線索。
他們好像都不敢來這棺椁中查看,想來是怕驚擾了蘇寂在天的英靈,可是蘇竟卻是一個百無禁忌的人。
攔雲也知道自家主子是找到一些線索了,但什麼也沒有問,隻是站在蘇竟身邊靜靜的看着,跟着來的雲見月的那三人此時也離開了甯霜岚的身邊,跟在蘇竟身後了。
甯霜岚在那裡思索了半天,終于是将眼神落在了蘇竟主仆幾人的身上,她皺了皺眉頭,蘇竟這樣的不作為太明顯了吧,便是到了嘉帝那裡也是不好說的,他當真有那麼想看着師兄倒黴嗎?
不行,怎麼也要他出幾分力,不然就白費了自己在那行雲殿門前鬧了如此久了,這般想着,甯霜岚開口了。
“三爺好興緻啊,竟像是清明來踏青的嗎?”陰陽怪氣的而聲音從甯霜岚嘴裡冒出來,此刻她哪裡還是之前那個被急得哭鼻子的丫頭?
攔雲在心中撇撇嘴,那還不是因為她此刻身邊的那五人都是那蘇明的心腹?能力非常,自然就有了底氣,不怕蘇竟了。
蘇竟臉上仍舊是一片冰冷“叫甯将軍看出來了,離央自然是想替皇兄清明掃墓,隻是也得這墓中确有些什麼才好,離央隻是擔心來年隻能替皇兄掃一座衣冠冢”
甯霜岚臉色立馬刷地變白了,就連她身邊那五人也是,臉色并不好看。
“三爺就這麼想着太子的屍首丢失嗎?這件事該不會是三爺的手筆吧?”甯霜岚的聲音幾乎是從齒縫中一個個冒出來的。
甯霜岚的話一出口她身後的五人臉色就立刻變得古怪了,蘇竟瞧見其中一人深深的看了一眼處于失态中的甯霜岚。
“離央在這行宮中還能做的什麼想來四弟和甯将軍是最為清楚的吧”蘇竟眸中一片冷意,竟教甯霜岚看了有些害怕。
可事情已然到了這個地步,讓她輕松的罷手也不可能當下就話不過腦的說道“三爺手眼通天整個天下都知道,霜岚自認為這些天安排的人手并不能很好的将三爺的行蹤完全掌握住。”竟是将安排人手監視蘇竟一事搬到了台上說。
蘇竟眸中的一片冷意漸漸化為嘲諷,他看了甯霜岚好一會,一句話也沒有說。
甯霜岚還以為他是心中果然有鬼,所以在這樣咄咄逼人的言辭下才最終失了聲,可是甯霜岚越來越覺得他的眼神奇怪,就像是在看着一件多麼好笑的事情一樣。
他,什麼意思?
甯霜岚有些吃不準了,同他對視的眼神也開始有些躲閃。
看了好一會蘇竟才斂容整理了一下衣衫說道“怪不得你隻能再蘇明手底下做事。”
甯霜岚不是很明白蘇竟的意思,蘇竟也沒有為她解的額意思,待衣衫整理好以後居然踏步就要離去了。
“那陰沉木棺有些古怪,想來是有些機關吧,離央覺得四弟的失蹤謎底正是在那陰沉木棺下”話不知是對誰說,總之說了便走了。
對啊,他已經是算作被軟禁的人了!
蘇明是得了嘉帝的旨意來監視他的以為他不知道嗎?不然蘇明哪裡來的勇氣明着打壓他?
蘇明那五個手下裡有嘉帝的心腹以為他沒有發現嗎?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騰出手來做些什麼,甯霜岚是太高看他還是太低估嘉帝的能力了?
真是愚蠢!
不過甯霜岚是不是愚蠢又與他有多大的幹系?左右那丫頭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了,這邊他也能好同嘉帝交代,就這樣吧,夜深了,他想回屋睡了。
至于現今這個時段不好去找那丫頭一事,正如甯霜岚所說他确實是手眼通天,待回了都城,便是十個清月他也能找的回來。
甯霜岚看着蘇竟的背影,看了幾番,咬着唇站了許久終究是沒有追上去不依不饒。
還是那五人中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當先跳進棺椁中查探了。
他便是蘇竟所知道的那位嘉帝的心腹,卻正是彼岸羅如今的領頭人,傾岸。
可以想見嘉帝是有多麼的看重監視蘇竟一事,當然傾岸來此不僅僅是為了監視蘇竟一事,他是為了調查蘇寂的死到底是不是與蘇竟有關而來。
隻見他踏入了棺椁中,仔細觀察了一番終于是知道了蘇竟果然所言不假,這棺木下确實另有玄機。
隻是該如何解開,他還得細細再想一番。
傾岸作為彼岸羅的領頭人自然不是一般人,雖然他對于這個墓室一點都不了解,但還是讓他發現了一絲端倪。
終于是教他打開了這棺木的機關,在衆人眼中,那陰沉木棺中緩緩出現一個黑乎乎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