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似笑非笑的看着攔雲,攔雲心中一跳,腦海中突然冒出夜晚裡那個坐在花廳上的公子。
他是王清易?
“阿離和王清易”攔雲小聲的呢喃着,清月笑而不語。
攔雲低頭去理腦海中混亂的那團麻線。
過了好一會,三人枯坐在安靜裡,朱砂才風風火火的闖進門來。
一進得門來就見枯坐着的三人,朱砂眼睛滴溜溜轉了一下“師傅你們正事還未談好?”
清月向她招手示意她過來,朱砂乖乖的關上門走了過來。
“可是花廳上的那位等得急了?”
清月拉着朱砂的手詢問。
朱砂搖搖頭一邊伸手去抹額頭上的汗珠一邊開口說道“易哥哥确是沒什麼說的反而是狸淺,啰哩啰嗦的話好多,徒兒耐不住他吵鬧就過來了。”
清月點點頭,拍拍朱砂的手“我知道了,惹了你的怕也是他吧”
朱砂吐了吐舌頭看清月面上沒有什麼不開心的樣子繼續說道“師傅不知道狸淺這個人可壞可壞了,他欺負徒兒欺負得厲害呐,徒兒哪裡能是他的對手?”
“嗯,這些為師都知道了,會替你讨個公道回來的”
朱砂拍掌笑道“師傅說的是真的?”
清月點頭“真的”
“那就現在去怎麼樣?”朱砂說着就來拉清月的手,拽着似要往外走。
清月順勢站起來,紅衣跟在清月後頭,不過片刻整個房間就隻剩下攔雲一人。
清月跟着朱砂出了門穿過一個通道來到了花廳。
花廳中隻坐着王清易,狸淺在一邊站着。
說來也是闊别了一段時間了,不過王清易這番見到清月卻沒有多大的反應。
反而是狸淺興奮的就迎了上來。
“阿月,你終于是回來了”
走在清月前頭的朱砂并沒有給狸淺好臉色看,攔着他不讓近清月。
紅衣卻是在後頭低聲的重複了“阿月”一詞。
清月聽到挑眉去看她輕聲的提醒“清月”
“啊,是這個”紅衣恍然大悟,隻因為從前清月這個名字少被人提起,久而久之紅衣都要忘記了。
見紅衣已經明白了清月轉眼去看狸淺“我完好的回來了。”
狸淺被朱砂攔着與清月說話“你的傷可好一點了?”
清月颔首“已經好了”朱砂卻在此時突然壞叫着推了一把狸淺厲聲說道
“好你個狸淺,你把師傅丢在一邊也就算了,她身上有傷你也忍得下心來把她丢下?”
說着她突然哭起來“這還是我師傅命大無事,若是果真出了什麼事你如何交代?”
狸淺被她說的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這件事原就是他做差了,自回來之後不知傷心後悔了多久。
清月當時是有着自己的考量不得已才讓狸淺先走,事情哪怕再發生一遍,清月的決定也還是這個。
現在會造成這樣的後果實在是清月不曾預料到的,不過狸淺心上的難過她也能理解幾分,所以這事讓狸淺來背鍋,委實太過冤枉了一些。
清月于是伸手過去将朱砂拉過來又走上前去拍了拍狸淺的肩膀。
因為狸淺有些高的原因,清月還得墊着腳去。
“這件事是為師的決定,和狸淺沒有太大的關系,他隻是聽命行事。”
潛意思就是你别再鬧了,朱砂聽到這話咬着唇看了一眼狸淺急急的說了一聲“可是……”
可是目光一碰到清月的臉,剩下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朱砂算得上是少數的在長久的相處之中摸透清月脾氣的人了,是以她師傅的話她可絕對不敢不聽的。
清月對狸淺點點頭放開朱砂的手往王清易那裡走去。
直到坐下了王清易才開口“等了你許久了,赤水的情況不容樂觀”
清月點點頭“麻煩你了”
王清易輕笑出來“有什麼好麻煩的,職責所在”
清月彈了彈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我不過是這麼象征性的說一句話,怎的你也還能當真麼?”
王清易頓了一下才緩慢的回道“這般确是我想岔了”
清月伸手去捏盤子裡盛放的點心,放在口邊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
“帶一個人來見我”
王清易看了一眼她吃東西的動作端起了手邊的茶“什麼人?”
“秦家”這個村子裡隻有一個秦家,清月絲毫不擔心王清易會找錯人。
王清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輕聲喊到“狸淺”
狸淺上前一步行過了禮之後就退出了屋子。
紅衣稍微一聽就明白清月說的秦家正是昨天夜裡那個女子,此前在田埂邊時紅衣聽得那個男人喊的就是秦娘子。
“阿離,你為何知道那個秦娘子是楚淩九?”
說這話的時候紅衣的目光落在王清易的臉上,似乎是要看出一些什麼别的東西來,不過并沒有。
王清易表情不變,就像是沒有聽到紅衣的話,紅衣洩了一口氣,同時心裡暗暗吃驚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王家幺子?
“楚淩九?與這個秦家是有些什麼關系嗎?”
清月沒有回紅衣的話反而一副饒有興緻的樣子看着王清易“怎麼?這個事你的暗衛沒有告訴你?”
王清易皺了皺眉頭,這件事休甯确實沒有人給過他任何消息。
休甯在這個村子暗中生活許久了,便是這樣也不能發現一些古怪的地方,反而是從清月的口中告知。
“你的那個組織是該好好清理了吧,不然總能出這樣或那樣的纰漏,我如何會放心将你扶持上來?”
“這件事确實是我疏忽了,阿月不用擔心,我自然能打理好一切”
清月點頭不再與王清易糾結這個問題而是看向了紅衣輕輕的說道“茯苓殿”
紅衣一肅,原來是這樣。
“好了,我去看看赤水吧”清月說着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就要起身。
朱砂連忙過來扶住清月的手,兩人一同往花廳後的屋子走去。
紅衣轉頭看了一眼仍舊端坐在位置上的王清易也跟着清月進去了。
花廳後的這個屋子還算好,就是有些偏陰。
這個院子是按照朝南的方位來的,所以後邊的屋子就稍微有些陰了,不過還好并沒有讓人感覺很潮濕。
清月走在前頭三人穿過外間直接去了内間。
朱砂好奇的看着床上躺着的那個普通面容的男子“師傅,這個人是何病?”
清月目光落在赤水臉上,頭也不擡的說道“你不如試試看你會得到什麼結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