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忘心蠱并無解蠱之法。”自然是沒有解法的。那子蠱一入人體便與骨皿融在一起,如何能解得。
“本是不能解的,但是赤水卻是不同的,而這也是讓我頭疼的地方。”
清月将骨笛擱在小幾上,正坐看着王清易道“你可知道長甯?”
長甯?王清易有片刻的恍惚。那是王家曾經的榮耀了,也是将王家推入深淵的至鸩。
“赤水的體内有長甯。”
驚雷乍起!莫說長甯了,長甯的配方一直是王家之密,是不能跨越的雷池,如今怎會突然出現?
王清易想到從前祖父說王家不睦,心太多,實需換水。原來異心指的卻是這個,他當時竟然沒有想到祖父意有所指。
“我之前本來不太确定,可是在見了那位下蠱的人後,我就已經知道了,赤水的體内确有長甯。可是也不僅僅是長甯讓我這樣難為,赤水的身體内堆積的毒太多了,我也不知是怎樣的反應讓那些毒将赤水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打算怎麼做?”王清易盯着清月的眼睛。
“我要看長甯如今的配方”清月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如今的?難道從前的長甯配方她知道嗎?那可是王家之密,王清易輕輕笑了,這個小丫頭,想讓他說出長甯配方也不用這樣吧。
不過一個長甯配方,給她又如何?
“香玉”王清易倚靠着小幾喊道。
“公子有何吩咐?”清月看見糊着高麗紙的窗台映出一個清瘦的身影。
“備紙筆”
“是”身影消失在窗台。
不多會,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子推開了門。她挽着繁複的髻,妝容精緻,竟是與渙娘處于兩個極端。清月仔細的看去,卻見她面容與渙娘無二!
“公子”她笑盈盈的将東西遞給王清易,說不出的明豔動人,清月隻覺得屋子都一瞬間亮堂起來了。
“嗯”王清易輕輕颔,她恭敬的退出去,臨關上門時對着清月調皮的眨了眨眼。真是有趣,清月想着,下了榻,去看王清易寫的方子。
王清易就着小幾寫着配方,清月湊了過去。
爛熟于心的方子,第一次寫出來,沒想到是在這樣的境況下,世事确是難料。擱筆,拿起紙張細細的吹墨,額邊有一縷垂下來,柔順的懸在空中,透過空隙能看見王清易長長的睫毛,玉瓷的肌膚,端得是一副好面相,隻是配上那一雙清淡不帶情感的眸子,清月覺得,他這樣的形容才是該做殺手的面相。
“給”将方子遞給清月,王清易轉身收拾小幾上的東西。
盈盈的笑過接了,剛要往回走,卻在看見内容的時候不禁“咦”了一聲。
“原來,這麼多年來長甯的方子沒有改進嗎?”
王清易收拾的手頓了一頓,他轉頭看向清月,姑娘很是不解的看着他,仿佛沒有修改長甯配方是多麼奇怪的一件事似的。
“秦桑曾對我說過王家不會修改長甯配方,我當時并不信,隻想着這麼一個錯漏百出的方子,早該改了才是,原來竟是我想岔了。”
秦桑?王清易的腦海滑過這個名字,莫名熟悉,卻不記得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