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來吧”清月輕笑。
葉風凝擡頭一臉疑惑的看着清月,似乎很是不理解清月此時的做法。
清月也沒有想解釋的意思,打了個呵切,起身道“天不早了,我身子不爽利,想睡了。”
紅衣連忙過來扶清月,看了看風凝的表情又看看此時的清月,咬了咬嘴唇壓下了疑惑,左右清月總歸告訴她的。
風凝眸光一閃,低下頭去,腦海中盤算着今日這個情況如何向清月的大姐禀報。
清月在紅衣扶着的情況下慢慢的走到了門邊,突然停了下來頭也沒有回的說道“大姐在北漠還習慣吧,要不了多久就要見面了啊,真是叫人期待。”
風凝原本已經放松的身體突然變得僵硬起來,不可置信的看着清月的背景。
二殿下,她是如何會知道大殿下在北漠?
而此時攔雲心中也驚了一下,忍離陌的消息便是連蘇竟也是不知道的,為何清月會知道?
重逢到現在,清月一直給他一種怪異感,攔雲一直不明白這種怪異感是從何而來,現在他終于隐隐約約知道一些了。
清月哪裡還是從前那個被衆人寵在手心裡頭的俏皮公主?
不說之前出現在院子裡的清月完全給他一種不可能是忍冬離的錯覺,便是現在攔雲都有些懷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那個熟悉的二殿下。
清月可不會在乎倆人的反應,自己說完之後就踏步走了。
紅衣将清月安頓好再回到花廳已經是一刻鐘之後了,還是那身紅衣,直接奔向了花廳。
風凝自然還在花廳等着,這麼多年的相處她早就已經知道紅衣的習慣,不給一個答案的話紅衣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她?
攔雲也還在花廳上,默默的找了個位置坐下,他不是也沒有覺得累,隻是找不着可以休息的地方罷了。
紅衣沒有理會攔雲直接快步走到風凝面前,一掌重重的拍在風凝身前的桌子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葉風凝?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葉風凝朝坐在一邊的攔雲看了一眼,然後垂眸不語。
紅衣一轉頭就見攔雲耷拉着腦袋坐在梨花木椅上。
紅衣皺着眉頭一個箭步到了攔雲身邊,擡手重重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你怎的還在這裡?”
攔雲隻看見紅衣滿臉的不耐煩,沒皮沒臉的笑了一下,攤了攤手說道
“紅衣姑娘還沒有告訴我到哪裡去休息我自然無處可去”
紅衣環着手臂冷笑“我沒有給你安排房間?那地牢難道不算房間?”
地牢?這也太欺負人了吧,他從前也沒有怎麼欺負過她啊,怎麼現在竟這樣對他?
攔雲覺得好男不和女鬥,同紅衣計較總歸是有着不好的,怎麼知道她竟然如此得寸進尺?
攔雲越想心裡越不得勁,紅衣是哪裡來的勇氣對他這樣了?僅憑着她在機關陣法的輔助下打敗了他?
呸,若是沒有那個陣法,他定然叫她知道什麼叫厲害。
攔雲突然從椅子上蹦起來,手重重的一拍桌子,指着紅衣的鼻子說道“墨紅衣,你不要得寸進尺”
紅衣冷笑,迅速的出手,抓住了攔雲指向她的那隻手指。
“攔雲大人這可是忘了在哪裡了?”
攔雲卻沒有多怕紅衣,一點也沒有被威懾的樣子,手上一番動作就離開了紅衣的手。
“在哪裡又能如何?”
紅衣卻在此時收了表情“不如何”
說着竟然轉頭往葉風凝的方向去了。
攔雲摸不着頭腦,紅衣這一下突然變化的表情讓攔雲覺得頭大。
“哎你……”
“出了花廳向右深處就有一間屋子,你要不要去?”
咦?攔雲轉了話頭“去就去”說着袖子一拂,人就提步離開了。
風凝失笑“竟不知道你紅衣會變成這個樣子”
紅衣瞪了她一眼,坐在先前清月坐着的位置上。
“你還說?當我不知道是你通知書生攔住了我?不然攔雲哪裡還有命在?”
風凝這下倒真是笑了“我不救他,你就确定你不會後悔你那日一時沖動做下的事?”
紅衣臉上一紅倒是沒有反駁,而是起了别的話頭“說罷,這麼着急的将攔雲支開”
風凝這時也收住了笑容我的情況确如二小姐若說的那一般,你大概也能猜到一些就算不知道二小姐總歸會告訴你,那便不用我再多言了,我現在想同你說的是另一件事。”
紅衣點頭“嗯,你說”
“你是打算此後一直跟在二小姐身邊吧”
紅衣點頭。
“現在已經是夏月,夏月将過時随之而來的就是玉辰一年一度的玉昭節,百年以前的那一樁舊約想必你也知道幾分,屆時其餘四國都必須守約而來,”
說到這裡風凝突然停住了話頭歎了一口氣。
“大殿下也會在那時來到玉辰”
紅衣心中恍然,原來清月所說的即将見面是這件事?
“你是想讓我好生保護好阿離?”
風凝原本還在感歎之中,這下聽到紅衣的話點了點頭。
“保護好阿離一事不用你說我也會做到的,你講的情況我已經明了了,無非是那時情況會有些許混亂,你不用擔心,再說了便是我無力去完成,難道剛才離去的那一位還做不到麼?”
攔雲?風凝疑惑的看向紅衣“這又關他何事?”
紅衣輕輕笑了“我敢說就算他自己本人想回蘇竟身邊也要看蘇竟收不收啊,更何況攔雲現下隻怕并不想回蘇竟身邊吧”
風凝對于攔雲和清月的關系不了解,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就是此事可能是因着蘇竟?
“蘇竟的緣故?”
“是,又不是”
是!還又不是了!這倒是讓風凝覺得奇怪,臉上起了興味,就等着紅衣給她解答。
紅衣卻在此時不回答了。
風凝待了一會,果然見紅衣沒有想開口再說的意思,當下心中滞了一下,搖頭苦笑。
這丫頭竟是因為她的埋怨而心有不快了。
“如此你心中有數便好,我告退了。”
紅衣點頭,目送着風凝出去,在花廳坐了片刻就起身去尋樓上睡着的清月。
輕手輕腳的到了外間,輕輕的撩開門簾朝裡看着,清月沒什麼動靜的在睡着,很是安穩。
心中松了一口氣,紅衣和衣躺在外間搭置的小塌上。
小塌正前面是一扇窗戶,月光疏朗的落進來,紅衣瞧着那月光漸漸出了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