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個女人一聽錦心要她們去搗藥,頓時慌了。
剛開始,錦心讓她們留下,她們還以為錦心是個軟弱可以拿捏的主兒,心裡竊喜着,想着日後怎麼使手段爬上林珏的床。
可還沒等她們高興一陣子,就被錦心給攆去搗藥了。從伺候主子的丫頭,一下子淪為搗藥的下人,這中間的落差可真夠大的。
成天在主子跟前轉悠來轉悠去,就算做的是端茶倒水伺候人的活兒,那也比搗藥強啊。起碼,她們還能在主子眼面前晃悠,說不定哪日就被恒王給相中了呢。
可搗藥呢,不僅成天沒個輕松的時候,反而沾染得滿身都是藥味兒,試問,哪個男人還會喜歡?
男人嘛,誰不喜歡渾身上下香噴噴的女人?
這四個人聽了這話,一個個吓得面如土色,好似搗藥如同洪水猛獸一樣,讓她們避之不及。
“王妃,求求您把奴婢們留下來伺候吧。奴婢們拿着安國公府的月例銀子,要是不伺候主子,老太君會把我們打死的。”
四個人噗通一聲跪在了錦心面前,就開始猛勁磕頭。一下一下發出清晰的砰砰聲,聽在錦心的心裡,如同擂鼓一樣。再看這幾個人,額頭都碰紅了,可見,也是下了死力的。
隻是她無動于衷,和林珏對視了一眼,勾唇冷笑道,“你們真是好沒道理,我何時說不讓你們伺候了?難道搗藥就不是伺候嗎?還是你們想着把那搗藥的活兒留給我,你們好去享受做姑奶奶去?”
這話說得重了,幾個人本來還在苦苦哀求着,想威脅錦心。如今見錦心不僅不買賬,反而還把大帽子扣在她們幾個頭上,一個個心裡就開始敲響了小鼓。
眼前這位王妃似乎沒有崔老太君嘴裡說的那般軟弱沒有主見吧?
她句句話都讓人挑不出刺兒來,卻偏偏又沒有法子去反駁她。
無形中,她的身上就散發出一股子凜然的浩氣來,讓這四個想偷奸耍滑的女人也沒了主意。
話已至此,這四個女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于是,她們紛紛轉過身來,對着錦心就拜起來,嘴裡直呼,“奴婢們不敢,若是真有這等想法,定當天打五雷轟!”
言罷,四個人再也不敢多吭一聲,
錦心卻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暗笑:發誓嗎?這玩意兒誰不會?隻是誓言若是還有用,這世上也就沒有這麼多的魑魅魍魉了。
見這四個女人個個都指天發誓,錦心幾乎快要被感動了,看着這四個女人,她眼圈兒泛紅,“幾位姐姐如此心腸,我真是沒有想到。”
她似感激的樣子,讓這四個女人心下大定:原來這王妃當真如同外邊傳言一樣,是個脾性孤拐,性情純真的人。
如此以來,就好辦了。
四個人各懷心思,開始眨巴着眼,謀劃計策了。
錦心把她們的表情盡收眼底,冷笑一聲,“既然姐姐們沒有别的想法,那就跟着我的丫頭過去搗藥吧。記住,明兒一早我就要用,希望你們今晚就要搗完。”
錦心的一席話,卻讓幾個人身上跟潑了冰水一樣,冷得她們機靈靈地打了一個寒顫。
這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們剛剛才指天發誓,被錦心拿話一睹,哪裡還敢分辨一聲?隻得乖乖地跟着紫芝去了廂房。
紫芝深恨她們擅自闖進王爺和王妃的屋子,這讓她這個王妃跟前的大丫頭還有什麼臉面?
何況,這幾個妖妖調調的女人,一看就是專門勾搭人的,崔老太君把她們送過來,就是想要這幾個人在主子之間橫插一腳的。
她對這幾個人哪裡還能提起一點兒好來?
一聽見錦心吩咐,她就忍不住高興地一顆心都快要飛揚起來。
反正這四個女人在這裡,還什麼地位都沒有,凡事都得聽她的,她何不給她們點兒苦頭嘗嘗,說不定讓這幾個人打了退堂鼓也好。
于是,她暗地裡給雪翎使了個眼色,雪翎意會而去。
等她帶着四個女人去了廂房,一打開門,就聽見身後那四個女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紫芝滿意地笑了,擡眼看去,就見空蕩蕩的屋子裡,堆滿了藥材,散發着各種說不清的怪味兒,熏得她都快要站不住腳了。
但她還是穩住心神,一本正經地指着那滿屋子的草藥,輕笑道,“你們也都聽見了,王妃可是吩咐過,今晚要把這些藥材搗出來,明兒一早,王妃還要用呢。”
說完,她就回過身來,把那四個目瞪口呆的女人一個一個往裡頭拉。
這四個女人哪裡見過這麼多的藥材,見狀,頓時心慌意亂的,就要奪路而逃。
可紫芝哪裡由得她們?
她早就讓溫鶴和冷煙領着小厮在外頭候着了,見這幾個人不老實,她就張口呵斥,“你們難道要違背王妃的命令嗎?告訴你們,今晚若是幹不完,明天的飯就别吃了。”
她聲音一拔高,藏在暗處的溫鶴和冷煙就聽見了,他們忙帶着幾個小厮走上前,瞪着那四個妄想逃走的女人,哼道,“想走?沒門。在這兒,就得聽王妃的!”
話落,他們就跟老鷹捉小雞一樣,把這四個女人都扔進了廂房。跟着,溫鶴和冷煙兩個把那雕花的門扇一關,一把鐵将軍咔哒落了鎖。
那四個女人就那麼被扔進了屋子裡,除了滿屋的藥材,再就是一盞散發着黃暈的馬燈。
門在外頭被鎖上,她們撲過去,卻發現撼動不了分毫。
四個人鬼哭狼嚎地喊了一陣子,外頭沒人答應一聲。她們看着那堆成小山一樣的藥材,慢慢地死了心,生怕第二日挨餓,隻好認命地幹起來。
聽着裡頭發出霍霍的搗藥聲,紫芝拉着雪翎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