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庭院内傳來廚娘的慘叫聲。
那慘叫聲可謂是驚天動地,慘絕人寰了。
紫芝聽得渾身瑟瑟發抖,幾乎就要癱軟在地上了。
反觀錦心,倒是淡定許多。畢竟,經曆過前世今生的她,對于這樣的生死,已經看透了。
要不是她醫術高超,今兒恐怕就是她一屍兩命了。到時候,就算廚娘被處死了,可她和孩兒都回不來了。
若是廚娘真的被人指使,她不信,在生死關頭,她會不把幕後指使之人供出來。
錦心老神在在地坐在床上,靜心聽着外頭的動靜。
廚娘一聲接一聲的慘叫,充斥耳膜,讓紫芝一張臉都發白了。
知道紫芝定是聽不慣這樣的慘叫聲,錦心就朝她擺了擺手,道,“你下去歇着吧,這裡有雪翎就夠了。”
又轉過臉吩咐雪翎,“去告訴紫薇,把嘴給堵起來。”
她暗道這個紫薇也是忘性大,她們這兒又不是刑場,怎麼就讓那廚娘嚎得滿世界都知道?
紫芝在這當口哪裡敢離開錦心半步,忙白着臉強笑着,“奴婢哪兒都不去,就在這兒守着娘娘。都是奴婢沒用,娘娘不用擔心奴婢。”
她努力忽視外頭的慘叫聲,暗想着都是那廚娘自找的,不然,可就是娘娘和孩兒一屍兩命了。
也不知道打了幾十下了,反正外頭光聽見“噗噗“的闆子聲,已經聽不到人聲了。
那廚娘也不知道為何,愣是一個字都不交代。錦心目光閃了閃,想着是否留她一條命,忽聽外頭大門口傳來一聲尖叫,“哎呀,怎麼打死人了?“
聽上去像是陳令如的。
雪翎從窗戶裡看過去,就見陳令如同着老恒王妃帶着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湧進了院子。
方才那聲音正是陳令如發出來的。
雪翎忙跑到錦心跟前嘀咕了幾句,錦心就對着紫芝打了個手勢,然後躺了下來。
反正中毒的是她,她此時可不是龍精虎猛的樣子。
老恒王妃好不容易盼到自己的孫子,乍一聽有人給錦心下毒,差點兒沒有把她給吓死。
兒子出征不在家,若是兒媳孫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到時候,她怎麼和兒子交待?
一聽白芍報信兒請太醫,她吓得魂飛魄散,扶着丫頭的手顫巍巍地就往錦心的小院裡來。
正好半路上遇到正“閑逛“的陳令如,就跟着一同來了。
陳令如一進門,就被紫薇的“殺威棒“給驚住了,頓時就尖叫了一聲。
廚娘趴在長凳上,手腳都被捆縛在上頭,此時一動不動,後背和臀部皿淋淋一片,披頭散發的,哪裡還看得清面目?
可是陳令如直覺這垂死之人就是那個廚娘,所以,她心虛之下,控制不住就叫了起來。
老恒王妃本來正憂心如焚,一聽她這叫聲,轉頭一看,就看到了鮮皿淋淋的廚娘和正揮舞着大闆子打得一頭勁兒的紫薇,頓時吓得心驚肉跳起來。
“快住手,你這是做什麼?還嫌這院裡不夠亂的,還要造這樣的孽?“老恒王妃不問青紅皂白,就去奪紫薇手中的闆子。
紫薇有些不解,明明是這廚娘害得娘娘方才吐成那樣,這老王妃怎麼這般糊塗?此時就算打死這廚娘都不為過。
她握緊了手中的闆子,不卑不亢地沉聲道,“娘娘,這個廚娘居心不良,我們王妃和小主子差點兒就被她給害死了。“
此時,已經奄奄一息的廚娘,許是聽見人聲,就從長凳上慢慢地擡起頭來,一眼就看見了陳令如,忙向她投去求救的眼神。
陳令如對上廚娘那垂死的眼神,吓得忙别開了頭,生怕别人看出端倪來。
對于這樣低賤之人,她自然不屑于去管,可她又不敢放置不管,畢竟,這事兒是她指使的,若是此刻不救,這廚娘說不定就豁出去咬出她來了。
定定神,她看似在幫着老恒王妃說話,“你這丫頭好不曉事,是不是這廚娘的錯,不是還沒有憑證嗎?你們王妃身子已經不安了,你還在這兒犯皿光,不是想要了你們王妃和小主子的命嗎?“
她是吃定了自家姑母信奉鬼神,又是個軟耳根子,所以,就拿這個說事,一定是行的。
果不其然,老恒王妃一聽到“皿光“,什麼都顧不上了,冷着臉就喝命紫薇,”聽見沒有?趕緊把人給我放了。這會子你們可不能沖撞了我的大孫子。“
紫薇被老王妃給瞪得莫名其妙的,心裡雖然不屑,卻還是沒有辦法去和這個婦人擰巴,隻得把廚娘拉到了小廚房給關起來。
反正人打成這樣,命也去了半條了,不在乎讓她再多活一日。
都這個時候了,也不見她張嘴吐出實話來,像這樣的人,打死也活該。
她恨得咬牙切齒的,臨走還在廚娘的身上踹了一腳,瞧好踹到了她的臀,疼得廚娘“嗷“地一聲凄厲的慘叫。
紫薇這才心滿意足地關上了小廚房的門,來到了錦心的正屋門口,靜靜地守着。
老恒王妃和陳令如進了屋之後,一見錦心躺在床上,虛弱無力的樣子,眼眶子頓時就濕潤了,掏出一方帕子來就趕緊擦着眼淚,呼天搶地地叫喚起來,“哎呀,我那可憐的大孫子呀,還沒見天光,就被哪個天殺的給毒死了呀?“
她那哭聲果真是發自内心的,錦心眼睜睜看着她眼角的淚珠一顆一顆地滴落下來,把腳下的一塊地磚都給洇濕了。
紫芝在一邊無語地看了眼地磚,娘娘腹中的孩兒還好好的,她一沒過問,二沒讓太醫看過,怎麼就斷定小主子被毒死了呢?
而且,身為一個婆婆,竟然連過問一下兒媳是否安康都沒有,這還像話嗎?
她不由為咱家主子打抱不平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