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慧郡主頭一次見到有人在她面前這麼“厚顔無恥”,肺都要氣炸了。
羅錦心這個賤人着實不要臉,還叫她當着林珏的面兒說一次?
林珏都不知道死在哪兒了,她哪有那個機會?
不知道是否被林珏的死給弄的,端慧郡主隻覺得自己的心情很差,忍不住就紅了眼眶,看着悠閑地靠在椅背上的錦心,她恨不得上前把她撕碎。
“你這個不知廉恥為何物的賤人,克死了林珏,還有臉說這個。我倒是想當着林珏的面說一次,那也得林珏活過來啊?”
端慧郡主大口喘着氣,一雙眼睛不争氣地落下淚來。
錦心瞧她那樣兒,忍不住“噗嗤”一聲樂了,看得端慧郡主更是心頭火起。
可還沒容她罵出口,錦心就堵住了她的話,“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總是惦記着别人的夫君,還好意思說我不知廉恥?你倒是告訴我,‘廉恥’二字怎麼寫?我的夫君是死是活,與你有何相幹?”
端慧郡主還想着痛痛快快地把錦心給罵一頓的,可沒料到,不到兩個回合就被錦心給問啞巴了。
她張口結舌,一張精緻的小臉漲得通紅,愣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的确,她再怎麼喜歡林珏,林珏都沒有多看她一眼,娶的是羅錦心。人家可是皇上禦賜的恒王妃,不管命怎麼不好,那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她有再多的埋怨再多的嫉妒恨,都改變不了這一事實的。
還是蕭恪看不下去了,雖然妹妹蠻橫霸道慣了,但是看着她吃癟,他心裡也不是滋味。
本來他是不想帶妹妹來的,無奈這個妹妹打小兒就是一股子犟脾氣,跟他又吵又鬧的,他也隻好妥協了。
還以為妹妹說兩句也就罷了,誰知道越說越不像話,被錦心拿話一堵,她又無能為力,隻能幹生氣。
他隻好打圓場,抱歉地沖錦心一笑,“羅姑娘,真是讓你見笑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小妹計較了。”
看似公允的話,但是聽在錦心耳朵裡,卻不是滋味。
憑什麼他妹妹罵完了她,還得讓她大人大量原諒人家啊?
這可是恒王府,即使被禦林軍監管起來,也不是誠親王府的人撒野的地方。
還是蕭恪自以為是自己能賣他這個面子?
沖着他能來看她的份兒上,她是不打算跟端慧郡主計較的。但蕭恪這番不明事理的話,讓她忍不住要說上兩句了。
重活一世,她不想再受這些沒來由的委屈。
頓了頓,錦心揚起了臉,帶着淡淡的笑,盯着蕭恪站在,珠簾外的身影,冷聲道,“誠親王世子是不是搞錯了?該大人大量的是令妹才是!她一進來就惡語相向,吓得我無力反駁。如今世子爺卻讓我别計較,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蕭恪本來不覺得自己這番話有什麼問題,可是被錦心毫不客氣地諷刺到臉上,他頓時有些下不來台了。
雖然心裡一直喜歡着錦心,但遇到這樣的事情,他那份自尊心還是受不了的。
身為皇族中人,他一貫都是高高在上的,從未有人敢這麼給他沒臉。
更遑論一個女人了?
在他眼裡,女人就該安分守己,溫順賢良的。錦心如此牙尖嘴利,倒是他萬萬沒有料到的。
他心裡頓覺塌陷了一角,先前對錦心所有美好的幻想全都煙消雲散,剩下的,就是眼前這個談笑間不把他們兄妹放在眼裡的尖刻女人罷了。
隻是今晚是他主動前來要見錦心的,拂袖而去,似乎有些小家子氣。但要是不走,錦心對他的冷嘲熱諷,讓他着實難以接受。
他甚是焦躁地甩了甩手,一副再也呆不下去的樣子。見妹妹端慧郡主要發怒,他沒好氣地攔住了,訓斥着自己的妹妹。
“你能不能安分些,叫你來不是讓你跟潑婦一樣罵架的?”
他這話雖然說的是端慧郡主,但錦心那樣聰慧的人,怎麼聽不出來?
蕭恪這是對自己失望了,指桑罵槐的吧?
敢諷刺她是潑婦,她還是頭一次從一個大男人嘴裡聽見。
心裡不由冷笑了幾聲,暗想自己當初還是眼光不錯,選了林珏。
蕭恪不過是一時心動而已,真要答應了他,這會子還不知過得多憋屈呢。
正想着,忽聽外頭傳來潮水一般的聲音,遠遠地,好似浪花一樣,一層一層地漫上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