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恪心下猜疑不定,就聽對面那女子細聲說道,“蕭世子還是不要操心我怎麼回去了,趕緊去花廳裡看看吧。”
蕭恪卻有些固執地搖頭,“送你回去不過一句話的事兒,耽誤不了什麼。你且先等一等,我回去看看就來。”
錦心隻得答應了,蕭恪沖她笑笑,轉身就急匆匆地去了。
不多時,錦心就看見花廳裡有人急匆匆跑到了二門,吩咐守門的丫頭,“快去叫管家拿着王爺的名帖請太醫來。”
那婆子交代完,就趕緊往回跑。
錦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忙扯住了婆子的胳膊問,“是誰病了?”
那婆子顯然認出了錦心就是方才那個對郡主和王妃出言不遜的人,當即就瞪圓了眼,惡狠狠地把她的手一甩,冷哼道,“我們郡主被你氣得吐皿了,你等着償命吧?”
說罷,也不理會錦心,就急急地跑了。
錦心有些納悶:端惠郡主被自己給氣得吐皿了?這也忒不經氣了吧?
她有這麼厲害嗎?
心裡七上八下地想着,她的神思遊移不定。林珏連喊了她幾聲,她都沒聽見。
“羅姑娘……”林珏無奈之下,隻得搖着她的肩膀晃了晃。
“怎麼,就氣得吐皿了?”羅錦心還沒回過神來,實在是難以置信。
“聽那婆子瞎說?怎麼可能?端惠郡主平日裡好端端的,不過是你和她拌了幾句嘴,哪裡會吐皿?”
林珏當然不信,端惠那樣嚣張跋扈的性子,會被人給氣成那樣?隻有她欺負别人的份兒好不好?
羅錦心當然不好說自己方才在花廳裡是怎麼揭了端惠的老底的。估計是她,也得被氣得吐皿了吧?
隻是事關林珏,她不好再提這事兒。
“别怕,一切有我呢,放心吧。”不知為何,看着這個神遊四方的女子,林珏就覺得自己的心軟得快要滴出水來。忍不住就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羅錦心愣了愣。忽然意識過來這人什麼意思,忙垂下了頭,不敢對視林珏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
她隻覺得自己的雙頰火辣辣的。快要冒出火來。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蕭恪還是沒有出來。
林珏也不等了,索性對錦心說道,“這就送你回去吧。再等下去,天可就黑了。”
錦心卻有些遊移不定了。不由問出來,“那,萬一郡主有個好歹呢?”
“沒聽說氣死人還要償命的,你怕什麼?”林珏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這小丫頭怎麼就是不開竅?
那無非是婆子吓唬她的說辭罷了。
正說着話,太醫也趕來了,拎着藥箱急匆匆地進了花廳。之後就沒見他出來過。
錦心這下子真的把心給提起來了,隻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她想了想,還是決定進去看一看。
萬一端惠郡主真的病了,她也能搭把手。
“你去哪兒?”林珏見這女人二話不說,扭頭就往花廳的方向走去,忙急急地跟上。
“去看看郡主怎麼樣了?”錦心邊走邊說,心裡已經有了成算。
林珏不放心她一個人進去,就這麼堂堂正正地也跟了進去。
花廳外,還站着些人,都是來賀壽的女眷,此刻正着急地等着信兒。
盧氏和安清自然也不舍得走,正焦急地在花廳前磨着圈兒,迎面就見羅錦心一頭紮了進來。
這母女兩個頓時有種“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感覺,怒火騰地就湧上了腦門,盧氏鐵青着臉下死眼瞪着錦心,安清則上前一把就拽住了錦心的胳膊,橫眉豎目撇着嘴喝道,“你這賤人,還來這兒做什麼?還嫌不夠亂嗎?”
本來正心急火燎等着端惠的信兒的那些女眷,一見門口又有好戲上演,頓時就眼冒金光,圍了上來。
安清好不容易抓着羅錦心,什麼也顧不上了。一想起被羅錦心給害得跪倒在誠親王妃跟前,跟條哈巴狗似的,她就惡向膽邊生,恨不得撲上來咬掉錦心身上的一塊肉。
“小賤人,要不是你,我跟母親能這般丢人現眼?現在你把郡主害成這樣,還不甘心,想讓我們安家跟着你陪葬嗎?”
安清揪着錦心兇口的領子不放,惡狠狠地罵着,就豎起了手掌,那架勢,大有左右開弓打得錦心滿地找牙一樣。
盧氏見女兒撒潑,并不呵斥,隻虛虛地哼了幾聲,“清兒,不得無禮!”
卻并不喝止,也不讓丫頭婆子上前拉開。
安清哪裡還不明白自己母親的意思?
于是她越發得了意,舉起手來就要扇在錦心的臉上。
可是她的手就快要扇上錦心的左臉頰時,忽然,錦心飛快地出手擋在了她的胳膊上,接着,就聽安清慘嚎一聲,跳開雙腳就滿地亂跑。
衆人看得眼花缭亂,前一刻,還覺得定是這個柔柔弱弱的孤女要吃虧。可後一刻,就見安清跟瘋子一樣,又哭又嚎滿地亂轉了。
林珏趕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抿了抿唇,眸光深了深:既然她能解決,那他就給她收拾那些她不能解決的殘局吧?
錦心拍了拍手,看也不看一眼正鬼哭狼嚎的安清,擡腳就進了花廳。
外邊,安清捂着雙手,跟盧氏告狀,“娘,那……那個小賤人,她手裡有針,她拿針紮我。“
盧氏早就急得團團轉,不知道女兒哪裡出了毛病。聽見女兒這番話,忙把她的手拉過來一看,果不其然,掌心裡有一個細細的針眼,此刻也不見多少皿,卻讓安清疼得小臉煞白。
盧氏皺了皺眉,望向花廳方向的目光,冷厲如毒蛇,“哼,這小賤人不是喜歡逞能嗎?那就讓她死在裡頭好了。”
錦心進了花廳後,就有兩個丫頭攔住了她,不讓她往裡走。
“郡主這會子怎麼樣了?”她站定,冷冷地問着這兩個丫頭。
兩個丫頭自然不會告訴她,面面相觑了下,竟然伸手一緻推向錦心,“你這個不要臉的狐媚子,趕緊滾開。郡主要是有個好歹,你就拿命來換吧。”
這些人一口咬定,端惠郡主的病跟自己有關,錦心也是百口莫辯。
不過她不想在這兒耽誤時辰,隻想進去看看端惠郡主病得如何。
可任憑她說破了嘴,那兩個丫頭死活都不同意放她進去。
正僵持着,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清越磁性的聲音,“本世子乃是恒王府的,不知能否行個方便,讓本世子進去看看郡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