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他有槍——”
藍發少女眼見一名慌亂的暴徒,突然就從兇口處掏出了一把警用的轉輪手槍,心中一緊之下,當即便脫口而出的喊道。
“去死吧哈哈!!砰——砰——”
留着闆寸頭的男子,面露猙獰的狂笑着,對着一旁正抓着一人肩膀燃燒的黑衣男子的背影,就是連開兩槍,而兩米的距離,即便是一個從來都沒用過手槍的人,也足以讓其輕松的擊中目标。
“哈哈哈!!我殺死他了!我殺死他了!”
闆寸頭興奮的叫着,在他的眼前,除了那名被燒的隻剩半邊臉的家夥,身上那旺盛的藍色火焰之外,再無其他。
然而他的笑聲還沒結束,便一臉驚恐的看到,那被藍色火焰覆蓋的,猶如是被人從頭頂一刀切到了底的半邊焦黑身子,整個就是一歪的,向着一旁倒下。
一道黑色的身影,平靜的站在後方,雙眼淡淡的注視着他,左手還保持着,剛才将半邊屍體随手扔到一旁的姿勢。
“怎麼...可能...?”
闆寸頭哆嗦着說道,雙手握着的對着李天佑的手槍,不住的抖來抖去,猶如是在昭示其内心的動搖一般。
毫無征兆的,李天佑的右腳猛的一蹬地之下,整個人便如同一道離弦的弓箭一般,急速的朝着闆寸頭沖了出去。
事實上從剛才到現在,李天佑一直動用的都還隻是其身體本身的機能而已,畢竟對付這些小喽羅,根本就不需要用到僵屍的天賦能力。
要知道動用那種急速的天賦能力可是非常累的,那消耗的可不光隻是元氣,因此而消耗的體力才是最大的問題。
使用那種天賦的次數過頭的話,不僅僵屍本體會變得異常虛弱,而且還會大大增加其空腹感與饑餓感,而曾經有幸體驗過一次那種感覺的李天佑,可并不能保證下一次,自己還能在變成一隻純粹的吸皿怪物前,保持得了清醒的神智。
“砰!砰!砰!啊啊啊!!”
闆寸頭兩隻牛眼瞪的死大,手上的扳機早已不知道扣動了多少回,然而讓他崩潰的是,對方隻是平靜的伸出了右手,随即就隻見,那到現在還不知道究竟是從哪裡噴出來的藍色火焰,就這樣輕松的擋掉了自己所有的子彈!
他無法理解這種用手掌擋子彈的技術,是真的無法理解...
藍色火焰自然是可以瞬間燒掉子彈,然而一次兩次的話還說的過去,而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怎麼可能次次都如此精确的,在子彈射出的瞬間便已然判斷出彈道的軌迹,同時還能通過手掌小幅度的晃動,來準确的擋在子彈的路徑上呢?
而這個細節,比起能夠瞬間燃燒掉射出子彈的藍色火焰來說,确實很難讓人注意到...
“啪!”
“嗚...嗚哇啊!!别殺我啊啊!!!”
李天佑一臉平靜的看着自己掌下,滿臉都是油膩膩的汗水與鼻水的闆寸頭,哭着求饒的樣子,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燒光吧...”
轟!
沒有尖叫聲,沒有哀嚎聲,因為這一次,李天佑首先燒掉的便是其整個喉管與下颚,并不是害怕或者讨厭那種聲音,隻是單純的...聽的多了,而有點兒不耐煩罷了。
吳川的身子在這一刻終于動了,猶如一隻毒蛇捕食獵物破綻的瞬間,他低伏着身子,整個人如同一隻靈敏的豹子一樣,向着李天佑的左手邊急沖而去。
本來作為火神幫中唯一懂得内力發勁的人,他應該才是第一個上去跟李天佑交手的。然而對方根本就不是人啊,那明顯就是一個怪物!先不提那令他都感到心悸的速度與力量,光是那不知道藏在哪裡的火焰噴射器,就是一個最危險的因素。
所以他并沒有急着出手,而是站在一旁,看着對方的一舉一動。也正是因為如此,終于讓他看出對方的一個破綻,那就是,對方的火焰噴射器似乎隻是藏在右手那邊!
因為有好幾次的時候他都發現,明明當時對方隻需要輕輕揮動一下左手就能将一旁離得非常近的另一個對手給燒掉,卻偏偏還要特意的,閃避掉來自左邊的攻擊後,才用右手将對方給點燃。
一開始吳川還在思考這其中是否有詐,然而在經過了多達幾十次的觀察後,他終于可以确定,對方的火焰噴射器,一定隻有右手那一個而已!當然,唯一的代價則是,那幾十個人已然是被對方給燒的連灰都不剩了。
身體微微傾斜飛出的吳川雙眼微眯,精氣神在這一刻高度的集中,他的右手處在這一刻,不知何時竟是多出了一柄輕輕捏着的鋒利飛刀!
咻——
完美的一擊,無論是選擇的角度,還是自己出手時的手感,幾乎都達到了自己生平的巅峰水平,甚至他已經覺得,自己在擊殺了對方之後,說不定還真能像一些小說裡的主角一樣,因為壓力而突破到更高一層的境界,比如說他夢寐以求的先天境界!
之所以選擇飛刀而不是手槍,并不單隻是因為在内力的加持下,飛刀的穿透力甚至還要強過普通的子彈一層,更是因為自己當初所學的甩刀手法,正是一種用來暗殺的特殊暗殺人技。
這種甩刀手法的要訣隻有一個,那便是平!盡可能平的将手中飛刀甩飛出去。
正常的飛刀在飛行過程中,無論是破空聲還是投擲的力度,都會存在讓對方預先察覺而閃躲過去的可能,然而這種特殊的手法,卻可以通過在飛刀上附加一層内力粘膜,從而能夠達到将飛刀與空氣的摩擦降低到最低的目的,也即是所謂的無聲殺人技巧。
飛刀無聲的急速飛行黑色身影的背部,刀身兩邊破開的空氣流動仿佛在預示,隻要在近一絲距離,就能将對方整個人的心髒都給穿透一般。
突然,保持着身體微微傾斜斜飛姿勢的吳川瞪直了眼睛,就像是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一樣。
因為他看到,那道黑色身影微微偏過來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随後就見後者輕輕擡起了他的左手...
吳川側着身子,神情呆滞的重重摔倒在地上,他知道是自己輸了,因為他錯估了對方的能力。
沒錯,以這個姿勢,從這個角度與距離全力甩出的飛刀,是可以起到讓對方無法及時轉身用右手火焰擋掉的目的,然而這一切的前提卻是,對方的左手沒有那變态的火焰噴射器。
所以當看到那黑衣男子左手突然燃起的藍色火焰,眨眼便将自己的飛刀燒盡之時,他就已經知道,自己今天不可能逃的掉了,而這也正是為什麼,會有最開始其完全崩潰掉的那一幕出現...
呼——
李天佑的身子微微下壓,一名短發暴徒少年的臉部被他單手死死向下壓着,全身燃着殘酷的藍色火焰,狠狠撞倒在地上。
一名光頭男子兩手戴着有刺的拳套,突然就從李天佑的後上方跳出,獰笑着,雙手當即狠狠的朝着後者的腦門砸去。
可惜的是,一隻袖口卷到了腕部的手掌,卻是已然先一步的,按在了他不可置信的臉上,豔麗的藍光一閃而逝,光頭男子連一聲慘叫都還沒發出的,眨眼便被火焰給灼燒了個幹淨。
“嗚呀呀呀!!”
“好燙啊!!火...火熄不掉!!”
一些僅僅隻是部分肢體燃了起來的少年暴徒們最是凄慘,因為他們還來得及慘叫,還來得及慢慢的感受,那種火焰慢慢遍布其全身的痛楚。
許許多多的人,噗通一聲的跪倒在了地上,慘叫着。而即便是從外邊看過去,也隻能勉強的看清藍色的火焰中,跪倒着,呈抱頭哀嚎狀的黑色人形。
“好痛!!火..燒的我好痛哦!!火..好痛...哦...”
濨咕,濨咕的聲音響個不停,一名黃毛卷發男,一邊臉滿是淚水與鼻涕,另一邊臉則是燃起的焦黑爛肉。
藍色的火焰突然一旺,頃刻其整張臉,就如同是被人用刀從中間切到底後,隻剩一半一樣,而另一邊,則是已然完全的被藍色火焰吞沒,根本看不到一絲痕迹。
“救...救..我...”
他向着李天佑,掙紮着伸出了被燒的殘缺不堪的,焦黑的左手,卻在距離還很遠的時候,便已然被燒光。
一隻被燒斷掉的焦黑斷指掉了下來,卻又在掉落的過程中,便已然被其上的藍色火焰給燒成了更小的碎塊,黑色的小碎塊掉到了李天佑的肩上,然而後者卻是連看都沒看一眼的,輕輕擡起右手,就像是抖掉灰塵一樣的,随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70...80...90...100...110...117...
飄搖的黑色身影終于停了下來,并不是累了,而是場中,再無人可殺了...
随意散落的黑發遮住了他的半邊臉,身後激烈但又平靜的藍色火海的光芒,将其整個人都映照成一個完全黑色的猙獰的形象。
無法看清他的樣貌,對于旁人來說,隻能覺得對方仿佛就是一個沒有面容,全身隻剩漆黑的地獄死神而已。
背後是一片藍色的火海,其中還有不少沒被燒盡之人的痛苦慘叫聲,然而黑色的身影卻隻是不聞不問的,緩緩向着吳川跪倒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