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聽聞上川仁先生不僅對日本刀極為有研究,而且還是個大收藏家,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清脆宛如精靈般的聲音徐徐響起,帶着紫紗的女子身姿妙曼,如同叢林間最神秘美麗的紫精靈一般,明明看不清面孔,卻偏偏讓人覺得其就是在微笑。
這是一間傳統的,有着濃厚日式風情的收藏室,各式長短不一的日本長刀整齊的擺在架具與展示台上,不是稀世珠寶卻有着更盛于其的鋒芒與光彩。
"比起閣下今天在本人地盤上的所作所為,這算不得什麼。",上川仁背負着雙手,面無表情的在前方領着路,話裡的意思像是在問罪,偏偏其語氣裡的那份淡然,卻又絲毫無法讓人感受到有丁點兒的憤怒參雜在其中。
紫衣女子聞言,隻是妩媚的一笑而過,并沒有說些什麼。她的餘光撇到了Mike插在褲子兩旁口袋裡的雙手,于是淡淡的的說道:"将心神凝于百會,能夠增強你對身體的控制。"
似乎并不知道這句話是紫衣女子說給他聽的一樣,Mike依然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跟着上川仁在最前方走着,然而紫衣女子身旁的那名一直帶着單片眼鏡的斯文男子卻是注意到,對方插在兜裡的雙手在那一刻,有那麼一瞬間的的不自然抖動,而等他想要再仔細觀察一下的時候,對方整個人的動作已然再沒有任何不協調之處。
"小女子雖然不懂刀,但也看得出這裡的日本名刀必然都是相當珍貴的珍品。",紫衣女子笑聲清靈,似是恭維又不像恭維的說道,"不過我這次來,是因為一位朋友。"
"朋友?不知可否告知鄙人其名諱?",上川仁聞言心中一動,卻是裝作一幅不經意的樣子,淡淡然問道。
"呵呵,這個上川仁先生就不需要知道了。",紫衣女子輕笑,隻見她看似随意的移步至最近的刀架旁,雪白滑嫩的玉手如同撫摸情人一樣,輕撫着一把太刀的紫色刀鞘,"我的這個朋友家族裡也有一件非常珍貴的東西,可惜很多年前被閣下搶去了,而我這次來,其實也就是想幫他物歸原主的而已。"。
"物歸原主?",上川仁聞言,嘲諷的冷笑般的冷笑一聲。
他轉過身看着幾人,不怒自威的目光仿佛可以放出劈毀岩石的閃電。
戴單片眼鏡的男子見狀眉頭微皺,然而當他發現紫衣女子的臉上依舊隻是挂着一幅淡淡的笑容之時,卻又打消了喝斥對方的念頭。
上川仁冷哼一聲,随即卻又微微攤開雙手的大笑道:"世上的東西有千萬,每件東西都是獨立的個體,從不屬于任何一人。這是一個弱肉強食,互相争奪的社會,我們孑然一身的來到世上,什麼也沒有,必須靠自己的能力去搶奪資源。國與國之間如是,人與人之間如是,誰的能力強,誰就能得到更多。",他說着,一邊看似随意的捧起一把刀。
驟變,幾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從上川仁的眼神驟然變的淩厲,到其拔刀朝着紫衣女子下劈,幾乎就像是一個瞬間發生的事情一般,快的,甚至讓戴着單片眼鏡的斯文男子都隻來得及面色一變,卻根本來不及做絲毫動作。
锵!!!
碎片迸飛,紫衣女子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美豔,然而其身旁的一尊帶着鐵面具的武士雕像,卻已然碎裂成了兩半。
上川仁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仿佛剛才那瞬間的狠戾,隻不過是一場幻境。鋒利的銀色刀刃,停在距離地面數厘米的地方,刀鋒尖頭延伸出去的,是地面上一片蛛絲網般的裂縫。
"物歸原主,隻能是強者的物歸原主,說得好。",紫衣女子微微颔首,平靜的回道。
上川仁沉默的将銀色太刀重新入鞘,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物般,小心翼翼的将其重新放回展示台之上,面露神聖之色。
"但是我也敬仰小姐你們是不世強者,因此我願意将小姐朋友的刀歸還,就當是我跟你們交個朋友的見面禮吧。就是不知道,您朋友被我拿走的刀,是哪一把?",上川仁話鋒一轉,不僅将本身的态度放低,還答應将東西歸還,聯想起前面的所作所為,确是一招典型的先禮後兵。
紫衣女子聞言,紫紗後邊小嘴微翹,搖着頭,笑着說道:"全是好刀,但可惜,我沒打算帶走它。因為我那位朋友的家傳至寶,并非這裡的名刀,而是一卷羊皮書。"
"哦?",上川仁聞言,眉頭微挑的問道。
跟随在女子身後的單片眼鏡男看到,在紫衣女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雙眼曾暴閃過一串火花。
對方的态度已經很明确了,然而紫衣女子,卻好像根本沒看懂對方的意思一般,所以她隻是微笑着,輕聲道:"還請上川仁先生,能夠将我朋友的'最終卷軸'歸還。"
上川仁雙眼微眯,負手立地,沉默着。
好一會兒後,這名高大且威嚴的一幫之主,才微微擡起頭。隻見他轉過身,緩步走到整間收藏室最深處的地方,就像是最虔誠的信徒一般,彎腰恭敬的取下了架子上的一把黑色太刀。
"挑一把刀跟我決鬥吧,看來我今天難免要跟你們比試一場...."
上川仁神色肅穆,整個人的氣質,在握上那把黑色太刀之時竟是詭異的暴漲起來。
巨大的黑色長太刀高高舉過了他的頭頂,上川仁神色平靜,淡淡的道:"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