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吾的撲克牌确實牛逼,可再牛逼也不算魔術,想加入魔術師協會還得亮出魔術功夫才行。
“好了好了,你們别互相攻擊了,咱們還是來真格的吧。”
喬吾笑呵呵的站起身道:“羅格,你這别墅有地下室麼?或者你的書房也行,麻煩給我找一個不見日光的地方。”
幾個人本來也鬧的差不多了,羅格也趕緊站起身道:“噢,有的,我的道具室和工作室都在地下,那裡有地方吧。來吧夥計們,讓我們去看看喬的魔術。”
早已經想看他們呆逼模樣的湯姆立馬拎着喬吾的箱子站了起來,叫道:“噢,快快,我已經迫不及待看你們變成呆逼了!”
“哈哈,湯姆,喬的撲克厲害可不代表魔術也厲害。”
“對,變魔術可不需要用那麼大力氣的!”
“魔術可不是決鬥,湯姆你太過激動了!”
幾個家夥叽叽喳喳的逗着嘴,然後跟在羅格後面就從樓梯口下了地下室。
羅格這别墅的地下室非常大,布局很不錯,裡面賽的滿滿當當的堆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和道具。
古怪的東西很多,但是一幫人都沒瞎看瞎摸,充分表達了對羅格的尊重。
對于魔術師來說,有些稀奇古怪的道具就是人家的絕活兒和秘方,那是人家吃飯的飯碗,是絕對不會告訴别人的。
喬吾他們看到的這些有不少都是通用的,還有不少是羅格淘汰不再玩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帶他們進來看到。
進了地下室到比較空曠的客廳,喬吾從湯姆手裡接過箱子說道:“燈光再暗一點兒好麼?”
羅格聳了聳肩就關掉了大燈,隻在幾個壁燈映照下的地下室頓時就呈現出一種昏暗陰冷的感覺。
喬吾滿意的點點頭,呵呵一笑就慢慢打開了那個金絲楠木的古董箱子。
在一群人默不出聲的注視下,喬吾伸手拿出箱子裡卷成一束的刺繡白绫,然後緩緩打開鋪在了桌子上。
刺繡白绫緩緩打開,上面繡着的畫像也慢慢顯露在了衆人面前。
一塊巨石,一株古松,巨石胖卧着一頭吊睛白額面貌兇煞的斑斓猛虎。在猛虎懷中慵懶的倚靠着一位長發披肩的絕美女子,女子上身不着片縷,雙峰挺拔雙點殷紅,一握纖細的小腰下圍着個青草樹葉編制的短裙,短裙下是修長的雙腿和一對赤足。
水墨畫法,畫風古樸寫意,畫像栩栩如生,其中夾雜着一股淡淡的邪意妖冶在内。
“噢,很棒的畫,這個女子很美!”
“很棒的藝術品,這是中國的畫風!”
“喬,你是要請我們欣賞藝術品麼?”
喬吾呵呵一笑,擋住了傑瑞剛剛伸出想要摸畫像兇部的爪子。
“這個白绫畫卷是我的道具,上面畫的是中國的一種精怪,名字叫山鬼!”
傑瑞縮回手讪讪一笑,挑眉道:“山鬼?是山裡面的鬼麼?喬,你們中國的鬼長的可真漂亮!”
次奧!
喬吾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解釋道:“山鬼是大山裡的精靈,是一種法力不是很高強但是很特别的神。她們是好的,是善良的,會保佑她們所在大山附近的百姓。”
勉強給這幾個洋鬼子解釋了下山鬼是什麼,免得這幫家夥把上面那個裸着的美女當成人體藝術畫。
“好了,你們可以安靜了!”
示意幾個人後撤幾步讓開中間的桌子,喬吾再次伸手從箱子裡把那個古埙拿了出來。
一埙在手,喬吾的神情頓時變的肅穆了許多。
一看喬吾開始裝逼,其他幾個家夥對視一眼後輕笑兩聲都默不作聲了。
包括湯姆在内誰也弄不準喬吾到底要表演什麼魔術,所以每個人都是興緻勃勃滿心期待。
捧埙在手,喬吾靜靜閉目,然後深吸一口氣就輕輕吹了起來。
“嗚!”
古埙的獨特音質剛剛響起,羅格幾人的神色頓時就是一變。
在這燈光昏暗的地下室,桌上又擺着張有些詭異的山鬼絲畫,再一聽古埙這仿佛能引起靈魂共鳴的嗚聲,幾個家夥全都覺得有點兒不太對勁。
雖然感覺心裡毛毛的,可衆人都沒開小差,全都等着喬吾帶來的未知變化呢。
“嗚嗚,嗚嗚嗚!”
埙聲嗚咽,地下室裡一股蒼古悲傷的氛圍漸漸響起。
就當羅格幾人忍不住要閉目傾聽曲子的時候,他們看向桌子的眼珠子猛的就瞪圓了!
在桌上,那卷絲畫,它,它竟然動了一下!
這,難道是看錯了麼?
就當他們聚精會神全力去看的時候,那卷兩尺寬四尺長被攤開的絲畫竟然再次動了!
仿佛有微風拂過,又仿佛是水波湧起,那卷絲畫竟然在毫無外力的情況下一下一下的動了起來。
絲畫的一角動了,絲畫的側邊動了,絲畫竟然自己慢慢的卷成了一束!
剛才還是一副攤開在桌上的絲畫,竟然在衆人矚目下毫無外力的自己卷成了一束白绫絲絹!
神奇啊!
這簡直太神奇了!
羅格幾個家夥眼神大亮,正想鼓掌表示欣賞呢,卻發現喬吾依然在閉目吹奏古埙。
咦?
難道這個魔術還沒變完啊?
擦!
好尴尬啊,幸好沒鼓掌!
埙聲嗚嗚咽咽更加悲涼,那個已經被卷成白绫的絲絹竟然再次顫動了起來。
絲絹如同有了靈性活過來一般,竟然慢慢的擡起了頭。
一紮,兩紮,絲絹已經擡起了三分之一。
然後,好像力氣不足精力不濟般忽然又落了下去。
絲絹落到了桌面不動了,正在觀看的幾個人的心也普通一下掉到了肚裡。
埙聲更加悲涼凄婉,絲絹好像奮起了餘力似的再次開始擡頭。
衆人的心也随着絲絹的擡起慢慢吊起,然後再一次随着絲絹的垂落而跌進肚裡!
精彩!
太精彩了!
太觸動人心了!
給人的感覺好像畫卷裡那美麗的山鬼有靈,好像她要随着埙聲帶着畫卷飛走,飛到屬于她的自由山林。
可是,她的力量好像不足,好像并沒有足夠的力量獲得自由!
揪心!
太揪心了!
羅格等機構魔術師各個瞪大了眼睛仔細看着,希望能夠發現一點兒蛛絲馬迹從而猜出喬吾到底是怎麼變這個魔術的。
傑瑞緊張的擦了擦腦門兒上的汗水,一手緊緊握拳青筋直跳,好像下一刻就會沖上去幫助美麗的山鬼逃出畫卷,然後馬上坐飛機帶她會中國在找個沒人的山林!
恩,不是找個沒人的山林把山鬼放掉,而是在山林裡搭個小茅屋然後和美麗的山鬼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
埙聲漸漸的變了,從開始的蒼涼悠遠變得哀怨凄涼,漸漸的變成了現在絕對的詭異幽怪!
沒錯兒,就是詭異幽怪!
那已經不是讓人欣賞的曲子了,而是變得像是招魂勾鬼一樣的嗚咽。
幽幽咕咕,嗚嗚咽咽,聽的衆人渾身發冷頭皮發炸,繼而毛骨悚然疑神疑鬼!
胡櫻的臉都白了,好像被那嗚嗚的埙聲給帶到了電視裡的聊齋場景,生怕下一秒身邊就會蹦出來個女鬼。
其實胡櫻的感覺沒錯,因為喬吾現在吹的曲子是埙曲大師趙良山的《苦道行》。
這曲子前半部分還正常,可後半部分有一段兒超像招魂勾鬼的邪曲一樣的東西。
實際上,國内有很多鬼怪聊齋影視作品都借用了這裡邊的一段兒。
胡櫻想到了聊齋被吓的俏臉發白,其他幾個家夥也都被吓的不輕,李美兒更是早就抱住胡櫻的胳膊開始往她懷裡鑽了。
就在衆人被曲子吓的快受不了的時候,桌子上竟然又有了新變化!
剛才他們就看見喬吾的箱子裡還有一個古樸的香爐,喬吾沒動香爐他們還以為香爐沒用呢,沒想到現在香爐竟然也有動靜了。
香爐的蓋子上有不少散煙的小孔,本來那些小孔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可現在其中一個小孔竟然突然破裂,然後一縷青煙慢慢飄了出來。
一縷青煙越飄越多,袅袅轉轉,然後好像受到了無形牽引似的鑽進了那個卷着的絲畫。
青煙越鑽越多,不一會兒那卷絲畫也開始散發縷縷煙氣了。
然後,那卷剛才已經無力動彈的絲絹竟然又開始動了。
這次,它好像得到了青煙帶來的力量,竟然緩慢而有力的再次擡起了頭。
絲絹的一端像蛇擡頭一樣越擡越高,然後在煙霧缭繞中竟然帶動整卷絲畫都淩空漂浮了起來。
絲畫裡的山鬼好像真的活了過來,絲絹好像也變成了一條靈蛇,竟然在煙霧缭繞中歡快的在屋裡飛了起來。
飛上飛下,飛左飛右,絲畫裡的山鬼好像在盡情釋放她的自由,在不斷的飄飛中仿佛把地下室裡的衆人也代入了奇詭仙境。
漸漸的,絲絹散發的煙霧開始淡了,絲絹的飛行也好像不那麼輕靈了。
慢慢的,絲絹裡再也沒有了煙霧散發,而絲絹也好像耗盡了力氣一樣重新落回了桌上。
最終,煙霧散盡,絲絹慢慢攤開恢複原樣,埙聲停止,剛才的一切好像從未發生過。
如果不是空氣裡還有淡淡的檀香氣息,衆人還以為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境。
沉默,在沉默。
足足過了五分鐘,湯姆突然跳起來大叫道:“噢,嘎的!喬,你是神!這是我看過的最偉大最神奇的魔術,你是魔術之神!”
湯姆神經病式的一叫把其他人都給吓了個哆嗦,不過神情卻是被吓的清醒過來了。
喬吾嘴角露出一絲輕笑,抓起絲絹放在箱子裡,把古埙也放進去,然後蓋上箱子笑道:“先生們,女士們,我的魔術怎麼樣?”
“噢,喬,你是最棒的!你是最偉大的!”
湯姆的再一次大叫終于帶動了其他人,胡櫻直接尖叫一聲就撲到了喬吾懷裡,其他人也都開始紛紛大贊!
“噢,老天!噢,上帝!請,請原諒我的失禮!我,我實在是太激動了!”
“嘎的啊嘎的,嘎的嘎的嘎的,噢,賣嘎的!”
“這,這太難以令人置信了!喬,你是我見過最具有天賦的魔術師!”
“太神奇了!簡直太神奇了!如此簡單的道具,如此近的距離,我竟然一點兒奇妙都沒有發現!噢,喬,如果我自己不是一個魔術師的話,也許我會相信那個美麗的山鬼真的是活着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見證了一位劃時代的超級魔術師誕生!噢,不!喬,你的魔術實在太神奇了,我簡直懷疑你是個魔法師了!”
羅格幾個家夥各個激動的滿臉通紅,毫不吝啬的表達對喬吾的推崇敬佩。
喬吾還沒什麼,旁邊兒的湯姆卻激動的不行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這幾個老家夥,現在服了麼?哈哈哈哈,你們剛才就是一幫呆逼,而且足足呆了五分鐘!哈哈哈哈,如果不是我叫醒你們的話,你們這幫呆逼還會繼續呆下去!”
“……”
“湯姆,你并不比我們強到哪去,你隻是做呆逼有經驗了,所以才能比我們早清醒那麼零點幾秒鐘。”
“史蒂夫說的沒錯兒!湯姆,經過了這件事,我想我們是不夠格做呆逼的,以後還是你做唯一的呆逼吧!”
“哈哈哈哈!”
一陣爆笑之後,喬吾樂呵呵的問道:“幾位,你們認為我可以加入魔術師協會麼?我通過你們的考核了麼?”
幾人一怔,光頭劉易斯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大叫道:“噢,喬,你這是在打我們耳光麼?如果你還不夠資格,那麼我們都該端個小盆兒去馬路邊表演戲法要飯了!”
“哈哈哈哈!”
衆人一陣大笑,年紀最大的羅格忽然說道:“喬,我們都不是白癡,你現在已經是我們兩個協會的自己人了!恩,我有個想法希望你能答應,因為我是為你好的。”
喬吾愣了下問道:“噢?什麼想法?羅格你說說看!”
羅格呵呵一笑,充滿善意的道:“馬上就到聖誕節了,後天好萊塢有個大型慈善晚會,他們邀請了我做中場的表演嘉賓。本來我已經在準備了,但是現在我想把這個機會讓給你,我希望你能替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