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仕铎必須承認,在知道簡澤宴比自己先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甯仕铎心裡的嫉妒就像一把火,燒得他心口一陣滾燙。所以,他必須知道,簡澤宴知道裴亦萱過去的事的渠道,自己和他是不能比的。
而且,他其實更想知道的,是簡澤宴知道這件事的想法是什麼,因為甯仕铎得承認的是,他自己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心裡是不好受的,甚至有些羨慕嫉妒恨到一定地步。
對方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自己沒有見過面,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誰的無名小卒。
如果簡澤宴當時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心裡的想法和自己一樣,甚至比自己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話,那甯仕铎心裡真的是要好受一些。
憑什麼這樣嫉妒的滋味,隻有自己一個人體會的這麼深切,怎麼着也得找到和自己同甘共苦一番,這才不算吃虧啊!
可是甯仕铎忘了,如果簡澤宴知道這件事情的心情,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也就說明簡澤宴對裴亦萱的感情,比他要更深一些。所以在接下來簡澤宴說的話,打通了他的想法之後,甯仕铎這才回過味來,也就後悔自己太沖動了。
可是沒辦法,簡澤宴還是開口了:“我在來濱城之前,就知道了。所以我早就說過,你和我成為情敵,真的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我對亦萱是認真的,我以前從沒對哪個女孩如此上心過,因為我真的愛上了她,而且是很早很早以前,就愛上了。”早到我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愛的深了。
甯仕铎聽了簡澤宴這麼認真的話,一時出了神。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簡澤宴竟然說,他那麼早就已經愛上了裴亦萱,他以為自己對裴亦萱喜歡的程度已經很深了,可是沒有想到簡澤宴竟然說到了愛的程度。
“你确定你已經愛上了她?”甯仕铎被自己突然問出的這句話吓到了,一下子就回過神來。
簡澤宴并不急着回答,而是而是起身踱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樓下的車水馬龍,好像是在想着什麼,良久才開口說道:“不管你什麼時候問我,我的答案都是确定的,沒錯,我承認我是愛上了她,不是簡簡單單的喜歡而已。所以你呢,你的意思是你隻是喜歡而已?”
“那我可不是,我是愛上了她,我可以完全确定,我已經是徹徹底底愛上了她。怎麼樣,铎哥,知道了我的想法之後,你有沒有想放棄呢?如果你放棄,我會很感激你的。不過,如果你不打算放棄,那也沒什麼,我會和你一争到底,絕不放棄!”
甯仕铎沒有想到,簡澤宴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他以為,裴亦萱對簡澤宴而言,與她對自己而言,意義是一樣的。可是為什麼會是這樣,他竟然說已經愛上了她!
那自己呢?自己對裴亦萱又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甯仕铎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因為自己僅僅隻是喜歡而已,就與他這樣争奪?畢竟和簡澤宴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他們之間怎麼都還有着兄弟之情。
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愛上裴亦萱的。可現在,他既然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了,也是想要和自己攤牌。既然如此,那自己又該怎麼回答他?
所以,對于簡澤宴剛才說的那番話,甯仕铎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麼接。
就這樣,他也頓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開口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愛,是不是真的愛。我隻知道我對她雖然是喜歡,但是程度很深,也許不比你的愛少多少。你肯定覺得特别好笑,我跟她才認識多久,肯定比你們認識的時間少很多。”
“可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澤宴你知道嗎,我從來沒對哪個女孩子有過這樣的感覺,雖然我以前也接觸過不少女孩子。可是她是唯一一個,一見到她,我就想跟她近距離接近,先跟多相處,想跟她有長遠發展的女孩。”
“總覺得,她就是我苦苦尋求的那個女孩。我知道你很了解我,所以我才會跟你說這麼多,而告訴你這些,也隻是想讓你知道一個事實。雖然你說你愛她,可是我們所站在的起點都是一樣的,那也就代表着,我會繼續跟你争下去。”
“也因為我們是公平競争的,所以我也不怕,也就不擔心我會輸給你。那麼,我也就不介意和你繼續争下去,那我們就看看,誰才會是那個,笑到最後的人吧!”甯世铎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也是十分堅定的。
“所以你這話的意思是,笑到最後的人就是可以陪伴亦萱的那人嗎?铎哥,我覺得你這個想法是不錯,而且還挺有意思。可是我要告訴你的是,不管以後會怎麼樣,最後也都會是我笑到最後。”
“因為如果真的是你得到了她的心,那麼我會放手,而且會笑着放手。當然,這個的前提,是你能夠帶給她幸福。可如果,我才是那個命中注定,可以帶給她幸福的人,那麼無論如何我是絕對不可能放手的。而且,我也還會是那個笑着的人,笑着讓她擁有最美好的一切!”簡澤宴幹脆利落的說出盤旋心頭很久的話。
雖然是說給自己的情敵聽,可是能把這些,盤旋在心頭很久的話說出來,簡澤宴隻覺得心裡一陣暢快。同時他也很想知道,甯仕铎聽到了自己說的這番話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事實證明,簡澤宴所想的不錯,甯仕铎在聽到他這樣一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确實很精彩。先是不敢相信,簡澤宴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态度堅決的話。然後就是覺得不可思議,竟然會從簡澤宴這樣一個人的嘴裡,聽到這樣一番話。
而且甯世铎自己最清楚的是,這樣的一番話,是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來的。更何況,還是和一個跟自己差不多的男人說出來。這麼想着,甯仕铎隻覺得這通電話,意義真不大。
如果自己早知道,這通電話,會是這樣一個結果,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這麼沖動的。可是沒辦法,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難怪人們常說千金難買早知道啊,看來果然如此!
“嗯,澤宴,你說的我都知道了,我的想法你也清楚了,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改天有時間再出來坐一坐。”語氣淡淡的說完這話,甯仕铎就挂了電話。
他一挂電話,簡澤宴那邊可就笑了,眼神悠遠的看着窗外。
他沒有想到,甯仕铎會突然給自己來這樣一通炫耀的電話,可是那又怎麼樣呢?他簡澤宴會下定決心要追求一個人,難道不會把她的前塵往事調查清楚嗎?況且,有誰知道簡澤宴是怎麼認識裴亦萱的?
其實,他最早看到裴亦萱的時候,隻是幾張照片而已,而照片上的人兒,就已經把他迷的夠嗆了。更何況看到真人的時候,簡澤宴簡直就瘋狂了,一見鐘情這種程度都沒法比。
難道甯仕铎就這麼不了解他?難道他不知道,他簡澤宴從來不做無用功,也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嗎?
也罷,既然把話都說開了,也好,一旦日後真的要因為裴亦萱撕破臉,那也省事多了!
而他們探讨的中心人物裴亦萱童鞋,這個時候剛吃完早餐,正坐在床邊感歎。從來沒有這樣的情況,吃個早飯被人打斷幾次,還出去放了幾次風,也真是醉了。
她這麼想着,從衛生間出來的沈語溪,倒是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裴亦萱沒注意到她的異樣,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其實就是在發着呆。沈語溪忙好手頭工作,看着裴亦萱這副失神的模樣,實在忍不住。
最後,她還是打算先開口了:“亦萱,你在想什麼呢?”
沈語溪的話,讓裴亦萱一下就回到現實,側頭就看見沈語溪站在自己面前。
于是很奇怪地問:“你怎麼站在我面前?怎麼了?你忙完了?你哥怎麼樣了?還好嗎?”
她這一問,把沈語溪也問傻了。真是很奇怪啊,明明自己剛才就在她面前走來走去,偶爾問她幾句話,她還會嗯嗯啊啊的搭幾句腔。怎麼現在,她倒突然這麼問自己了,倒好像她突然到這裡,這讓沈語溪覺得很奇怪。
于是很無語地歎了口氣,然後說:“你這是怎麼了,明明我剛才就在你面前,你怎麼還這麼問我?難不成你也是第一次來這裡?拜托,你明明就跟我一起守了一夜好不好!”
“而且你昨晚也睡了呀,不可能是因為沒睡好精神不濟的!還是說,是因為兩個大總裁過來看你,就讓你魂不守舍啦?不過應該也不至于啊,你裴亦萱是什麼人,這點風波浪起的,你還是經得起吧?”
裴亦萱眉頭一皺,她沒有想到沈語溪這家夥,竟然敢拿自己打趣,可是臉色卻不自覺的一紅:“你說什麼,我就是看你一個人,在那裡忙來忙去,覺得很不好意思。沒想到你這麼沒義氣,不識好歹的還笑話我,你行啊,沈語溪,小心我丢下你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