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萱也是想了很久,才反應過來,自己其實并不是那麼喜歡畫畫。
不然的話,也不會在現在這個時候,突然就想跟着去搗鼓土茶。
說不定就跟沙莎說的一樣,她骨子裡其實就是有做生意的基因吧!
看到裴亦萱一個人在喝酒,宣禦豐就有些奇怪了,起身坐到她身邊就問:“幹嘛,怎麼一個人在這喝起悶酒了?
”
裴亦萱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沒什麼,隻是突然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就覺得有些感慨了。
”
宣禦豐先是一愣,然後就毫無顧忌的笑了:“哈哈,你這是怎麼了,你才多大,也就二十來歲,怎麼就有這個感慨了?
”
裴亦萱不說話,隻是看着宣沙和宣紅姐妹倆,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地回答:“雖然我才這麼大,可是我真的感覺我的人生已經走了一大半,也經曆了很多事。
哥,我突然覺得我以前的那個些日子,好像都白過了。
”
對于裴亦萱這個覺悟,宣禦豐還是很贊成的:“你這話就真是說對了,這麼看呢,你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不過我可以安慰你一下,别着急别上火,你還年輕的。
這一輩子還長着呢,你急什麼。
”
裴亦萱突然就想到簡澤宴,就笑靥如花了:“嗯,對呢,我的人生還沒完。
哥,我真的會辭職的,然後和堂舅好好搗鼓一下土茶。
我都想好了,名字呢,就叫宣門土茶,到時候開的店呢就叫宣氏茶行。
”
“可以啊,有點想法啊。
不錯,不錯啊!
”宣禦豐說着,還不住的點頭。
裴亦萱見宣禦豐也很是贊成自己的想法,當即繼續說道:“對吧,我也覺得我這想法很是不錯,剛才和嫂子聊的時候,她也覺得很靠譜。
現在這麼看的話呢,我是應該可以得到家裡一大半的贊同票的,嗯,那行,我就可以開始着手準備初期的工作了。
”
宣禦豐看着說的神采奕奕的裴亦萱,心裡就在想着希望這個丫頭可以轉移注意力也很好,不然他還真是挺擔心她會又像當年那樣抑郁了。
不過現在怎麼看呢,她以後說不定還會有一番别樣的作為。
這次的聚餐結束的時候,時間已經快将近四點半了,按照宣呈的計劃,是安排着一大家子就在這邊吃晚餐的。
可是萱茂廣這一大家說什麼也必須得趕回去,主要就是宣茂廣放不下家裡那幾壟茶樹。
所以沒辦法,宣呈他們就不打算再攔着。
而宣茂廣臨走之前,還叮囑裴亦萱呢:“丫頭啊,你可得把你說的那件事給落實啊!
你放心,需要堂舅的時候,我一定鼎力支持。
”
裴亦萱趕緊點頭:“好啊,我到時候是肯定會要來麻煩堂舅的。
不過呢,我現在得把我手頭的事情都處理好,我要沒有後顧之憂的,全力以赴的做好土茶發揚事業。
”
對此,宣茂廣表示很贊成:“嗯,說得對。
我跟你說啊,醜話說在前頭,你這次要是再不負責任了,可不像是之前那麼簡單就可以解決了!
”
裴亦萱知道他說的是之前自己回去求原諒的事,當即表态:“廢話不多說,堂舅到時候直接看我的行動吧!
”
宣茂廣就帶着裴亦萱給他的承諾回去了,而裴亦萱一家也還是決定回去。
所以宣禦豐就幹脆先送了裴亦萱一家回去,然後才返回酒店接他爸媽。
回到家,裴亦萱很想直接倒頭就睡。
雖然她并沒有喝多少酒,可是她就覺得自己喝了很多,現在很醉。
可是沒辦法,她那個爸爸喝了很多,她媽媽腳還沒恢複,所以沒辦法,裴亦萱必須站起來。
所以等她伺候好她爸爸媽媽去休息,她再回到床上的時候,時間就已經将近晚上六點鐘了。
突然的,她就想給簡澤宴打電話,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正想着要不要打的時候,她的手機就想了,倒把想的入神的裴亦萱給吓了一跳。
拿過手機一看,就是簡澤宴,裴亦萱一下就相信他曾說過的,他們是有心電感應這句話了。
“喂。
”裴亦萱接通電話隻是說了這麼一個字。
簡澤宴也不計較,心情很好的開口:“寶寶,我到了。
”
簡澤宴是在他們确定關系的第二天,開始叫裴亦萱寶寶的。
裴亦萱一開始是拒絕的,是真的拒絕,她覺得好幼稚。
可是簡澤宴不,非說這樣是所有情侶都會的,非堅持這麼叫。
裴亦萱也拗不過他,也就随他去了。
“到了就好,我剛好也想打電話問問你到了沒。
”裴亦萱嘴角含着笑說的。
簡澤宴似乎察覺到裴亦萱是帶着笑的,心情也大好,當即就說:“你知道嗎,我到這邊,回去之後剛好趕得上和老爺子過平安夜。
不過寶寶,不能和你一起過平安夜,我還是很遺憾的,畢竟這是我們在一起之後第一個平安夜。
裴亦萱心裡暗罵這個男人太會讨巧了,明明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女孩子撒嬌,覺得不滿男朋友沒有陪她過平安夜。
他可倒好,先發制人,先說覺得遺憾,不能和自己一起過平安夜。
想了想,自己也得不甘示弱啊,幹脆就說:“這麼想跟我一起過?
可以啊,那你立馬回來,我們一起過。
”
簡澤宴明明知道裴亦萱這就是玩笑話,可是卻很認真的說:“真的嗎,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可就馬上就買飛機票回來,陪你過平安夜了?
”
裴亦萱是知道這個男人的性格的,聽到他說要買飛機票回來,當時想的就是,他是真的會回來的。
趕緊說:“哎,你可别啊,再說了,你回來也晚了,我這邊都過完了。
你還是老老實實陪着你家老爺子過吧!
不過,你可要記住你答應我的,我們的事情不能跟你爸爸說的。
”
簡澤宴沒想到在這個時候,裴亦萱會說這麼煞風景的話,當即有些不滿的說:“寶寶,這樣的時候,不是應該說些甜甜蜜蜜難舍難分的話嗎?
你這一下說出這句話來,算是一盆冷水澆下來,還是兜頭那種,真的是透心涼。
”
“我就搞不懂你了,我們是堂堂正正在一起的,怕什麼?
我早就說過的,我的事是我自己做主的,現在除了你可以做我的主,其他誰也不行。
你沒有必要怕我爸,更沒必要把簡薇娘倆放在眼裡的。
”
裴亦萱你耐心的等他把話說完,然後才開口道:“有些話你雖然是這麼說,可是事實你卻是躲不掉的。
簡薇說來說去也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而她媽媽怎麼着也就是你的阿姨。
如果我以後真的嫁給你了,勢必要和她們接觸,現在我可以躲,以後呢?
”
裴亦萱在簡單的話裡,就把以後複雜的生活情況說得很清楚了。
簡澤宴也知道這些,可是他真的不怕這些。
他是怎麼跟裴亦萱說的,心裡就是怎麼想的,他也有這個能力,可以自己保護好裴亦萱不用靠簡家,隻靠他簡澤宴自己。
可他不會在這一開始的時候,就和裴亦萱說這些。
因為沒必要,畢竟有些事,他不想讓這些成為裴亦萱的顧慮,他會自己處理好這些。
所以當時轉過話題:“昨天不是說今天有家庭聚會嗎,怎麼樣,還順利嗎?
”
“嗯,很開心,有種吃年夜飯的感覺。
”
“這樣啊,不過,堂舅還對你有意見嗎?
”簡澤宴關心的問。
“沒有,這次堂舅過來,心情好了很多,可能是因為大表哥他們都陪着吧。
”
簡澤宴之後又問了些關于聚會的事,裴亦萱也如實回答。
兩個人聊的很開心,等到挂了電話之後,裴亦萱才驚訝的發現他們這一聊就又聊了一個多小時,幹脆他也不吃飯了,也不打算在叫他爸爸媽媽起來吃飯,直接躺到床上。
也許真是忙累了,這一家人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到六點。
裴亦萱起來的時候她爸媽都還在睡,她也幹脆不叫,直接去了廚房,開始做起早餐來。
等她爸媽醒過來的時候,正好是六點半,她的早餐也做好了。
一家人說說笑笑的吃着早餐,這種難得的甯靜,裴亦萱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
以前在讀書時,還沒發生那些事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就是這樣的。
每天過這樣平靜的日子,很平淡,也很平凡。
這世界上,估計家家戶戶都是這樣過的,這樣的生活簡單,卻也是最真實的生活。
吃過早餐,她爸爸就去上班了。
現在到年底了。
很多事情要忙,裴清身為景城市委書記,身上的重擔自然比一般人多。
可他是擅長為政的人,能把這些事情處理得很好,也能把工作和生活區分得很好。
裴清一走,宣帆的照顧任務就落在裴亦萱的身上。
娘倆現在感情越來越好,吵吵鬧鬧也是常态。
比如現在,宣帆坐在沙發上,指揮着裴亦萱拖地。
這是一項很平常的工作,也是裴亦萱以前做過的。
可現在看在她媽媽眼裡,哪哪都做的不好。
“裴亦萱,我就奇怪了。
我生你的時候明明手是手腳是腳,怎麼幹起活來,手不是手腳不是腳?
你拖過的地方,就别踩上去,會弄髒,你不就白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