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秋風瑟瑟。
刮在人的臉上,雖算不上寒冷凜冽,但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更何況現在大猛子心裡拔涼拔涼的。
他望着面前那一望無際的湖面,怒由心生。
現在大猛子位于l市的西北方向,在這一塊多半都是一些農場。
瀕臨市中心的兩條街,算得上是西北地區比較繁華的地帶。
但是相比于唐人街以及l是其他的地區而言,這裡簡直可以用蕭條來形容。
原本,看着蕭準在l市混的風生水起,就已經讓大猛子心裡有些不服氣。
此一役,大猛子吃了敗仗,心裡更不是滋味。
要知道,早在幾個月前,蕭準在m市的時候,也隻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卒,剛剛偷渡到拉面國來一無所有。
如此短暫的時間之内,枭雄會在唐人街一帶混的是風生水起。
雖然心裡有不甘,但大猛子還是将蕭準當成自己的目标。
那司機小弟在協同幾個馬仔,将車上那十幾個木箱子先後擡下去,扔進了湖中。
對于大猛子的要求,他們莫敢不從。
在先後将這些貨物消除後,一名小弟走到大猛子面前,他頗為擔憂地說道:“馬老大如果知道這件事情,咱們應該怎麼辦呀?”
這小弟臉上滿是恐慌,或許他心裡非常清楚,丢了這麼一批貨,對于大猛子以及他們這幫手下而言,究竟意味着什麼。
一句話說白了,滅頂之災!
如果大猛子可以挽回損失,尚且可以不提,但眼下想要扭轉戰局幾乎不太可能。
提起這個問題,大猛子眉頭一擰,很顯然對于這個不識相的小弟突然提出的問題不勝其煩。
“剩下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你他媽問那麼多幹什麼?”大猛子揉了揉腦袋。
他現在隻感覺頭昏腦脹,之前所發生的一切猶如噩夢一般,而蕭準也結結實實成為了大猛子的夢魇。
要怪也隻能怪大猛子,對蕭準的實力産生了極為錯誤的預判。
他全然沒有想到,自己打着三阖會的幌子來到l市,蕭準居然也不給自己面子。
就在那小弟吃了癟打算離開的時候,大猛子突然開口說道:“把老子的手機拿來,我給阿爾多甯打個電話。”
那名小弟屁颠屁颠地跑上了車,将大猛子的手機雙手遞給了他。
夜色無邊,大猛子站在一望無際的湖邊,打給了一個叫做阿爾多甯的家夥。
在這種時刻,大猛子的這幫手下們也都是如坐針氈。
他們當然清楚,接下來他們說要面臨的究竟是怎麼樣的麻煩。
另外一邊,蕭準對坤吩咐完事情後,便離開了坤和卡沙兩兄弟的地盤。
他拎着從大猛子那拿回來的黑箱子,返回了住處。
這箱子裡面的東西,在尋常人看來,有很多都是破破爛爛并不值錢的玩意兒。
根據蕭準的目測,這裡面最值錢的,也莫過于那一對加起來不過兩三克的金耳環。
哪怕是在旁人看來再怎麼不值錢的東西,對于水韻而言,意義還是非常之大的。
畢竟是家人的遺物。
蕭準之前答應過水韻,會把她的東西從大猛子那裡拿回來,現在他也的确做到了。
當蕭準拎着黑色的箱子回到住處時,水韻顯然也剛從茶館回來不久。
看着蕭準手裡提着的那個黑色的皮箱,水韻愣在原地。
蕭準之前隻知道,這黑色皮箱裡面的東西是水韻的,但他并沒有想到,就連這黑色的皮箱也是這姑娘的。
看着蕭準手裡拎着的那黑色的皮箱,水韻的心中思緒萬千。
無數過往猶如電影底片一般,浮現在腦海之中。
不知為何,這姑娘突然紅了眼眶。
這讓蕭準一頭霧水。
“怎麼回事兒?在外面被人欺負了?”蕭準換了鞋之後,将那黑色的皮箱放在了茶幾上。
由始至終,水韻的目光都沒有離開過這個箱子。
早在接近一年前,水韻就帶着這麼一個小小的黑色箱子,從華夏國遠渡重洋來到了拉面國謀生。
在這之前,蕭準從來都沒有調查過水韻的身份。
他當然也清楚,能夠在金克斯酒吧那樣的地方謀生的姑娘,多半都是有不可告人或者是不願提及的過往。
還有很小一部分人是迫于無奈,才會深陷泥潭。
蕭準認為水韻是後者,而事實上也可能的确如此。
蕭準靠在沙發上,用手背拍了拍那黑色的皮箱,不以為然的說道:“你的東西我給你拿回來了,上次你說這裡面裝的是什麼來着?哦,對了!是你的嫁妝。”
蕭準咧着嘴輕笑了一聲,随後将那黑色的皮箱給打開了。
他随意翻動了一下裡面的東西,問道:“瞧瞧這裡面的東西少了沒有,如果缺了那麼一兩樣,回頭我找大猛子理論去。”
瞧着蕭準大大咧咧的樣子,水韻根本就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
這姑娘紅着的眼眶,不覺間便留下了晶瑩的淚水。
瞬時間,這姑娘便開始梨花帶雨去了起來。
她并沒有按照蕭準說的那樣,去确認箱子裡面的東西究竟少或者沒少。
她突然走到蕭準面前,一把将他給抱住了。
水韻抱得很緊,在這之前,蕭準可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姑娘居然會有如此大的氣力。
水韻抽泣着,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謝謝你蕭哥,你能幫我把東西拿回來,我已經非常開心了。以後我一定不會給你再添麻煩了。”
也許在水韻看來,自己抵押在三阖會的東西,蕭準雖然現在拿了回來,不免和大猛子之間有過一些沖突。
就算是沒有沖突,蕭準必然也是吃了虧的。
其他的不說,當時将水韻從大猛子手裡救回來,蕭準就白白給了大猛子八百萬。
這讓水韻的心裡非常過意不去。
看着這姑娘梨花帶雨的模樣,蕭準的心頭一軟。
他輕輕撫了撫水韻的後背,說道:“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從現在開始,你和三阖會沒有任何的關系,你和金克斯酒吧也徹底斷了關聯,你是我蕭雄的女人,和任何人都沒有關系了。”
本來水韻就已經感動到了極點,蕭準的這一句話就像是催淚炸彈一般,瞬間讓這姑娘哇的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