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準未歸,雷慶嚣張的坐在椅子上,腿搭在桌上,鞋也脫了,襪子也不穿。整個辦公室都是臭腳丫子味,這貨也抽着煙,還不停蠕動着他的大黑腳趾頭,從腳縫兒裡飄出難以忍受的惡臭。
一旁給他捶背的老鷹,鼻子裡堵着紙卷,死死閉着眼。由于沒看,一不小心,捶到雷慶頭上,雷慶怒道:“看着點!睜眼!”
“哥!”老鷹摸索着,就是不睜眼,痛苦道:“辣眼!真辣眼!”
“德行!”
雷慶也不去理他,細細想着該怎麼對付蕭準。一直以來,他都是副所長,不過憑借地頭蛇的優勢,他已經搞走了三任所長。
什麼狠角色他沒見過?上次一個所長,上任就是軍令狀,皿書,萬民傘!那叫一個聲勢浩大,後來怎麼樣?還不是被壓給搞掉?
一大腳闆子踹的他跪地上,自殺都自殺不成!不過話說回來,就爺這腳?不用踹,就是熏也能把人熏崩潰了!
“錢?女人?”老鷹伸出三個手指,道:“暴打?”
雷慶搖頭晃腦,細細斟酌。
暴打?
估計不行!聽說這貨是退伍軍人,不太好對付!況且他有槍,保不齊給你打一炮,出了人命可不好玩。
錢?
有錢能使磨推鬼,倒是可以試一試!
“去!拿錢去!”
雷慶動了動腳丫子,老鷹如蒙大赦,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出辦公室。城西派出所雷慶經營多年,遠比蕭準想象的要複雜的多。不說别的,單說派出所的隐藏建築也就是密室就多不勝數。
而其中一個就藏着雷慶的錢!在雷慶認為,全派出所都是我的人,不是侄子就是外甥,怕啥?這一群生力軍誰敢來搶?誰敢來偷?
至于上面?
上面派來一個所長算什麼?任你是孫悟空,沒幾天就要跪下給老子當狗!任老子宰割。
沒多久,老鷹就抱着一捆捆錢沖了進來,整整齊齊的碼在雷慶面前。不過,由于距離雷慶的大腳闆子太近,已經又連滾帶爬的滾出了辦公室去廁所吐去了。
雷慶看着一堆堆錢,面露得色!哼!老子還不信你不愛财!到時候隻要你一收錢,立馬就有了你把柄,區紀檢委都是老子的人,到時候一通氣,立馬收下當狗!
“所長好!”
兩聲齊齊的喊。
城西派出所有一對雙胞胎姐妹花,不僅長的一模一樣,走路也一模一樣,說話更是一模一樣。
這倆姐妹長着一雙桃花媚眼,沒事總愛眨呀眨,滿是酥骨的媚意。弄的蕭準這種心智堅定的人都得心動搖!
看着兩兄妹白白的大腿,蕭準心中不禁連道:“還真他媽養眼!”
雙胞胎姐妹顯然是也雷慶的人,故意大聲喊,自然是提醒雷慶。不過,蕭準推門而入,雷慶還一副嚣張的面孔。
老鷹和老鼠兩兄弟看着蕭準面不改色的走進辦公室,竟然還平淡的呼吸着,相視一眼,同時伸出大拇指,露出無比敬佩的表情。
“别動!”
看到雷慶嚣張的德性,蕭準厲聲道:“保持這個姿勢不要動!”
其實雷慶也沒那麼蠢,他隻是剛才想的入神,沒聽到雙胞胎姐妹的喊。到底要不要給這小子這麼多錢呢?事到如今,他還有點心疼錢呢!
“誰的錢?”蕭準拿起一沓道。雷慶向老鼠使了個眼色,老鼠關上門,走了進來。蕭準看了眼老鼠,道:“你進來幹嗎?”
“這是您的錢!”老鼠笑嘻嘻道。
“我的錢?”蕭準似笑非笑道:“哦!你賄賂我?我當着副所長的面賄賂所長?跳一級拍馬屁?”
“嘿嘿!”老鼠裝出一副憨傻的表情,抓了抓頭。
“沒事!随他拍!”雷慶嘴角勾起,笑道:“我不計較!讓他拍所長您的馬屁!”
“錢!”
蕭準撿起一沓一沓錢,拿着手中掂量着,他冷冷看了眼老鼠,又毫無善意的盯着雷慶。兩人根本不敢與他的目光相撞,紛紛低下頭。
他手指輕輕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極有節奏和韻律!像一首鼓點。辦公室内,誰也不說話,隻有呼吸聲以及老鼠強忍卻忍不住的咳嗽聲。
一時間,整個空間竟有些壓抑!本來要站起的雷慶都一動不敢動,還保持着大老闆的姿勢,這姿勢時間久了,真的累!
“是個好東西!”蕭準哈哈一笑。
呼!
雷慶和老鼠長舒了一口氣!
還以為這小子兩袖清風呢!媽的!原來也是同道中人!昨天還在市民面前高喊正義!轉眼不也收錢了嗎?
也就是一個會點功夫的狗官而已!
哼!雷慶愈發得意,下一步就該威脅加收下作狗了!
蕭準勾了勾手指,讓老鼠打開門。不為别的,就一樣,太尼瑪難聞!雖為無敵于天下的兵王,殺敵無數,但是這味道,蕭所長給跪了!
門打開,一群人正趴在門檻上聽,猛一打開,衆人還保持着趴門的姿勢。蕭準指着衆人嚴肅,道:“趴着!不準動!誰動扣工資!”
一群人動都不敢動,趴在門上,最下面的老鷹最倒黴,這麼多人壓着,氣都喘不過來。最上面的兩個姐妹花倒是優哉遊哉,眨着桃花眼向蕭準抛媚眼。
“我一直以為錢都是好東西…”蕭準拿着錢,站在窗前,眼神望着飄渺的遠山,好像想到了什麼,道:“有位…呃…他跟我算什麼關系?老友吧!有位老友的遺書上寫了一句,我覺的不錯!跟你們分享下,有錢不是罪惡,沒錢才是!”
“不過他說的也不全對!錢有他媽什麼錯?錢招誰惹誰了?錢不髒!髒的是人心!”
“而且…”蕭準殺神般眼神盯向雷慶,指着他鼻子大罵:“最髒的就是你!最髒的就是你了!”
嘩啦!
蕭準一揚手,花花綠綠的錢全飛到天空中,紙币扭着腰,全落在地上。
“撿起來!”蕭準冷道,說着,把所有的錢都抛向空中。老鼠早吓的滿頭大汗,跪在地上撿起。
雷慶肯定也坐不住了,也想跟着撿。不過,蕭準一轉身,再次指着他的鼻子,吼道:“給老子坐好!保持這個姿勢不準動!一萬年!”
這還坐?
這還敢坐嗎?
雷慶都要哭,這人怎麼這樣?油鹽不進!不講道理!太不講道理了。本來差點哭出來的雷慶,沒一會兒,真哭出來了!哭的那叫一個凄慘啊!
因為,蕭準說:“外面的人都愣着幹嘛?副所長給你們發的福利!撿啊!都傻啊!”
都是副所長的人誰敢撿?誰不知道這副所長吃人不吐骨頭?從他身上弄錢?那不是嫌命長嗎?
蕭準見衆人不敢撿,拽起雷慶,勾肩搭背,道:“我剛才罵你髒也沒别的意思!就是讓你多洗腳!腳是真臭,指甲還有黑泥!要注意個人衛生!對不對!還有就是你這個人心不髒,這不是給咱們所裡發福利了嗎?對不對?“
雷慶委屈的流着淚,就是不說話,蕭準大力一擰,擰上他腰間的軟肉,喝道:“說話!”
“是!是!“
“是什麼?大聲點!”
“是發的福利!”雷慶咬着牙,含着淚,忍痛道:“是福利!”
蕭準對着衆人攤了攤手,意思很明顯,諸位,還傻楞着什麼?都快讓人家老鼠撿完了!要不說你們傻呢!
撿啊!
不對!
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