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啊你。”他掀起眼,沒好氣的瞥我一眼,“我就沒見過你哪天擦過!”
“我不是每天都擦那個……”
“那是寶寶霜,寶寶霜啊林老師!”他一本正經的看着我,“你這裝嫩就裝得有點過了。”
“……”我好想打死他!
我這還想打死他呢,他就将一瓶霜放在我手上,“呐,這個是白天的,另外那個是晚上的。”
“……”我心裡歎了口氣擰開瓶蓋,就見他側眸看着自己擺的龍門陣一臉的糾結。
然後等我擦好臉了,将瓶子蓋上,他還看着,我忍不住疑惑的問:“你看什麼呢?”
他唇動了動,轉頭看我,“你不會化妝是吧。”
“一點點簡單我還是……”
“算了,不靠譜,還是别動了。”
“我――”
“擦點唇膏就好。”他根本不理我,自顧自的拿起一條唇膏,轉頭看我說:“腦袋湊過來點。”
“我自己會擦。”我說着,就要去拿。
“你整個人都是哥的,哥要自己擦!”他沒好氣的說,輕易避開我的手。
“……”那你擦你嘴上吧。
“過來。”
“……”在他的瞪視下,我沒志氣的傾身。
“嘴,噘起來點。”
“……”牙好癢啊。
“再噘起來點。”他說着,緊抿的唇線彎起一道好看的幅度。
我蹙眉,有些難為情的又将唇噘得更高了些,緊接着他驟然湊近,在我唇上就輕啄了下,裂開嘴就笑,“真聽話。”
“瑾燃!”
“到!”
“……”我要咬死你!
我們是真墨迹了半個小時才出門的,他幫我擦唇膏,替我系圍巾,連頭發都是他幫我整理,既然耐心又認真,我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當時的我是覺得奇怪的,但是很久以後我明白,他不是感興趣,他隻是在塑造,如他說的,我是他的……
我本以為回味園是飯店或是餐館,所以上車後還有些奇怪的問他,“去那麼早,人家不會說我們麼?”
瑾燃笑,“那是農家樂,去早了在裡面玩就好,無聊就釣釣魚,打打麻将。”
“噢。”我了然點頭。
“你噢什麼啊,你會打麻将麼?”
“不會。”
“哥教你。”
“……”我蹙眉搖頭,“我不學。”
“為什麼?”
“我不賭錢。”我蹙眉看他,很認真的說。
“呵。”他笑,睨看我一眼,“又沒人逼你一定要賭錢,菜市場買把蔥,一次一根,夠你玩一天了。”
“……”那誰來和我賭根蔥啊!你到是找人來和我賭啊!
我簡直不想和他說話,轉頭看向窗外,但他卻歇不下來了,一個勁的和說這個說那個,很亢奮的樣子。
回味園在城郊,在插過公路邊的小道一直往裡,是大片的菜園,還有魚塘。
小道的路不是很平整,他車速也放慢下來,我側頭看着窗外,在開進一段後遠遠就看到一間木屋,順着木屋是一片用木闆隔起的圍牆。
木屋外立着一個非常醒目的招牌,招牌綠底白字,前面标注着清真兩個大字,下面還有回文。
“回族的?”
“吃得慣麼?”
我轉頭,就見他笑着看我,連忙點了點頭,他接着就說:“等下點菜的時候記得别點白肉。”
“白肉?”
他在接近屋子靠邊的空地停下車,側身擡手就在我額上戳了下,“就是豬肉額。”
我不由得擰眉,“我還是懂的。”
“哥是提醒你。”他熄火,拔下車鑰匙笑着看我說:“上次李海那個傻|逼,讓他點個菜,上去就嚷着來個麻油豬肝。”
“噗――”我沒忍住就擡手捂住嘴,李海要不要那麼逗!
“還笑呢,趕緊下車,宇哥和寶哥已經到了。”
我微楞了下,伸手打開車門下車的同時,視線本能的就朝着那停在我們前面那輛寶藍色的轎車多看了兩眼。
“喜歡?”他的聲音忽然傳來。
我連忙回頭,随即輕搖了下,“沒啊。”
“那你看什麼?”
“……”這不他說人來了本能的多看兩眼麼。
他笑,擡起手朝我招了招,我走過去,剛走到他面前他就伸手摟住我的肩,低頭湊近我說:“顔色是不是很騷包。”
“……”一定要說出來麼。
“你喜歡什麼顔色的車?”
“都好吧。”我對車沒什麼概念。
“你不是連自己喜歡什麼顔色都不知道吧。”
“……粉藍色。”
我話落,他默了默說:“你這是冷幽默麼?”
“……”是吧。
我低頭沒吭聲,他呵的就笑了,壓低頭顱湊近我,“祈禱哥今晚别喝多。”
“……”我怎麼會聽不出這話的意思呢,明擺的恐吓我啊。
不過我沒理他,依舊低着頭,因為我有些小緊張,想着寶哥和宇哥已經在裡面了,腦袋不由得又閃過瑾燃垂着床面大笑的樣子,感覺自己可以……也許……還要被笑一頓吧……
走進木屋,我發現靠進門牆邊的地方居然是個櫃台,不過沒人,空空如也。
而木屋正對面就是門……嚴格來說是裝裝門的門。
瑾燃熟門熟路的摟住我走到門前,視線一下開闊,我才發現木屋門外居然是魚塘。
木屋門外下十厘米左右是有些粗糙的木質過道,兩米寬的樣子,木闆下就是魚塘,沒有扶手,隻有間隔指尖立着一根一米左右的圓木樁,木樁于木樁之間用兩根麻繩連着,這就是防護……
瑾燃先跨下去的,然後伸手拉我,我有些小心的跨出門踩上那木質的過道,發現其實挺結實的。
“阿燃――”
随着那有些兇惡的聲音響起,是幾聲急急的犬吠。
我心微顫了下,因為我聽出那是宇哥的聲音。
我下意識的轉頭,朝着左邊看去,我見過道盡頭是搭在魚塘上的棚子,看起來還挺精緻的,并沒有外面看起來的那種簡陋粗糙感。
唯一符合外面視覺效果的,也就這過道了……
瑾燃沒吭聲,隻是輕擡了下手,表示看到了,随即伸手摟住我的肩就往前走。
距離不算遠,所以我很輕易就認出坐在棚子中間一張圓桌前面向我們那個,穿着黑色體恤衫,袖子挽着的男人就是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