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不說話,他伸手将我拉過,然後摟住我的肩繼續低頭翻電話号碼。
我看着他翻到一個江副院長的電話号碼微楞了下,緊接着就看到他按下撥出鍵。
“……”江副院長?怎麼那麼熟……啊!不會是中醫院那個江副院長吧?!
我眸子微張,視線移動他臉上,就見他捏着電話湊在耳邊看着我笑,卻沒說話,那淡然自若還帶着點得意的目光讓我心裡确定了,這個江副院長,确實就是當初沈老師力薦給我的那個江副院長。
“喂,你好……是江伯伯嗎?”
“……”江伯伯?!哥,你跟人家有沒有那麼熟啊?!
“對對對,沒想到江伯伯還記得我……是啊,快結婚了,三爺給了我一個星期的假……江伯伯你明天什麼時候有空……行行行,那我明天兩點過來……好的,先謝謝江伯伯了……哈,好,不買不買……好好好……明天見。”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全程客氣,禮貌又敬畏的講完一通電話。
當然……和我爸***電話除外,他和徐莫北講電話都沒帶這樣的。
挂上電話,他将手機随意的往沙發上一丢,另一隻手就環上我的腰,側頭就在我臉頰上親了下,“怎麼傻傻的?”
“你……你怎麼會認識江副院長?”
我話音才落,他又在我臉頰上輕啄了下才說:“你管那麼多幹嘛?”
“……”他沒告訴我怎麼認識的江副院長,他老喜歡這樣裝神秘。
但是,我心底那股暖流卻怎麼也下不去,我還記得當初在老房子吃飯的時候,他一臉不高興一邊罵人家沈老師,一邊又問我‘中醫院?江副院長?’時候的表情。
他坐在他旁邊看他寫請帖,不時被逗笑,因為他很多朋友他自己都不記得名字,隻記得外号,然後就直接寫外号了。
第二天早上,我們起得很早,九點不到就到醫院了。
許是周一的關系,人很少,也沒怎麼排隊,單子開下來,我們到B超室的時候前面就兩個人。
不過等了十分多分鐘就輪到我,我站起來朝B超室走的時候,他是跟着我就站起來了,然後還一手握住我的手臂,我已經感覺到他想跟我混進去的企圖。
“你在外面等着就行,不用進去。”
瑾燃看向攔住他的護士,唇角一勾就笑了,“我想看看。”
“呃――”護士看着他,有些為難,“這、這不能随便進的。”
“裡面也沒别人……小姐姐,我等今天等兩個月了……”
“……”我嘴角微抽,側眸看着他偏着腦袋盯着護士看的樣子,很想問他你這樣真的好嗎?
那護士猶豫了兩秒見外面也沒别人居然真讓他進了!!!
我忽然發現,有時候男色也很可怕……
裡面坐在儀器前的是另外一個護士,人家回頭看我們的時候,他就對人家笑。
那護士帶着口罩,我也看不清表情,就是看着他愣了下後轉眸讓我在床上躺下。
做檢查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沒兩句就跟人家女護士混熟了,小姐姐,小姐姐那是叫得一個甜啊……我聽得牙都酥了……
捏着圖像走出B超室,他和我說,醫生真沒騙他,他看到了,還擡起手給我比劃有多大,我看他手都是抖的。
一路出了醫院到上車,他唇角就沒下來過,我都能感覺到他的亢奮,連我都有些被他感染。
他給他媽媽打電話,問她起了沒,說是順路去接她,買了才回去做飯。
接了他媽媽,他先和他媽媽抖了兩句嘴,然後又把B超圖給他媽媽看,顯擺完了才和人家說下午要去江醫生那的事。
他媽媽先還笑罵他顯擺,緊接着聲音一下就噎住了,半響的沉默後,她低頭翻包拿出紙巾,側頭看着窗外就往臉上擦。
瑾燃一邊開車還不忘埋汰兩句,說:“娟姐,你這不想你啊,動不動就哭鼻子,大姐範都沒了。”
他媽媽又哭又笑,說不出話裡,最後伸手往他後腦拍下。
我看着,心又酸又澀,又滿又脹,無法形容的感覺……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和他媽媽說,等他走了,讓他媽媽搬過來住。
對于他忽然說這話,我一點都不意外,因為這事我早和他提過。雖然當時他說再等等,然後就一直沒然後了,但我很清楚,他是放在心上的,隻是還到時候,現在……顯然是到時候了。
他媽媽端着碗筷沒吭聲,半響輕點了下頭。
瑾燃又說:“其實你現在要過來住也行……”
“……”哥!你說這話的時候口氣要不要那麼委屈?
“不來!”瑾燃媽媽拒絕。
瑾燃眉梢一挑就笑了,筷子夾起一粒菜豌豆,“嘿,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他媽媽瞥他一眼,“懶得說你們。”
我怎麼會聽不出瑾燃媽媽話裡的意思呢?臉有些熱,下意識的低下頭。
“你臉紅什麼呢?此地無銀三百兩。”
“……”扯我幹嘛!我可以打死他嗎?!
中午吃完飯休息了會,我們就去江醫生那了,瑾燃畫風瞬變,分分鐘就變成了懂禮貌,家教好,謙和低調好青年。
江醫生先個他媽媽看的病,先是把脈,然後看看眼睛舌頭,又和他媽媽聊了會,了解了下得這個病到現在的情況,做過哪些治療。
然後江醫生說,這個病,是要慢慢調理的,急不來,他給她開藥,然後還寫了一些忌諱,什麼東西弄成,什麼東西盡量不要碰,能不能根治他不能保證,但是控制的絕對沒問題的。
就他媽媽這一弄,都半個多小時不見了,然後輪到我。
我是脾胃都有些虛弱,氣虛體寒,瑾燃問他我的哮喘能治嗎?江醫生一下就笑了。
他說,醫生不是神仙,而且我的病本來就屬于控制性,隻要自己注意飲食環境,避免接觸過敏物,就不會有事。
而且人的身體很神奇,尤其是面對慢性病的時候,心情對病情的影響率高達百分之三十,甚至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