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自視甚高,要不他怎麼可以因為别人背後的一句土豪暴發戶而花那麼大的心思,人物力物力财力布局那麼多年。
瑾燃媽媽沉默了兩秒點頭,“嗯,我會看好煜輝的。”
我輕點了下頭,她走出房間去了我的房間,抱起熟睡中的小家夥,我才說:“媽,那我先走了。”
“嗯,有什麼事打電話。”
“好。”我輕輕的應,轉身下樓。
宇哥的車就停在門口,我在打開鐵欄門的時候指尖微攥了下,然後拉開門,走了出去。
宇哥從車内探出頭來,笑着喊了我一聲的同時視線在我身上掃了一圈。
我對他笑笑,然後走到後座,他說:“做副駕吧。”
“……”我頓了一秒,松開握住後座車門門柄的手,然後從車尾繞過來到副駕打開車門上了車。
宇哥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轉頭看了我一眼,随即轉頭看向路況笑着說:“沒事的,就是喝喝茶,聊聊天,不用擔心,還有我在呢。”
“……”我還以為我表現的很鎮定了呢。
我指尖微攥,看着宇哥笑着輕點了下頭,應了聲嗯。
主要是我也不知道說什麼了,以前和宇哥還能說上兩句吧,自從阿燃和宇哥那次鬧過别扭之後,阿燃又一直忙着學習,相處少了。再加上阿燃走了以後,基本也沒什麼接觸,我多少是覺得有些生疏的。
生疏得我總覺得宇哥不比寶哥他們。
宇哥有正業,要工作,上半年吧多是寶哥李海他們照顧我和瑾燃媽媽,而這下半年吧……寶哥也上班了,李海他們也出去上學了,但每周還是會來看我和瑾燃媽媽一次……
“對了,阿燃早上幾點走的?”
“……六點。”我說。
“阿寶他接他的吧。”
“是啊。”
“呵。”他輕輕的笑了聲,唇角微揚,看起來是一如往常的大大咧咧,“三爺找你估計是為了阿燃的事。”
“……”和我猜的差不多,所以我也不覺得意外,但我也不知道這話怎麼會,所以我垂眸沒吭聲。
頓了會,宇哥掏出包煙來抽了支現在嘴裡,“抽支煙沒問題吧。”
“沒有沒有。”我連搖頭。
他轉眸看了我一眼又笑了笑,這才拿出打火機點煙。
他點燃煙吸了口,我側眸看着那白白的煙霧才湧出就被風吹散,下意識的輕抿了下唇說:“三爺……是什麼時候知道阿燃回來的。”
宇哥頓了一秒回我,“昨天下午就知道了。”
“……”昨天下午就知道了,但是他沒動,等阿燃走了才來找我……這意味着什麼呢?
我垂眸,轉頭看向車窗外……徐莫北這次找我,應該和我想的差不多吧……
十五分鐘後,車子繞上六中上面的公路,我忽的就想起了那株生命力頑強的蒲公英,也想起了那會的瑾燃,蹲在我旁邊,催我要吐吐快點……
我不自覺的彎起唇,陷入回憶,而在車子拐進那條綠樹林陰的小道,我才恍然回神。
這塘石小徑,是一年比一年漂亮有味道了……
果然是養得好了,自然也就綠樹成蔭了,最初的荒蕪景象不過隻是暫時,而這個暫時也是需要時間的。
車在果園門外停下,和上兩次來時不一樣,這門口就停了兩輛車。
我跟着宇哥下車進了果園,沒有花色,但那綠意卻讓人心曠神怡。
沒有請客,自然也沒搭建木棚,那棟古香古色的木質建築隐在這一片綠意裡,即便沒有花,卻也讓人腦海不由閃現出世外桃源四個字。
我不由得垂下眸,看着自己腳下鵝卵石的小徑,輕扯了下唇,不僅懂得享受,而且帶着自命不凡的高雅,品位能體現一個人的本質。
我們才走進,屋内就走出一個人來,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穿得淺色的斜襟複古中式衫和同色的直筒褲。
她笑着走到門邊的鞋櫃前,打開櫃子,取出兩雙白色的布鞋放在門邊。
我蹙眉,在垮上木台後,宇哥一邊換鞋一邊轉頭對我說:“放心穿,都是新的。”
我笑了笑,沒吭聲,弓腰将鞋換了,那中年女人在我們換好鞋後就弓腰拎起我們的鞋朝鞋櫃走。
我看了一眼,宇哥就叫我,“妹子走啊。”
“哦。”我連忙回頭應了聲,跟上已經走到門口的宇哥。
入門的外間細長,放着個青瓷的巨大花瓶作為裝似,邊上兩株盆菜,屬矮灌木。
宇哥領着我朝右拐,穿過一個偏廳後是一條長廊,我才發現,這房子中間居然有個小院子,而院子的中間是個小型的水池,水池中間的石雕是李魚躍龍門。
最為别緻的是,那成方形的龍門是水簾,鯉魚的身體已經在龍門内,那水簾正打在鯉魚的身體的正中間,給人一種動态感,而不是石雕慣有的靜态。
我腳步下意識的頓住,因為我看到看到了坐在水池邊不遠那涼亭裡的徐莫北。
涼亭裡就兩個人,一個徐莫北,另一個正拿起茶壺倒茶的人卻不是一身素色茶袍的漂亮女人,而是那個帶着眼睛斯斯文文,給我遞房城證的年輕男人。
我蹙了蹙眉,再度挪開腳步,跟着宇哥往前,然後在走到走廊中段,涼亭正對面的位置時,宇哥頓下腳步,轉頭對我說:“我就在這。”
“……”我擡眸看着他,他給了我一個安撫的眼神,很堅定的安撫的眼神。
我對他彎了彎唇,然後自己步下那隻有四台的木質階梯,踩着鵝卵石的小徑朝那距離走廊不過十米涼亭走。
才走進,早已經看着我的徐莫北對我彎了彎唇,指着他對面的位置說:“趕緊坐。”
我本能的差點應了個嗯,但又覺不對的連忙改口,“謝謝。”
徐莫北笑笑沒吭聲,我坐下,那戴眼鏡的男人給我添了杯茶,我垂眸看着那茶頓了頓端起,輕噘了口。
耳邊傳來徐莫北淡淡的輕笑,“能喝出是什麼茶麼?”
“龍井吧。”我放下茶杯,将手挪下搭在膝蓋上。
“呵。”他又輕笑了聲,端起茶杯,然後說:“上次在茶樓就是這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