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了樓,并沒有回房間,而是站在圍欄前,迎着風,看着那環繞着整個房城星星點點的燈光,腦袋裡是那晚他站在這裡的背影,看起來落寞又孤獨。
一如既往,他九點出頭就回來了,李海他們若無其事的收拾東西和他開着玩笑的就出了門。
我收拾了東西回書房,出來的時候他站在堂屋前的台階等我,嘴裡咬着跟煙正看着天井。
我走到他身後的時候,他好像都沒發現我,“在想什麼?”
他頓了一秒才回頭看我的,擡手拿下咬在嘴裡的煙笑着和我說:“沒什麼?”
“……”撒謊,明明是在想下午李海說的話!
當然,我是不可能去揭穿他的,對他彎了彎唇後,他摟着我的肩就往樓上走。
回到房間,他習慣性的先找了盤碟片放着,然後才拿了書坐在沙發看。
這是他最近幾天的習慣,看完了我那本,他開始看我爸送他的那本。
我本因為他看完那本書後會跟我有一場評論大戰,沒想到他合上書和隻是笑笑說,果然是改動了不少,感覺有些不一樣。
雖然他嘴上是那麼說,但唇角那笑的幅度依舊是嘲諷的,可以看出他的觀點和看法是沒有改變,但他也沒打算和我讨論或者辯論。
反而是,我感覺他對我爸送給他的書比較感興趣,看得比較慢,也跟為認真的。
我洗澡上來後,他看了看我,放下書,我知道他要幹嘛,連忙說:“你看你的,我自己吹就好。”
他沒理會我,走了過來,然後拿起吹飛機幫我吹頭發,一切好像都那麼自然。
我看着鏡子裡的他,默了默說:“阿燃,那個……我今天已經滿三天了。”
“什麼?”他撩着我的頭發,有些疑惑的掀起眼從鏡子裡看我。
我臉頰微熱,“那個,醫生不是說,幹淨後滿三天就可以去取了麼?”
他看着我微楞了一秒,唇角緩慢的往上揚起,随即垂眸繼續幫我吹頭發,“那我明天請假。”
他的聲音含笑,聽起來異常輕松,之前的身上的沉重感也不見了,這讓我也忍不住彎起唇,“嗯。”
他不再說話了,隻是幫我吹頭發的速度好像變得有些快,之前中檔的風力開到了最大。
我微微垂頭沒吭聲,臉越發的熱了起來,因為我知道他這是急着幹嘛。
果然的,頭發吹得七分幹的時候,他吹風機一關往梳妝台随意一方就拽着我的手臂将我拉站起來,低頭銜住我的唇就是讓人透不過氣來的吻。
我任由他摟着我的腰将我抱離梳妝台,動作急切。
不是很溫柔,唇還被他咬着,低低的悶哼才滾出喉嚨就被他急急吞下。
他的律動是恣意而兇猛的,沒多會我就極緻了,椎尾驟然竄上的感覺讓我身體一僵,攥緊了他撐在我身側的小臂低叫出聲。
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反而低頭又狠狠銜住我的唇,還在顫抖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本能的緊緊攏起想要抵禦什麼,卻隻是徒勞……
結束的時候,他僵直着身體悶悶的哼出聲,然後緊緊摟住我。
我無力的喘息,半合着眼看着枕在我肩上那毛茸茸的腦袋,半響才找到力氣緩緩擡起頭,掌心覆上他那的發。
他身體微僵,頓了頓又放軟了下來,腦袋在我肩上蹭了蹭,似乎很享受。
就這樣沉默了半響,他忽然開口,“李海跟你說了吧。”
“……”我腦袋轟的一下,心跳瞬的就漏了一拍。
“你心跳漏了一拍。”他說着,枕在我肩的腦袋又輕蹭了下才又說:“我猜中了。”
我抿唇,滾了滾幹澀的喉嚨,“說了。”
我話落,又是半響的沉默,他才開口,“無所謂了,也不是多少錢,我隻是煩她拿我的錢倒貼,感覺好像是我在養着那個男人似的。”
“……”我心髒猛的緊縮了下,好似被人用力捏了把的痛,根本說不出話來。
又是半響的沉默,他忽的微微擡起頭看我,“明天你要去醫院了。”
“嗯。”我看着他,輕點了下頭。
“兩個星期呢。”
“……”已經知道他後面要說什麼了,我又滾了滾幹澀的喉嚨,“你給我喝口水。”
他輕抿的唇一下就裂開了,笑着看我說:“水沒有,口水要不要?”
“……也……也行吧。”
我話音落,他就猛的低頭,再度狠狠銜住我的唇。
放縱他想要将兩個星期補過來的結果,那就是第二天我沒去醫院。
不是渾身酸痛的問題,而是我根本不好意思去!
我們是隔天才去的醫院,原本興緻勃勃的人看我要進手術室了,一下就緊張起來,一個勁的問醫生沒問題吧,不會有什麼事吧。
醫生笑他說,就是小手術,幾分鐘的事。
他點頭,好似安心了,等我出來的時候,他沖上來扶我,那手心濕濕的,全是汗。
“沒什麼事吧?”
我連忙搖頭,“沒有。”
“痛不痛?”
他這問得太直接,而且還是公共場合,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回,“還好。”
邊上跟着我出來的醫生和護士一下就笑了起來,然後那醫生對他說:“瞧你那瞎操心的,你老婆環放的時間又不長,很容易就取了。”
醫生那一句老婆,我臉更熱了,低頭沒敢吭聲,
瑾燃卻樂了,笑呵呵的給人家道謝,“謝謝醫生了。”
那醫生笑說:“不過你們自己要注意,兩個星期不能房事,要不對她身體很不好,要孩子的事不用急,慢慢來。”
“知道知道,我知道。”瑾燃回。
“行吧,回去卧床休息一天,記得吃藥。”那醫生說完,雙手往白大褂的口袋一放,領着那護士就走了。
瑾燃扶我往邊上的長凳走,“要不要坐着休息下?”
我搖頭,“不用了,真沒什麼事。”
“真的?”
“真的。”如那醫生說的,時間不長,位置也沒變,眼一閉咬牙那會的功夫也就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