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忽的閃過前晚,我連忙在心裡搖頭,就見他轉過身來看我。
他沒急着走過來,而是雙手環兇往後靠着門闆,“門關了,窗簾拉着,燈就沒開過,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這、這人怎麼這樣啊!
“怎麼說?”他挑着眉看我,那目光讓我坐如針氈。
我放在膝蓋上的指尖攥了攥,垂下眸說:“我、我不舒服……而且很累……”
“在車上的時候沒睡啊?”
我呼吸微窒,緩緩掀起眼看他,就見他唇角微彎,“三個小時,我給你看着的。”
“……”難怪上車就叫我睡覺!“我、我得回去!要不等會我媽給我堂姐打電話我就完了!”
“對哦,差點把這事忘了。”他輕點了下頭說。
我見狀剛舒了口氣,他就朝着沙發走,然後從我包裡拿出手機,走到床前遞給我,“先個你媽打個電話,跟她說你到了。然後給你堂姐打電話,說你晚點才到。”
“!!”這都幫我想好了,連順序都理出來了?!
我不敢置信的擡着頭看他,沒接手機,他輕聳了下肩将手機放在床上,“打不打随你,反正是你怕又不是我怕。”
“你、你這人……”
“怎麼這樣是吧?”
“……”
“換個台詞吧。”他一臉嫌棄的擡手撓了撓耳朵,轉身走到沙發坐下,一邊拿起丢在茶幾上的煙盒一邊說:“我抽支煙來收拾你,打不打你自己看着辦。”
懼意被氣惱掩住,我咬着下唇瞪着他,然而等他點了煙轉頭看着我挑着眉輕吐出煙霧的時候,我垂眸肩膀垮下,更多的是無力。
他總是把我掐的死死的,死死的!
想讓我怕我就怕,想讓我開心我就開心,想讓我氣惱我就氣惱,想讓我感動就感動,所有的所有,卻都掌控在他手裡。
我拿起被他随手扔在床上的手機,指尖攥了攥先打了電話回家報平安。
我媽不疑有他,還笑呵呵的說,記得要謝謝人家,下次要麻煩到人家的話記得提前打電話來,她好買菜。
我心裡那是一個氣啊,人家現在就要吃你閨女了,你還請人家吃飯!
挂了電話後,我又給堂姐打了過去,說自己晚點才到,讓她别挂心。
堂姐沒說什麼,就問這次讓我一個人回去,我爸媽沒多想吧?
想起之前差點讓堂姐背了鍋,我心跳就漏了一拍,連說沒有,你才想太多。
堂姐又問我什麼時候到,我被問的有些懵,下意識的掀起眼朝坐在沙發的他看過去,就見側身半爬在沙發扶手上,捏着煙的手直直的伸出沙發外正看着我。
見我朝他看過去,他唇微勾,捏着煙的手有意無意的輕晃了下。
我氣得差點沒白他一眼,垂下眸,“應該還有兩個小時這樣吧。”
“那不算晚,記得打車,别又去車站等什麼公交車,車站人雜知道麼?”
“嗯,我知道了。”
“那先這樣了。”
挂上電話,我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他含笑的聲音就傳來,“你到是看得起我。”
我蹙眉,疑惑的掀起眼看向他,“什麼?”
他沒說完,隻是唇角笑意更濃,捏着煙的手又輕晃了下,那樣子說不出的輕挑。
我微楞,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臉刷一下就熱了,“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哪個意思?”他挑起眉。
“我的意思是,是等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萬一趕不及……”
“為什麼趕不及?”他聲音淡淡的。
我被他問得一下憋住,完全不知道怎麼回答,緊接着而他又說:“太久了趕不及麼?”
雖然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什麼表情,但那聲音的笑意那麼明顯,我想假裝聽不出來都不行!
我不僅臉熱,全身都熱,張口剛想說你這人怎麼這樣,結果又想起之前他那句換個台詞的埋汰,氣得手心都滲出汗來。
果然是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呢!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我小幅度掀起眼,就見他整個人都爬在了沙發扶手上,頭側朝牆面,一隻手錘着可憐的沙發扶手,另一隻夾着煙的手抖啊抖,抖落一地的煙灰。
我指尖攥緊,深呼吸,再深呼吸,想問他笑夠沒有,但想想還是算了,我現在說什麼對他來說都是笑話。
所以我什麼都沒說,就盯着他手上夾着的那根煙。
嗯,差不多了,再笑會差不多就燒到手了,真想站起來過去吹兩口氣助燃。
我就那麼等着,結果沒到十秒,他就嘶了聲,笑聲止住,手一松煙落在地上。
“呵――”這回換我笑了,但我就笑出聲他就轉頭看我,那目光讓我的笑一下卡在喉嚨。
“幹、幹嘛這樣看我?!”聲音出口,有點抖。
“你笑什麼?”他聲音淡淡的,雙手撐着沙發扶手就爬了起來。
“……”這變臉怎麼那麼快呢?“你、你這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呢!”
“就是!”他站起身朝我走過來。
我心跳漏一拍,下意識的就往邊上挪了下,在他邁開兩步後,人就沒忍住的站起身。
結果我才往床頭櫃方向挪開一步,衣襟就被他從後一把揪住,緊接着一股巨力将我朝着床上甩。
我下意識的低呼出聲,他就壓了上來,有些突然,壓迫感也很重,我擰眉眯眼悶哼出聲。
他一手曲起,手肘撐在我腦袋邊的同時微微擡起一點身體,我才松了口氣,他就說:“看來你是就等着我來幫你脫了。”
“……”我肩膀微縮了下,擰眉掀起眼看他,就見垂着眸,視線在我脖頸和兇前之前徘徊,那種好似猶豫在應該從哪裡下手的感覺讓我很緊張。
忽的,他微微側過一點身,另一手擡起,指尖就落在我襯衫的第一粒,“你到底在怕什麼?又不是沒做過。”
“……”是啊,又沒事沒做過,可是為什麼都要弄那麼恐怖,明明沒什麼的,非要故意吓唬人。
“說話啊。”他和我說着,視線卻鎖在我領口,緊接着我就感覺脖頸處一松,紐扣被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