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感覺到我看他,也轉回頭來看我,緊接着唇角揚得更高,“這酒沒什麼度數的。”
“……”他又把我看穿了。
酒倒好後,一人一杯,唯獨沒有我,之前瑾燃還問我會不會喝來着,瞧着情況,應該是和他們說了我不能喝酒。
“那個……”寶哥端起杯子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向瑾燃,“怎麼叫?”
“叫小纾就行。”瑾燃端起杯子說。
“……”我有些别扭,因為我知道這是要敬酒了,但是我沒酒啊。
寶哥笑了聲,然後又轉眸看我,“我這個人也不說話,冬梅那事我替她給你賠個不是。”
“沒、沒什麼的。”我臉微熱。
“要賠的。”寶哥輕搖了下頭說:“阿燃已經和我說了,你身體不好,不能喝酒,這杯就讓阿燃替你喝了,怎麼樣?”
話都這樣說了,我能說什麼,當然是說好了。
見我點頭說好,瑾燃笑着,一隻手就搭在我肩上,“你可想清楚了啊,這杯酒我喝了,這事就沒了。”
一時間靜默,寶哥一直端着杯子看着我,一本正經,李海,任輝以及喝得暈暈乎乎的汪興華也探着頭看我。
我身體微僵,有些無語的看向瑾燃,他這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麼,明明還答應了我這事不追究的,現在還故意那麼說。
“哈哈哈――”瑾燃忽的笑了起來,擡起杯子咕嘟咕嘟兩口就将酒全下了,随即将杯子放了下來。
“!!”真正的是兩口啊,跟喝水一樣!
話說,這酒我剛才嘗過,雖說不難喝,酒味也沒那麼濃烈,但是……它還是酒了。
我還愣着,寶哥的輕笑聲就飄進耳朵,我一轉頭,入眼就是寶哥杯子湊在嘴邊,仰頭也是咕嘟咕嘟兩口。
杯子一放下,寶哥臉上那原本還有些拘束的笑容也開了,笑眯眯的讓任輝繼續倒。
酒倒出來,寶哥又端起,看着我說:“第一次見,梁寶。”
“……”啥意思?
我有些懵,瑾燃就端起酒杯來了,“行了行了,少來那套,要恭喜我的速度,過時不候。”
他話音一落,全笑了,緊接着任輝那倒酒的速度可以飛得起來,連汪興華都忍不住來湊一腿的敬酒。
他們這一敬就是兩個,我和瑾燃,代表的是瑾燃是要喝兩杯,這不是明顯的要灌醉瑾燃麼!
我看得心砰砰直跳,就恭喜我們兩個這一個借口,瑾燃就喝了八杯!八杯啊!
我是有些擔心他的,但他看上去卻好像沒事人一樣,喝完最後李海敬的後,還問,“還有誰,還想說點啥,一次到位啊。”
我想說他,可是人多又不好說,我見寶哥手又去拿酒杯,連忙夾了塊糖醋裡脊放到寶哥往裡,“寶哥嘗嘗這個。”
寶哥的手一下頓住,連忙改為拿起筷子,還給我說了聲謝謝。
汪興華見狀立馬叫起來,“林老師偏心啊!”
我連忙放下筷子拿起湯勺,“把你碗遞給我,空腹喝那麼多酒,喝點湯先暖暖胃。”
汪興華笑眯眯的就将碗遞給我,我舀着湯,視線的餘光是李海偏着頭看我的樣子。
所以我在把碗遞給汪興華後,就夾了小白菜和西蘭花給他。
“不是吧!”李海一下就叫了起來。
“多吃點蔬菜,這裡就你最矮,最愛吃肉。”
“噗――”李海一口皿,“能不能别說矮!”
任輝,汪興華,寶哥他們全笑了起來,唯獨沒聽到瑾燃笑。
我下意識的轉頭看他,就見他捏着筷子蹙着眉,唇角雖然微微彎着,但是卻好像不怎麼高興。
我連忙拿起他的碗,給他舀了湯,“你也喝點湯,中午就吃了點面,還一來就喝那麼多酒。”
他伸手,很勉強的接過擡起喝了口,我彎了彎唇,轉頭對他們說:“都趕緊先吃東西,吃了東西再喝。”
幾個人也不在急着喝酒了,可能被我那麼一弄都有些不好意思,到是飯菜也下得快了,大家一邊吃一邊聊,氣氛也還不錯,但是我明顯感覺瑾燃話少了。
我好幾次小幅度側眸看他,雖然他依舊笑着的,但是我卻好似能嗅到他身上散出來的酸味。
吃完飯,瑾燃指揮李海和任輝幫忙收拾東西,然後和我說:“你自己先上樓看電視吧,我們要開始玩撲克,又是煙又是酒的對我不好。”
“……”趕人呢這是。
我有些無語,但還是點頭上了樓,反正我在下面他們反而還拘束。
我翻了碟片,窩在沙發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竟習慣了看電影,書本反而沒怎麼碰。
樓下的笑鬧聲偶然傳來,不知不覺一部電影完了,他們還沒歇下,我想起那缸酒,開始有些擔心。
第二部電影看了一半,外面傳來有些急促的腳步聲和大笑聲,我有些緊張的站起身開門走到圍欄前低頭往下看。
堂屋外的燈開了,瑾燃咬着跟煙站在天井中間,雙手虛虛的卡在腰上,看向衛生間的方向。
沒多會,任輝扶着門走出,另一手捂住嘴,搖頭晃腦,腳步飄得厲害。
“沒事吧?”瑾燃問任輝,聲音聽起來懶懶的。
任輝沒吭聲,擡手搖了搖,然後晃着往堂屋内飄。
瑾燃呵的笑了聲,忽的擡起頭朝我看過來。
他似乎早就知道我站在這裡看了,眼底沒有驚訝,而是擡起一隻手朝我指了指,随即邁步就往堂屋走。
“……”我又怎麼了!指我幹嘛啊!
我是心虛的,有些猥瑣的轉身快步走回房間,好似這樣就能逃避什麼一樣。
但這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但我的第二部電影接近尾聲的時候,幾聲急促的汽車喇叭聲穿透耳膜。
我眉微蹙,緊接着又是沉重的敲門聲。
我下意識的又出了房間站在圍欄看,就見門外停着兩輛車,車燈亮着,瑾燃慢悠悠的走到門前打開門。
一個男人走了進來,身形瘦高,晚上有些冷卻依舊隻穿了一件黑色的體恤和一條黑色的運動褲,頭發看起來很短。
“全挂了?”男人聲音含笑,但說話口氣卻有些沖,給人一種很兇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