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松開我,然後低頭,手往盆裡的水劃了下後擡頭看我說:“水不熱了,要泡得換。”
我抿唇吸着鼻子搖了搖頭說:“不泡了。”
他沒說話,站起身給我拿了毛巾又蹲了下來,“擡腳。”
我已經知道他要幹嘛,連忙說:“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我說着,就伸手想從他手裡拿過毛巾,他卻動作迅速的一下避讓開,随即沒好氣的說:“什麼叫你自己來。”
“我……”
“你整個人都是哥的!哥要自己來!”
“……”
“擡腳!”
“……”
回到房間,我整個人都是熱的,頭發絲裡都滲出細細的薄汗,我知道不是因為泡了腳的緣故,而是他那句話……
我換好睡衣就坐在沙發等他,盯着沒有畫面的電視看了半響的才反應過來電視都沒開!
對自己有些無語的同時,我拿起遙控器開了電視,随便換了個台看着。
沒多會,他就回來了,推開房門的時候臉頰帶着些許紅暈,頭發濕漉漉的。
“你頭發就不能好好擦擦。”我說他,“冬天容易着涼,會頭痛。”
他反手關上門,擡起手往濕漉漉的發上抹了一把,走到茶幾前弓腰拿起煙盒說:“你大姨媽還冷水洗臉來着,哥不能輸給你啊。”
“……”我一口氣憋住,别開頭看向電視,早知道不說了!
“呵。”他笑,抽出一支咬在嘴裡就又走到電視櫃前蹲下。
不過這次,他沒怎麼翻就拿出一張碟片打開放進影碟機,然後站起身走回沙發在我旁邊坐下,轉頭看我說:“都幾點了,你還不睡?”
我蹙了蹙眉,“要睡了,你呢?”
他一下就又笑了,拿下咬在嘴裡的煙,露出白白的牙,那雙狹長的眼微眯起,透出邪惡的光,“你是在暗示哥點什麼麼?”
我身體一僵,“我、我不方便。”
“其實……好像……我聽說……”
“我先去睡了。”我說着就連忙站起身朝床走。
身後傳來他低低的笑聲,我有些氣惱。
明明知道他是故意吓我,也知道他隻是想我趕緊去睡别陪他熬,可我還是每次都就如他所願了……
我在床上躺下後他才弓腰拿起打火機将煙點燃,吐出一團白白的煙霧。
我眯了眯眼,看着他拖了鞋,往沙發一角挪了挪,斜靠着沙發背看着電視,沒忍住叫他,“阿燃。”
“嗯?”他轉過頭來看我。
“你剛才和我說的……說的飯局是陸文霍要約你吃飯麼?”
他輕扯了下唇角,“不好說。”
“?”我有些沒明白。
“也許是他約我,也許是我約他。”他說着,擡起手上的煙抽了口,轉回頭看向電視,“到時候看吧。”
我瞬的擰了眉,還是有些不太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但是……
“阿燃。”
“又怎麼了?”他有些好笑的轉回頭看我。
“我、我的意思是……我們能不去跟他吃飯麼?”
他看着我,臉上沒什麼表情,頓了兩秒忽的輕笑出聲,“你不想跟他吃飯啊?”
“……”這不明知故問麼!
我沒吭聲,隻是沒好氣的瞥他一眼。
他笑,又抽了口煙吐出,弓腰掐了就站起身朝我走過來。
我有些疑惑的看他,視線跟着他走到床沿後,本來側着身的我也變成了平躺了。
他彎着唇,弓腰低頭,我心髒微縮,在他溫熱呼吸濺在臉上的時候,微縮的心髒忽的就變得酸軟,人也跟着有些乏力,很奇怪的感覺。
他溫軟的唇在我唇上輕觸了下,随即緩緩擡起頭,又在我額上輕點了下說:“趕緊睡,這些不用你操心。”
“……”我不知道說什麼了,隻是蹙着眉看他。
“别再勾引我,你是想我還去洗一次澡麼?”
“……”我這在跟他說正事啊,哪裡是勾引他啊!
明明知道他不過又是轉移話題,但我臉還是不受控制的熱,也沒敢再看他,隻能垂眸輕點了下頭縮起肩。
他輕輕的笑了聲,幫我拉了拉被子又去關了燈才走回沙發,重新拿了一直煙點燃看電視。
也許是大姨***緣故,精神狀态不好又有點嗜睡,溫暖的被子柔軟的床都是誘惑,沒多會我就暈暈欲睡了。
但是,這晚我卻睡得不好,沒多會就迷迷糊糊的醒一次,然後迷迷糊糊的看着坐在沙發的他一會又睡過去。
早上起來我沒叫他,而是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換衣服下樓漱洗上班。
他睡下來的時候應該已經不早了,因為我感覺他躺下沒多會我鬧鈴就響了。
我是十點收到他的短信的,說是他現在起床去廠裡,中午不知道回不回得來,到時候給我電話,我回他好。
我第三節課後就沒課了,但是我沒走,坐在辦公室等他的電話,腦子一直忍不住去想他說的飯局的事,很想知道昨晚上他和陸文霍說了什麼,或者是陸文霍和他說了什麼。
在第四節即将下課的時候,我手機響了。
我連忙拿出來,見是他就一邊接起輕喂了聲一邊往辦公室外面走,因為辦公室還有人。
“我中午過不來了,你随便自己吃點。”
“噢……”
“下午的話,可能也得請假。”
“……好。”
電話那頭的他默了默,忽的輕笑了聲,“怎麼了?”
“沒什麼,你忙你的正事。”
“也……不算多正的事吧,不過也丢不開。”
“嗯,你忙着,我先回去了。”
“等下。”
“嗯?”
“放學在回去,我讓李海送你。”
我微楞,随即連忙說:“不用,我自己……”
“他跟你後面,沒事的。”
“阿……”我差點就叫出他的名字,連忙打住,“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
“聽話。”他再次打斷我,僅兩個字,而且聲音也淡淡的,但我卻不知道怎麼拒絕了。
猶豫了兩秒,我低低的說:“好。”
“嗯,先這樣了,我下午給你電話。”
“嗯。”
挂上電話,我深吸了口氣歎出,捏着手機回了辦公室。
不知道怎麼的,我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事情好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