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從前的A類客戶徹底掃蕩一遍,有意向的重點跟蹤,争取在競賽期間促成,無論怎樣,這是我加入和美公司以來參加的第一次競賽,我要盡量拿個像樣的名次。
這幾天,每當到睡前,前三甲的獎杯都會在我的眼前閃閃發光一會兒,然後帶着無限的希冀,夢想着自己如何走上領獎台,說怎樣的獲獎感言,然後漸漸睡去。
經過這一年的淬煉,我面談客戶的能力大有進步,至少心态上好多了,不再急躁生硬,學會了循序漸進,有的放矢,像田書芳那樣,以聊天的方式切入主題。
競賽開始的第一天,我成交了兩單,個人争霸榜的評語貼上了“強勢回歸,誰與争鋒”的字樣。
看着這激勵人心的八個大字,我的内心突然升起一種久違了的自豪感,這種感覺隻有在個險銷售中才能體會到。
我更加深刻地意識到,或許,我真是為保險銷售而生的。
成就感的确是一支有力的強心劑,它可以讓人忘卻心中的不快與煩惱,就連走路時的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晚上下班後,我将車停在源泉的樓下,提着在飯店裡點的水煮魚,哼着小曲走向單元門。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旁邊閃出來。
“丁銳,你要幹什麼?”我看清來人後,連忙往後退。
他前幾次來我家,都是對我不利,對這個人,我已經沒有任何好感,并且現在已經拿他是一條瘋狗,随時可以咬人。
不過他今天的情緒還算正常,也沒有喝酒。
“小愛,我有那麼可怕嗎?”他站在原地沒動,估計是擔心我直接跑遠。
“你做過的那些不是人的事,自己忘了我可沒忘,識相的話快點走,不然我報警了。”我退到沃爾沃附近,随時準備駕車逃走。
丁銳懊惱地抱住頭,像是真心悔過的樣子,“小愛,以前都是我不好,吓到你了,你放心,以後絕對不會了。”
“傻子才會相信你的鬼話,别像個看門狗站在這,快滾!”我指着他警告道。
丁銳一步一步向我走來,在距離我兩米遠的地方站定,“小愛,把你吓得花容失色的,我真的很心疼,你說對了,我就特麼不是人,放着這麼好的老婆不要,專去找什麼外面的女人,現在想起來,我腦子大概是吃屎了。”
看來他是和甯欣怡那個賤人吵架了,才到我這裡來訴苦發洩的。
“你們之間的破事,我懶得聽,髒了我的耳朵。”說完,我打開車門,将飯菜放下,準備開車離開,實在不想跟這個渣男再說一句話。
沒想到,丁銳卻兩步跑到我的車前,對我說:“小愛,我知道你恨我,讨厭我,不信任我,但從今天開始,我真的意識到我錯了,我後悔跟你離婚。”
我才不想聽他說這些廢話,關上車門,準備啟動車子。
我想,丁銳膽子小,最怕吃虧最怕死了,隻要我一啟動車子,他一定跑得比兔子還快。
可是這次我卻失算了。
我不但啟動了車子,而且還試探着往前開了一小段距離,車頭已經貼上了他的腿,他仍然直直地看着我,并沒有要躲開的意思。
無奈,我降下車窗,沖他喊道:“丁銳,你瞎嗎?再不躲開我從你身上開過去了!”
丁銳眼睛都沒眨一下,“小愛,我本來就瞎,連你這麼好的人我都弄丢了,我瞎得不輕!”
“你給我閉嘴!”我怒氣沖沖地喝斥道,“我工作一天了,很累,就想回家吃口飯,你能不能滾開?”
丁銳聞言,果然從車前挪開了,一邊向後退,一邊對我說:“好,小愛,你回家吃飯,我在樓下等你,你别害怕,我不靠近你。”
當看丁銳退到了五十米左右的距離,我的心才放下,恰好樓下的夫妻恰好回家,我迅速從車裡下來,和他們一起進了單元門,回頭看時,丁銳還在原地站着,沒有動。
我回到家裡,拿出水煮魚,津津有味地享用起來,還真的餓了,與客戶面談的确很耗費精力和體力,不到半個小時,整整一份水煮魚全部被我吃光。
我美美地躺在沙發上,想着明天還要約訪哪個客戶,突然手機上來了一條短信,丁銳發來的:“小愛,吃好了嗎?我在原地等你。”
我都把他這個茬給忘了,我以為隻要我成功地甩掉了他,就萬事大吉了,他自我感覺沒趣,自然就撤退了。
我來到窗前,丁銳果然還站在原地,和我進門時的位置沒有任何變化,還不斷地向我家的方向張望。
我才不想理會他,有本事在這裡站一夜,反正不關我的事。
我回到沙發上,拿起客戶資料開始約訪,當明天所有的時間都被安排滿滿的之後,我活動了一下因一直舉着手機而發酸的手腕,來到窗前。
猛然發現,丁銳居然還站在那裡。
我回身拿過手機,撥通了他的号碼,“丁銳,你究竟想幹什麼?還賴在我家這不走了?”
丁銳拿出手機,往我的方向看了看,然後接通電話,“小愛,你别誤會,以前我不是人,現在想想心裡難受。”
我氣得要崩潰,“難受可以去死啊,你站在這給誰看?”
沒料到丁銳卻低低地說道:“就是死了也不能彌補對你的傷害。”
我覺得他今天一定是吃錯藥了,就他這種渣男還會在乎對别人的傷害?呵呵,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自從知道楊女士和蕭小雪是在哄騙我之後,我的心算是徹底涼了,我意識到,一個人的本性是很難轉變的。
“我不用你彌補,我隻要你快點消失,不然我會夢見鬼的。”我對着手機嚷道。
可是丁銳非但沒有生氣,也沒有走開,而是用手舉着手機,擡頭看着站在窗口的我,不說話。
我繼續說:“你有病啊?跑到我這裡到底居心何在?是不是想把甯欣怡引到這裡來,然後陷害我勾引你,讓她對我破口大罵?”
“我跟那個瘋女人離婚了。”話筒裡傳來丁銳沉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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