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槐花小區,我将沃爾沃停在老槐樹下,等蕭小雪。
我沒有勇氣上樓面對楊女士,我想首先在蕭小雪這裡得到答案,我特别害怕看見楊女士再像以前那樣對我。
現在的我似乎特别脆弱,可能得而複失的感覺會讓人更痛。
白色君越在我旁邊停下,帶着風聲。
蕭小雪将車窗降下,摘下墨鏡,對我笑,威風而得意,“什麼事,我的好姐姐?”
她傲慢得沒有要下車的意思,就連語氣都忽然變得陰陽怪氣了。
“難道你就沒有事,需要向我解釋的嗎?”我沒有看她,側着臉問道。
“據說姐妹之間會有心靈相通這回事,何必繞那麼大的圈子呢?”她避重就輕。
我打開車門,下車走到她面前,直視她的眼睛,“小雪,我最後再問我一次,你真的當我是你姐姐嗎?”
蕭小雪将手裡的墨鏡“啪”地往車上一扔,“不要再跟我提什麼姐姐、妹妹之類的詞好嗎?我不懂。”
我一把打開她的車門,把她從車裡拽了出來,氣憤地問道:“這麼說,這段時間你一直在跟我演戲?”
蕭小雪一把甩掉我的手,“怎麼?要頒一個金馬影後給我?”
我看着她,心髒在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是她演技太好,還是我太笨太蠢?為什麼自以為得到的愛都是一場夢境?
今天的蕭小雪一身似火紅裙,而我穿着素雅的白色連衣裙,恰好我們的車也是一紅一白,我們就這樣站在車前對視。
這讓我想起了張藝謀多年前一部叫《英雄》的電影裡,飛雪與如月在胡楊林裡打鬥的一個場景,美豔絕倫,卻令人心生寒意。
這時,蕭小雪的嘴又在我面前一開一合,“對了,我看你也是真心喜歡阮慕笙的,我想現場采訪一下,被心愛的人生生給甩了,滋味如何?
很心痛對吧?我這也不是幸災樂禍,當初你把喬北搶走的時候,我的心痛一點也不比你少,我現在不過是把欠你的東西原樣還給你罷了,這樣我們也算兩清了。”
蕭小雪笑得很是開心,那是一種潛心多日、終于可以報仇雪恨的痛快,可見她之前演戲階段面對我時,是多麼的委屈自己。
我突然發現,這個與我有着皿源關系的妹妹,與我之間的裂痕這樣的深,深得已經不知如何修複。
“小雪,我記得上次我們已經說好了,從前的事不必再糾結誰是誰非,你扪心自問,我這段時間有虧待過你嗎?”
蕭小雪聞言,止住笑,“你是在表功吧?為我找了工作,還送了我一輛二手車,我就應該對你感恩戴德了嗎?”
她挑了挑自己的馬尾,揚起臉說道:“那些都是我憑本事賺到的,不會感激任何人。再說,我的轉正也不是你幫的忙,别把這份功勞記在自己的頭上。”
好一個憑自己的本事賺到的,如果不是我,她從别人身上賺一個我看看。
不過,既然她是我的親妹妹,我幫她這些,也不是希望她感激,隻是心甘情願地想給她,再争辯這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小雪,我隻想提醒你一下,如果我和阮慕笙分手了,你在林麗佳那裡就失去了利用價值,要想在宏笙站有一席之地,還要靠工作成績才是正道。”
我還是想盡做姐姐的一次義務,給她做個提醒,不然我們姐妹會在林麗佳手裡全部慘敗。
但同時,我也傷心得不行,這是我的親妹妹呀,卻仿佛處處是我的天敵。
蕭小雪還是年輕,大概是沒想到這一層,經我這一說,一時緊張起來,“那……你們到底分手了沒有?”
我苦笑了一下,她關心的始終還是她自己,“先告訴我林麗佳和阮慕笙是什麼關系。”
蕭小雪一皺眉,“她不是阮慕笙的助理嗎?”
原來她連林麗佳的來曆都沒有搞清楚,就與她聯手一起害我。
我失望地搖搖頭,坐回沃爾沃,對愣在原地的蕭小雪說:“好自為之吧。”
我再一次衆叛親離,失去了愛情,也失去了親情。
其實,從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也無所謂失去。
阮慕笙從來沒有愛過我,楊女士和蕭小雪也從未将我當作女兒和姐姐。
這一切都是虛幻的假象,都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肥皂泡兒,風一來,就破滅了,不複存在。
我又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了,那天在暴雨中的感覺重現,我隻是一隻流落街頭、無家可歸的貓。
無次數渴望晚歸時,那些窗口溫暖的燈光中,有一盞是為我而亮。
但,
直到所有的亮光都消失,我也沒有找到那扇屬于自己的家門。
我從槐花小區出來,并沒有像上次那樣萬念俱灰,痛不欲生。
大概是已經麻木,或者免疫力有所提升,成了鋼鐵戰士。
于是,我鬼使神差地将車開到了新華書店。
在世界名著區找到了前蘇聯作家尼古拉・奧斯特洛夫斯基所著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果斷買下。
回到家後,我抱着這本書如癡如醉地讀了起來。我就不信了,保爾・柯察金在那麼艱苦的條件下都能堅持革命,我蕭小愛受了些挫折就會倒下。
一口氣全部讀完,匆匆吃了幾口飯,再讀,這次把振奮人心的段落全部用筆畫下來,準備随時鼓勵自己,要勇敢地面對一切。
盡管想起阮慕笙時,心頭還有難言的痛,但我告訴自己,痛就痛吧,即便這感覺一輩子都不會消失,那就永遠陪着我好了。
隻要是他給的,就算是痛,我也喜歡。
我來到卧室裡,看着那張空蕩蕩的床,阮慕笙也曾不止一次在這裡躺過,他的眼神,他的笑,我都還記得。
我關了燈,月光照進房間,六月的天氣,我卻感覺清冷異常。
我學着保爾的堅強,忍着沒有哭,久久地立于窗前,望向觀瀾庭的方位,心卻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
不知此刻他睡了沒有,還如我在時一樣按時回家嗎?回到家後他會做些什麼?
想我?
當然不會。
他想的始終是夏文珊。
無論我在,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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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蘇說:(不計字數,不收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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