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走後,我又搬回次卧,丁銳并沒有攔我。
我不知道時間能不能醫治我們之間的裂痕,隻是至少我們暫時還回不到從前。
但我對丁銳還是充滿信心和親切感的,畢竟七年的感情不能随意抹殺。
包括甯欣怡,即便丁銳一時受她的誘惑,迷戀上她,但我始終相信,丁銳是愛我的,至少勝過愛其他女人。
不過我并不屑于這種不完整的愛,我要的是全部,沒有一點雜質,否則甯願不要。
我正在沙發上胡思亂想,丁銳回來了,“老婆,坐在這裡發什麼呆?”他用手臂環住我。
“沒什麼,在想今天晚上做什麼菜。”我淡淡地回答。
丁銳笑着說:“我老婆做的都是美味,比天下所有的飯店都好吃。”
我用餘光暼了暼他,想必他今天是遇到什麼高興的事了,嘴上像抹了蜜似的。
“對了,明天有個重要的事,是宏笙集團主辦的商業酒會,主要是促進交流,你也一起吧!”丁銳順着我的發絲從上往下撫摸,“我老婆這麼漂亮,給我撐撐面子。”
“少貧嘴。”我推了他一把,“我又不認識什麼宏笙集團,去做什麼?”
丁銳拉住我的手,放在手心擺弄,“我也不認識,不過他們這次請我去,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如果能攀上宏笙集團的關系,以後我們公司的業務就不用發愁了。”
這個宏笙集團好像讓丁銳很興奮,像是撿到了金元寶一樣,既然如此,那就去吧。
對于這類的應酬,我從來不太感興趣,不過決定去了,還是要好好打扮一番的。
下午,我去了形象設計中心,專門找專業化妝師為我化了妝,長發被束起,自然地绾在腦後,本就傾國傾城的臉,即便是淡妝,也足以豔壓群芳。
黑色的緊身禮服将我姣好的身材更加突顯,玲珑豐滿的兇部在低V透視領下若隐若現。
“老婆,你今天真漂亮!”離開停車場後,丁銳摟住我的腰,往舉辦酒會的會所走去,也看到來的人真是不少。
電梯門打開門的一刻,酒會的隆重場面直映入眼簾。
迎賓區的位置上,規則地擺滿了香槟和鮮花,整個會場豪華而有秩序,香飄四溢,已經有不少人到場了。
“丁總,你來了?弟妹今天很漂亮噢!”緩步向前,遇到一個合作公司的熟人。
“當然,我老婆每天都這麼漂亮!”丁銳得意地笑着,放在我腰上的手緊了緊。
那人也笑了,我在仔細分辨着,這人笑容裡的内涵,以此來判斷他是否知道丁銳和甯欣怡的事,而避免自己笑得像個傻瓜。
夫妻之間大概隻要有了心結,就很難完全清除,它會在每一個不經意的瞬間蹦出來,擾亂你的心思。
我随着丁銳在人群裡穿梭,到處都可以聽見人們在三三兩兩地議論宏笙集團。
“聽說宏笙集團已經發展到海外了,實力真是越來越強了。”
“他們的專利是國際水準,現在隻有創新才能搶占先機啊!”
“總裁很有戰略眼光,但為人很低調,很少抛頭露面,不少人都沒有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
“聽說他是個青年才俊,長得比明星還帥,不知道今天會不會來?”
……
這時,大廳裡的燈忽然暗下,一道明亮的光從入口處慢慢地射了過來,照在舞台前的出口處,繼而呼呼啦啦走出了一群人。
一個司儀模樣的女人拖着長長的裙擺來到舞台中央,對台下燦爛優雅地一笑,開口:“歡迎各位來賓光臨我們宏笙集團舉辦的商業酒會,下面有請我們的總裁阮慕笙先生為酒會緻辭!”
阮慕笙?我頓時一激靈,是我耳朵打盹了,還是恰好名字雷同?
随即,場内想起一片熱烈的掌聲,丁銳的手也從我的腰間拿開,拍響了手掌。
燈光随着修長的身影移動,大屏幕上那個俊美的側影讓我眼睛一辣。
真的是他!阮慕笙,這個與我發生了一夜情,每次看我時都像前世與我相識的男人,居然是宏笙集團的總裁!
我一直也沒問過他是做什麼的,以為他是個生活糜爛的暴發戶,沒事就到酒吧随便找個女人尋歡作樂。
像他這樣的人,什麼優雅的大家閨秀沒見過,而我實在是太卑微了,一個被老公背叛而到酒吧買醉的女人,還揚言要買下人家的一夜,好像是多麼财大氣粗的樣子,在他眼裡,自己一定是個可笑的小醜。
唯一讓我不解的是,既然他這樣日理萬機,怎麼會有時間陪我閑聊,還要和我這樣一個普通已婚女人做朋友的。
而我最後之所以會答應他,是覺得除了第一次相遇的那晚之外,他對我并無輕薄的舉動,反而是他眼神裡的冷漠和不經意的脆弱打動了我。
不過現在讓我心驚膽戰的是,我的老公也在現場,此刻他也在聚精會神地注視着台上的人,如果他知道了這個男人與自己的老婆上過床,後果會怎樣?
衆目睽睽的高台上,他挺拔如松,走到舞台中央,接過司儀遞過來的麥克,清冷的目光略略環視會場,像是看到了在場的每個人,又好像沒有專注過誰。
人群裡頓時發出一陣驚歎,不知是因為他俊逸的外表,還是他傲人的财富。我的心開始狂跳,不知道他會不會在人群發現我,于是把頭低到盡可能低。
他的聲音如清泉入耳,而我卻一個字也沒聽見,直到人群又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他的緻辭很簡短。
今天的他與我往日見過的不太一樣,大屏幕上那張無可挑剔的臉,如此清晰,就像那晚他那麼貼近地擁着我的身體,捧着我的臉,貪婪地吻我,在我耳邊說不着邊際但卻動聽的情話。
他深邃的墨眸淡漠冰冷,卻勾魂攝魄,而他方才說話的時候,分明又是氣場強大,優雅迷人。
丁銳發現了我的反常,握着我的手,問:“你的手怎麼在抖,冷嗎?”
“有點兒。”我順勢微顫着低語。
“披上我的西裝吧!”丁銳說着去脫自己的外套。
“不用,我到那邊休息一下,你随意。”說着我朝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