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銳回到家,發現我氣沖牛鬥,忙過來好脾氣地哄我,“是誰惹我漂亮的老婆生氣了?告訴我,我去扁他。”
我直直地盯着他,看他韓國明星式的小眼睛裡到底有多少真誠,他被我看毛了,不自在地問:“小愛,你在看什麼?”
我承認我的确分辨不出來,他現在對我說的話,究竟有幾分是真?
“你和甯欣怡是不是還在藕斷絲連?”我冷不防問他。
丁銳明顯一愣,眼睛眨了一下,“老婆,為什麼這麼問?”
“我既然問了,一定有問的道理。”我緊盯着他的表情,目不轉睛。
“你聽誰說什麼了嗎?”他一臉的無辜。
“是你問我,還是我問你?”他的閃爍讓我很不爽。
丁銳猜癟了癟嘴,“别信他們胡說八道。”
我很不耐煩,沖着他大喊,“啰嗦什麼?你隻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丁銳馬上伸出雙手抱住我,“老婆,我沒有,我每天忙完工作就直接回家陪你,晚上的應酬我都盡量改在白天。”
“那也不能證明你們沒有聯系。”我掙脫開他,繼續沉着臉問。
丁銳抱着我的腿,仰起頭看着我,“小愛,你為什麼還不相信我?我對你的愛沒人能替代。”
“得了吧,少惡心我。”我抽身站起來,把他甩到地闆上,“那你給我解釋解釋,甯欣怡那個賤人為什麼要找我挑釁,還恬不知恥地宣揚你們那些豬狗不如的龌龊勾當?”
丁銳聞言臉色一變,“她今天找你了?”
我看了着他,沒言語。
他忽然變得異常憤怒,像是要找什麼東西揍誰一頓似的樣子,但是甯欣怡并不在場,他不會是要打我吧?
我看着他反常的舉動,分析不出他這是哪要神經受到刺激了。
“你找什麼?”我實在看不下去他多動症一般的表現,開口問道。
被我這一問,他可能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噢,找煙……老婆,我去樓下買盒煙。”然後一陣風似的消失在我的視野中。
這是什麼情況?我狐疑地拿起他随意放在手邊的西裝外套,一摸口袋,裡面放了一盒還沒有拆封的玉溪。
我又拿起他的衣服,聞了聞,好像沒有那個惡心的香水味。
丁銳是差不多一個小時後回來的,當時我正在拿着小勺挖冰鎮西瓜吃。
我回頭看他,他手裡隻拿了手機,并沒有煙的影子。
“煙呢?”我問。
“啊?”丁銳又是一愣,馬上反應過來,“吸掉了。”
我拿着手裡的小勺,比劃着,“一盒煙二十隻,去了一個小時,平均三分鐘一隻,夠快的。”
“噢,在樓下碰見小李他們了。”丁銳坐在了我的旁邊,“老婆,我和她真的沒有來往了,你要相信我。”
我半信半疑地看了看他,“你給了她多少錢?”
丁銳側身抱住我,“沒有,本來就是一時沖動,都說清楚了。”
“我不信,如果那樣,她怎麼肯善罷甘休?”我把西瓜一推,起身丢開丁銳。
丁銳馬上追過來,在我面前舉起右手,“小愛,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把我們的錢給她,否則……”
“好了好了,我懶得聽。”我打斷了丁銳即将出口的毒誓,發誓要是好用,還要警察幹嘛?
我進了次卧,坐在梳妝凳上,打開玫瑰精油,在耳後塗了一點點。
丁銳過來抓住我的手,“老婆,如果還不相信我,我把公司的帳目整理一份給你過目,以後公司财務支出和收入都由你簽字,你看行不行?”
他都這麼說了,我的确沒有理由再懷疑什麼了,或許真的是我太多心,沒準兒甯欣怡對丁銳也是真愛,不圖錢的。
我看着梳妝鏡裡的自己,容顔依然年輕秀美,哪裡來的魚尾紋?一定是那個賤人亂說的。
對,不能她說什麼就信什麼,否則正中了她的圈套,她和丁銳的事被我攪和了,心裡一定對我恨之入骨,所以才會想盡一切辦法不讓我好過,在我和丁銳之間制造誤會。
想到這裡,我對丁銳說:“算了,公司的事我也不懂,還是你來吧。”
丁銳勾人的小眼睛裡閃着喜悅的光,“小愛,你終于相信我了,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壓力可大了,公司的事焦頭爛額,我還整天惦記着你。”
我心裡一驚,他不會是發現了我和阮慕笙的事吧,于是心虛而假裝若無其事地問:“我有什麼好惦記的?”
丁銳趁機把我整個人都抱在懷裡,“擔心你生我的氣啊!都是我不好,惹我心愛的老婆生氣,我腸子都悔青了。”
他虔誠的忏悔着,口中的氣息反複地吹拂着我耳際的頭發,癢癢的。
說真的,他的話我信了。
對于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我當然也心知肚明。雖然我還是沒有什麼這方面的欲望,但既然決定重新開始,就不必再考驗下去了。
我深深懂得感情是不能夠故意去考驗的,一是經不起,二是考驗本身就是一種不信任,會讓對方寒心的。
不管怎麼說,七年的感情是真實的,我還是愛丁銳的,四年的婚姻裡,他給我的也足夠多。
我躺在床.上,等他脫掉襯衫,再次伏在我身上。我的腦子清醒得要命,在以往的這個時候,從來都沒有這樣清醒過。
對彼此的身體太熟悉了,他的動作毫無懸念,我的心沒有因此而跳動多餘的一下。
當他的嘴唇接觸到我的時,甯欣怡的話突然在我的眼前冒出,我本能地别過臉去,喉嚨裡一陣翻騰。
我想閉眼睛忍過去,可這次卻是真的不對勁了,我用力推開他,“快起來,我要吐。”
我看見丁銳的眼神裡有一瞬間的懷疑閃過,的确,劇情很雷同。當我在洗手間裡吐個稀裡嘩啦後,他再也沒有理由不相信了。
其實,我自己也感到奇怪,難道這真的是心理作用嗎?甯欣怡不是一般的妖精,區區一句話就把我修理成這樣,看來這下全世界的女人算是出氣了。
我一擡頭,丁銳正在鏡子裡盯着我,我氣若遊絲地問:“看什麼?”
“老婆,你是不是懷孕了?”
“啊?不會吧?”我吓得差點跳起來,阮慕笙的臉瞬間出現在我的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