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危險,忙擺手說話:“沒,我就随便問問,這人是死是活都不關我的事。”
善緣看到江海濤,像是想到什麼,露出吃驚的神情,“你該不會是想附體在這個人類的身上吧?”
什麼?
李成蹊要附體在江海濤身上,一個我現在最恨又最不想待見的人身上?
“别……”
李成蹊點頭,我根本來不及阻止,就見他化作一股青煙,進入了江海濤的身體。
我睜大眼,看着‘江海濤’緩緩睜開眼,那雙眼睛出現一種不屬于他的流光神采,他伸出手,對我說:“蘭蘭,過來。”
我:“……”
我沒有動,完全被這一幕給震撼住了,他用江海濤的臉對着我笑,還有那個神情,我真的……
畫面感太強了。
“哈哈哈哈哈!”善緣笑了出來,笑的很開心,指着上了江海濤身子的李成蹊笑的一臉幸災樂禍。
李成蹊皺眉,我就看到江海濤那張賊眉鼠眼的臉也跟着皺了,太有違和感了。
我怎麼也沒有辦法把李成蹊那張帥氣的臉跟江海濤的融合在一起。
偏偏他現在就是江海濤。
“什麼事那麼高興啊?”阿奶聽到善緣的笑聲走上來,然後看到了江海濤,奇怪問一句,“咦?你怎麼在這裡?”
從李成蹊進入江海濤的身體裡後,一切都恢複了正常,茶杯冒着寥寥煙霧,阿奶眼珠轉動起來,挂在大廳裡的鐘表也開始走動了。
所以阿奶才會聽到善緣的笑聲,聞聲而來就看到了被李成蹊附體的江海濤。
阿奶是知道江海濤的,自然對拐走她孫女的人沒有好感,更何況我還跟她說過,是因為江海濤當時軟弱見死不救,我才會被人販子輕易得逞,都,才會造成我後面吃了那麼多苦。
阿奶對江海濤的印象就更是厭惡了,可以說隻要江海濤出現在我們家裡,我阿奶就非常緊張,還有氣憤。
“你還有臉來,你上次來我們家,要不是我兒子答應讓你進屋,我早就用擀面杖把你打出去了!”阿奶把我護在身後,對李成蹊一頓訓斥。
李成蹊不清楚這裡面的複雜情況,剛才一心隻想着陪我去見方豔豔,才會先見江海濤的身體一用,倒沒想到會惹來阿奶的反感。
善緣在一旁捂着嘴,幸災樂禍的表情更加明顯了。
他是知道我跟江海濤之間的過節的,在廚房打江海濤那兩巴掌的時候,他也在。
也不知是不是處于壞心眼的緣故,善緣并沒有告訴李成蹊這事。
“老夫人你好,我是來找蘭蘭的。”他态度溫和,語氣恭敬的對阿奶說。
阿奶顯然還沒反應過來,被這樣的‘江海濤’弄懵了,她悄悄把我拉一旁說:“蘭蘭,我怎麼覺得這小子今天不對勁?”
當然不對勁,又不是同一人。
“呃……可能吧。”我含糊的回答。
然後走到‘江海濤’身邊,拉着他的手就走,深怕阿奶問他什麼話。
阿奶在身後哎呀一聲,跟善緣嘀咕着什麼。
李成蹊被我拉着走,現在是人類的緣故他根本就反抗不了,我走在前面,走的很急,一步都沒有回頭。
“蘭蘭。”身後是他在叫我。
用的是江海濤的聲音,折磨我的心智啊,我沒有回頭,語氣有些不好,“幹嘛?”
他拉住我,拖着我不讓我繼續走,我向前走兩步發現紋絲不動,迫于無奈我還是轉身了,“怎麼了?”
“你不是要用小易嗎?”他嘴角是最耀眼的笑意。
可惜,再誘人,那也是江海濤的臉。
我看到這張臉,就覺得手癢癢的,之前要不是為了套出他跟方豔豔的約定,我根本就不會讓他在河邊上抱着我。
李成蹊不傻,見我那樣看着他,便猜出其中的貓膩,問我這個身體的主人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我猶豫一會點頭,“是,就是他把我害了,讓我淪落在人販子手中,在陳家村受盡折磨,然後是遇到你,遇到裴離,經曆那麼多。”
我簡單的把如何被拐又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會跟江海濤私奔的,都告訴了李成蹊。
李成蹊眼中寒光一閃,說:“此人我定不會放過他。”
我們兩個用小易定位在了方豔豔住的地方,從一個胡同裡走出,老遠我就看到方豔豔,她穿的很随便,手中夾着一根煙,神情爛漫的趴在磚塊切的欄杆上,望着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把李成蹊拉到一旁,先躲起來,瞅着他兩眼,心裡有了一個計劃,我讨厭江海濤,自然不想過多跟這個人接觸。
目前李成蹊附體到了江海濤身上,何不利用一下呢?
可以讓他去套方豔豔的話啊!
“你現在上去找方豔豔,跟她吐槽訴苦說還沒有拿下我,什麼都沒有打聽到。”我指着方豔豔的方位。
李成蹊蹙眉,“我為什麼要去找她?”
見他不樂意,我就把事情原委都給他說了,但是我沒有告訴他方豔豔的身份,以及對他的恨意。
李成蹊說記起了慕容蘭蘭的一切,我不知道裡面會不會包括方豔豔。
“破壞家庭之人自然不能放過。”李成蹊聽後,就打算起身去找方豔豔。
我馬上拉住他,叮囑,“你記得一定要回想這個人原來的動作神态,不能讓她看出破綻,她那雙眼睛很厲害。”
“嗯。”李成蹊點頭。
我看着他走向方豔豔,身子神态都變了,動作幅度也變了,是江海濤之前的調子。
緊接着我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隔着那麼遠,我怎麼聽清楚他們說的話?
“他去幹什麼?”耳邊突然傳來善緣的聲音。
我偏頭一看,剛好善緣也朝我看來,四目相對,我們的嘴唇隔着很近,鼻息呼出的氣體對方都能輕易感覺的到。
他慢慢臉紅,眼神迷離。
向我靠近……
我馬上轉頭,趴在牆角,後腦勺對着他,氣息不穩的問:“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不要來嗎?”
他一手捂住我的眼睛,另一隻手蓋住自己的,聲音從空氣中傳播過來,“不來,怎麼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