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我要你現在就要
顧錦川在ICU急救,所有醫生的表情都十分的嚴肅。
随後就是除顫器,在他的兇口震了幾下,之後醫生放棄了,搖了搖頭,聲音冷漠:死亡時間,六月十一,淩晨三點十一分。
喬煙大汗淋漓的從這個夢裡面醒過來了,這個夢比從前任何一個夢都要來得恐怖。
她深夜忽然坐了起來,想起醫生放下除顫器的手,說着死亡時間的時候,她的心就跟被什麼東西撕咬了一塊一樣。
痛到窒息。
明明是毫無邏的一個夢,她卻被吓成這個樣子了。
睡在喬煙身邊的糖糖咕哝了一下,翻了個身繼續香甜的睡了過去。
她呆呆的盯着糖糖的臉,撫着她有些肉嘟嘟的臉頰,憐愛之情滿滿的溢了出來。
但願這一切都隻是一場荒唐而已,早上醒來的時候,太陽照常的升起,昨日跟今日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變故。
――
桐葉集團的醫院裡。
整個的氣氛格外的凝重,甚至誰的呼吸聲重一些都會很是矚目。
經過兩個小時的搶救跟三個小時的ICU監護,顧錦川總算是睜開眼了。
尚未醒的酒讓他感覺更糟糕了一些,腦子在嗡嗡作響,混身都使不上力氣。
夏星光在ICU看着裡面的顧錦川醒過來的時候,心裡的一口氣終于落下了,雖然伯父伯母口頭上說的是沒什麼事情,但如果今天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這整個醫院跟顧錦川接觸過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更何況是陪着顧錦川一起喝酒的他呢。
在ICU外面等候的時候,夏星光都在心裡不禁的贊歎,這些醫護人員的心理素質是真的過硬。
顧秉光扶着蘇桐葉進了ICU,蘇桐葉仿佛被抽掉了渾身的精氣神一樣,癱軟在ICU病床旁邊,拉住顧錦川的手,一邊哭着一邊小聲的埋怨,“你知道今晚媽媽是怎麼過來的嗎?我都想着如果你去了的話,我就跟你一起去吧。”
顧秉光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小聲的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
顧錦川帶着一絲酒意,盡管身體再怎麼不舒服,他都還是列開薄唇笑了笑,“不,隻是今晚過去了,一切都還沒有過去。”
他的病況一日沒有起色的話,這一切都不會過去的。
顧秉光歎氣,自己怎麼有一個這麼......‘不解風情’的兒子了?
這種安慰性的話,他都要跟在後面拆穿。
顧錦川起身,盡管五髒六腑跟地震過一般。
李喬司無比緊張的看着顧錦川,并且出手阻攔,“顧先生,你想去哪裡,最好不要下床,你得在重症監護室待上二十四小時才行。”
後續還有要觀察的東西,并且顧錦川現在的這個身體狀況,絕對不适合下床,更加不适合走動。
蘇桐葉急急忙忙的攔住了顧錦川,“你要去幹嘛,我讓小秦去做,你就不會起來了,你現在這個情況,動一下我都覺得有危險。”
顧錦川推開了自己面前擋着的蘇桐葉,說話的時候都帶着些醉意。
“我有想去的地方,你别攔着我。”
夏星光作為最擔心他安慰的好友,也走了上前,攔住了顧錦川,“你幹嘛呢,身體這麼不好,想去哪裡?”
顧錦川上下打量了夏星光一眼,冷淡的吐出了三個字,“别擋道。”
聽見他這麼說,夏星光也隻有閃到一邊去了。
當然,顧秉光是不會放任顧錦川這麼放肆的。
他伸出手,實實的攔住了顧錦川,神情比顧錦川還要冷得那麼一些。
“沒有醫生的許可,我是不會讓你出ICU的門的。”
顧秉光話都放在這裡了,基本不會有人去反駁了。
但顧錦川隻是清冷的笑了笑,面容還是那麼的虛弱,“我想出去,你攔得住我嗎?”
見顧錦川這個樣子,蘇桐葉差不多明白了,他這要出去是鐵定了的。
硬得不行,就隻有來軟的了。
蘇桐葉從病床上面起身,站在顧錦川的面前,良苦用心的拉着他的手,“錦川啊,你也知道你身體的情況,我跟你爸爸本來就擔心的要死了,恨不得你在ICU裡面好好的觀察幾天,你怎麼能說走就走了呢?現在你的身體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身體了,也是我們的啊。”
顧錦川掙脫開蘇桐葉的手,定神看了看她的眼睛,“媽,三年前我曾經跟李醫生說過,讓他帶我去國外,我要安樂死,但是我沒有,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我在申請安樂死的時候,所有的程序基本都快要辦好了,隻是因為想到了那個人,我就卻步了。”
他的棕眸無比的真誠,“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死,但我這一刻就想去找她,我甯願現在死在她的懷裡,也不願意在ICU裡面浪費我不算太多的時間!”
蘇桐葉眼睛都紅了,“那好,你說那個人是誰,我讓她來ICU陪着你好不好?”
顧錦川搖頭,“媽,你不用知道她是誰,她也不用來ICU陪着我,我随時都可能走,那麼能不能讓我做随心所欲的事情?這樣我死都死得痛快一點。”
蘇桐葉明顯的是再想勸阻一下的,但是聽到顧秉光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拉了拉蘇桐葉,“算了,他想去就讓他去吧,我現在給小秦打電話,讓他來送你。”
“你!”
蘇桐葉生氣的看着自己的老公,不幫自己說話就算了,還這麼的縱容兒子。
顧秉光隻是給蘇桐葉使了個眼色而已。
随後就看着背影單薄又消瘦的顧錦川從ICU裡面出去了,腳步拖沓的走在醫院的長廊上面。
待他走了之後,顧秉光向李醫生問道:“他這樣出去,會不會有事情?”
李喬司先是搖了搖頭,随後回答:“隻能說有可能會出事,畢竟顧先生的身體,說塌下來,就會塌下來的,也就是那麼一個瞬間的事情,但是如果按照概率來說的話,隻要不再去喝酒淋雨什麼的,應該不會有事情的。”
顧秉光這才松了一口氣,剛剛的淡定其實都是假模假樣的。
他低頭安慰着蘇桐葉,“你看,其實在這裡跟出去是一樣的,要出事的時候攔不住的,還不如讓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要來的好。”
蘇桐葉依舊擔憂着,“我覺得他晚上去喝酒,肯定也是因為他口中的那個人,罷了罷了,就讓他去找吧,說不定不讓他去找,他過兩天從ICU裡頭出去了又得喝酒。”
醫院外,已經是天亮了。
六月清晨的陽光難得的帶着一些涼快。
顧錦川做在車裡,沒有開空調,隻是把車窗打開來了。
秦瀚有些擔憂的發問:“醫生好像說過不可以吹太多的風吧?要不要把車窗給關上?”
顧錦川搖頭,感性跟文藝的娓娓道來,“我受夠了長期生活在過了今天就沒有明天的日子裡面了,現在我厭倦這樣的感覺,所以這一條命跟此時窗外沁涼的風比起來,也不過如此。”
秦瀚苦澀的笑了笑,“顧先生何必說得這麼悲觀呢?專家團不是給出了意見嗎?身體器官在手術以及藥物中修複的幾率是百分之三,隻要您抓住了這百分之三的機會,就會慢慢的好起來的。”
“可還有那百分之九十七呢?”
是啊,還有那百分之九十七呢?
秦瀚沉默了,接不上話了。
索性帝斯酒店很快就到了。
顧錦川下了車,一路腳步不帶任何的猶豫。
清晨,小家夥醒來的很早,她一大早就把糖糖送到了附近的托管遊樂場了,跟負責人約定了來接糖糖的時間之後,她就回酒店開始洗漱了。
今天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刷完牙之後,喬煙聽見門鈴響了,十分鐘之前,她叫了早餐的,所以她理所當然的以為,此時是逝者送過來的早餐。
毫無防備的打開了門之後,一道高瘦的身影迅速的跻身進來。
在喬煙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關上了門,講喬煙抵在了牆壁上面了。
“顧錦川?你有完沒完了?”
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就是一面想跟她玩完,想徹底的趕她走,一面又在莫名其妙的藕斷絲連,就跟現在一樣,不由分說的吻住了她的嘴唇,用力的吸着,嘴巴裡還有就些許的酒味,讓喬煙有些嗆。
她用了力氣拍打着顧錦川的兇膛,奈何被逼在他兇膛裡面,太難受了,也施展不開來,所以這幾個輕拳算得上是可有可無的小雨點了。
顧錦川吻到她的唇邊,雖然整個人帶着一些蒼白,但是絲毫不影響他的邪魅。
“我要你,現在就要你,我要占有你,然後瘋狂的索取你!”
說完這句話的瞬間,就聽到衣服撕裂的聲音了。
喬煙驚呼一聲,“啊!你幹嘛啊?!”
沒有解釋的時間了,他已經深埋在她的身體裡面了。
跟上次不同的是,這次多了一份柔情跟挑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