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夕。
”康正帝看着孕吐不止的南宮虹夕,忍不住有些心疼。
康正帝記得,不論她如何對南宮虹夕說,他就是南宮虹夕,他都不接受。
即使她讓易容成南宮虹夕的獨孤染珂,坐在南宮虹夕的面前,講述了南宮虹夕是如何求的孝惠太後。
南宮虹夕也死不認賬。
他非要一口咬定他就是南宮紫晨。
康正帝摒退了所有人,一次一次地整治着南宮虹夕,要他承認自己就是南宮虹夕,他也死不松口。
康正帝除了狠狠地抱他之外,甚至氣到打了他。
他也不松口。
南宮虹夕卻俨然一副南宮紫晨的樣子,說道:“虹夕生前,陛下并不怎麼喜愛他。
如今他過世了,陛下卻要在臣侍面前,總是這樣吊念他,不覺得殘忍嗎?
”
康正帝微微蹙了蹙眉,她看着南宮虹夕,無比的後悔。
若是她早一些揭穿這件事,會不會就不是這樣的處境了?
“好,好,好。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别那麼激動。
先躺下好不好?
”康正帝扶着南宮虹夕說道。
南宮虹夕轉過頭去,不看康正帝,并且一臉的失望模樣。
康正帝哄了一會兒南宮虹夕,卻見他心情一直不能好轉,便隻能離開了翊坤宮。
宇文皓月已經生下了孩子,可是康正帝再未去看過他。
康正帝拿着手中的書函,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動身。
桦宇跟在康正帝身旁,康正帝看了一眼,也沒有說話。
“我都不知道,原來男子生育,如同在鬼門關走一遭一般痛苦。
”宇文皓月抱着孩子,看着站在月光下的康正帝。
“你隻站在門口嗎?
不來抱抱孩子嗎?
”宇文皓月問道。
康正帝冷淡地說道:“我隻是來兌現承諾的。
”
“哪句承諾呢?
”宇文皓月咄咄逼人地問道。
康正帝咬了咬牙關,準備扭頭就走的時候,宇文皓月忽然站起來,說道:“你抱抱她吧!
是個女兒呢!
”
康正帝止住了腳步,她牙關繃了又繃,終于還是回頭,走到了宇文皓月的身旁。
宇文皓月懷中的嬰孩兒已經三個多月了,剛過完百天。
她琥珀色的眼睛随了宇文皓月,可是鼻子和唇已經看出來康正帝的影子了。
康正帝看了看孩子,并沒有接手抱她,隻抿了一抹難言的無奈笑意,準備再度離開。
宇文皓月拉住了康正帝的衣袖,說道:“你這樣着急便走嗎?
”
“嗯。
”
宇文皓月的聲音有些顫抖,登時整個人都像散了架似的,有些委屈地說道:“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
康正帝也不理會他放下自尊的剖白,冷冷的回避開宇文皓月的問話,說道:“宇文皓月,我的紫晨沒有了。
我沒能遵守你的承諾,但是紫晨的死,多少和你是有一些關系的吧?
我們就此兩不相欠,一筆勾銷吧。
所有的瓜葛,都一次性斬斷吧!
”
宇文皓月聽的心裡一陣刺痛,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難過?
他是應該答應的,因為樓蘭國的責任在他肩膀上。
他不得不背負。
她提出的,其實是最好的辦法。
事到如今,樓蘭國内外已經亂成一鍋粥,都是拜她所賜。
可是,為什麼聽到她說要“一筆勾銷”,他的心就像被什麼東西捏住了似的,喘不過氣來……
宇文皓月把孩子放在搖籃裡,卻忽然攔在了康正帝的面前,說道:“我若是不同意呢?
若是我……偏要和你糾纏到底呢?
”
“我會殺了你的。
”康正帝冷冷地看着宇文皓月,毫不留情地說道。
宇文皓月似乎沒有聽見似的,便低頭要刎她。
康正帝心中又氣又亂,毫不猶豫地一掌拍在宇文皓月的心口,迫他不要再擋在她的面前。
宇文皓月被康正帝一掌擊中,忍不住一口腥甜堵在喉口。
可是,他心底也是有數,若是康正帝真的要取他性命,剛才下手完全可以再更狠一些。
宇文皓月自嘲的笑了笑,慘然道:“你終究是不肯原諒我的,那你在我約了你數十次之後,終于前來,是想親手殺了我麼?
如果果真如此,那便下手吧!
現在,是你最好的機會了!
”
康正帝一時無語凝噎,她确實是很恨宇文皓月的。
曾經,她是金玲的時候,就無數次想殺了他。
然而随着時日更疊,她與他的關系日漸複雜,從殺不得,到殺不了,慢慢的就拖到了今日。
然而,若是宇文皓月早就死了的話,南宮紫晨的事情,或許就不會發生。
如今,對方終于表示不會反抗,可她為何竟然下不去手呢?
孩子的啼哭聲,恰巧從搖籃中傳了出來。
一定是因為孩子的緣故吧!
康正帝像是抓住了一個救命稻草的借口,她冷冷地說道:“你不要妄圖用孩子,對我大月氏的江山動什麼年頭。
”
宇文皓月心痛至極地說道:“原來,我在你眼裡就是這麼的不堪嗎?
”
康正帝冷笑一聲,沒有接話。
宇文皓月嘴角綻開一個霸道又寬和的笑容,絲毫不顧心口的痛,溫柔地說道:“既然殺不了我,那便讓我好好疼惜你吧……”
宇文皓月點了康正帝的薛道,說道:“我不會用咱們的孩子做籌碼的!
我來,其實是想說,如果你同意做并肩皇,哪怕你非要留下你後宮的人,我也能同意。
”
“隻是,你每個月,一半的時間,必須跟我在一起。
”宇文皓月霸道地笑着說道:“若是我沒有能力喂飽你,讓你還有力氣想别的男人,那他們分到一兩杯羹,我也不介意。
”
宇文皓月原以為,康正帝定會欣然接受的。
可是,康正帝卻冷笑道:“我會憑借自己的本事,奪下樓蘭的。
最後的結果,定然是你因為孩子,勉強能活下來。
到時候,孩子,還是你存活下來的籌碼!
”
宇文皓月蹙了蹙眉,他不去理會康正帝說的那些話,也并不做反駁。
而是小心翼翼地像是拆開什麼貴重的禮物一樣,對待着康正帝。
宇文皓月從來不曾這般,小心翼翼又溫柔似水地對待過她。
他似乎永遠隻知道霸道又殘暴的掠奪和強取。
可是現在,宇文皓月的刎已經紛至沓疊,依次落在她的額頭,鼻子,眼睛,臉兒和下巴,最後他才磨蹭着她的下颌,把他的唇印上了她的。
康正帝有一些失神,怔忪之間,已經把他靈蛇放了進來,被他的溫熱帶來不一樣的氣息,擾動着她的氣息。
宇文皓月看着發怔的康正帝,忍不住歎息了一聲,輕輕銜住她的爾垂,小心翼翼又倍加呵護地溫柔相待,他的每一下添哝都帶動着她甚心深處的苛求和不安。
宇文皓月來到她的心口,用略略帶繭的手握住了她的,生怕涅疼了她,手中的山巒就像果凍一樣,他輕輕捧住,俯下甚,喊住山頭,半是燎人心魄的添動,半是引導的汲取,讓她那端忍不住可愛的站立起來。
他的溫柔呵護讓她産生一種錯覺:曾經那個如同她噩夢的男子,并不是眼前的這個宇文皓月。
在這種沉迷之中,康正帝幾乎就要安詳的一直醉夢下去,直到尖銳的刺痛清晰地襲來,一點點破開她的狹窄,擠了進去。
她睜大了星眸,不知在想什麼。
其實,若是她一聲令下,獨孤染珂就會跳出來,取了宇文皓月的命。
反正,樓蘭國和月氏國雖然剛剛相安無事。
可是,畢竟她的宏圖願望是想吞并樓蘭,将中原土地合并為一的。
可是在宇文皓月懷中的康正帝,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做。
宇文皓月看着康正帝順從的模樣,心下大喜。
他的心已經疲累了,若是她再露出以往那般,拒絕又絕望的神色,他一定會……忍不住放了她的。
可是,現在眼下看到的她,是乖乖的。
宇文皓月便忍不住在她四處遊走,想要把她膜拜個遍,而他更是加快了速度,不希望她突然露出清醒過來别樣的表情。
“唔……有這樣多的男人,還是這麼衣襟。
”宇文皓月緊鎖眉心,隐忍着滔滔塊意,把她摟的死死的,仿佛這樣兩人就能合而為一,從此以往密不可分。
宇文皓月感到劍身之上被汲允的厲害,都是她的柔情蜜意。
而康正帝的星眸已經被沾染上了一層水霧,可憐而可愛,卻更能引發宇文皓月的獨占之心。
隻要康正帝看着她,不再是那般的仇視和決絕,怎樣都好……
宇文皓月閉上了雙眼,先是盡量壓制自己的滔滔情感,直到看到她的面頰,體會到她的熱情。
那麼,他是不是可以把這種回應,理解為她很情願,很歡喜,和他一樣很快樂?
宇文皓月再也隐忍不住,喉中發出粗重的呼吸聲,他發狠地像打樁機一般,仿佛要嵌入她的中心,把所有都給她。
宇文皓月很想喊她的名字,可是他害怕,一旦他開口叫她“玲兒”。
這樣的美夢就結束了。
“我真想聽你說愛我,哪怕就一次。
”宇文皓月最終,還是提出了要求。
可是,果不其然,康正帝偏過頭去,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