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劫難與摯愛
韓政反手扣住她的手背,目光緊鎖着她的雙眼,不讓她逃避:“這可是你說的,我隻給你這一次機會,既然你放棄了唯一離開我的機會,那麼今後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準你離開。”
說着,另一條橫在她腰間的胳膊收緊,古悅順勢與他的兇膛貼的更緊:“自從我第一次把自己交給你,就沒打算過離開你。”
韓政淺淺一笑,拖住她的後腦勺,把她的臉壓向自己,低頭吻住她的唇,唇齒間的香甜和他心中的感覺一樣甜蜜。
天知道他剛剛問她會不會離開他的時候,心裡有多緊張,生怕她說害怕想離開,他從來沒有這麼在乎一個人,尤其是女人,真的很想跟她過一輩子了怎麼辦?
在她快要窒息,他也快要失控的時候,才強忍着渴望放開了她。
韓政把她的頭按在兇口,古悅氣喘籲籲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這男人真是強悍的不行,她有種不好的預感,總有一天會被他累的暈過去。
“政,你剛剛擔心的事,跟銀月有關嗎?”回過神,古悅問道,今天他們就遇到了韓朵兒和銀月,之後韓政就流露出不安的情緒,韓朵兒是他的妹妹,應該不可能,那麼剩下的也就隻有銀月了。
況且銀月的身份……雖然她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可以斷定,他在黑道界有這舉足輕重的地位,或許,就因為這樣,才會讓韓政感到不安。
提到這事,韓政好不容易被她平複的内心,又被恐懼勾起,低頭在她的額頭親吻了一下:“的确是跟銀月有些關系,這件事我還不能告訴你,還不到時候,不是我不信任你,隻是知道這件事的真相的人都在假裝不知道,我也是其中一個,這麼多年的僞裝,我知道有多累,我不希望你這樣,等到時機成熟,我一定第一個讓你知道,好不好?”
古悅從他懷裡擡起腦袋,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如果這件事的影響對你大到需要僞裝的地步,那麼我甯可不知道,以免自己裝不下去害了你,政,我都理解的,我隻想知道,你跟銀月會不會傷害對方?你是我在乎的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不想……”
“放心,我向你保證,我跟銀月或許會站在對立的立場,但絕不會傷害對方,相信我。”韓政柔聲向她保證到,目光溫柔的幾乎滴出水來,語氣卻是無比堅定。
銀月,他怎麼可能傷害銀月?他甯可被傷害的是自己,也不希望銀月受一點傷害,銀月應該也是這想法,雖然環境和經曆可以改變一個人,但他知道,環境磨滅不了銀月那顆善良的内心。
……
自從葉小倩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打掉之後,已經過了一段時間,她從小就經曆過别人無法承受的過去,心境自然不一樣,心态已經平複。
可再怎麼說,這一次傷她的是自己最愛的人,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肯定是不一樣的,心中的恨依舊那麼深刻。
不愛就無所謂恨,之所以還恨,是因為還深愛着那個男人。
那天晚上,她親自把他趕走,本以為不會再有交集,可誰知這個以往沒有一點耐心的男人,竟然堅持每天來她家給她做早餐,負責送她上學放學,甚至還樂此不疲,每當她一擡腿,他就問她要做什麼,能代勞的他都去做。
這讓葉小倩差點就信了他曾說過在乎她的那句鬼話,冰冷的心有些動搖。
每當心中有一絲悸動,她就告訴自己:這個男人親手打掉了她肚子裡的孩子,那是他的孩子,一個連自己的親骨肉都能下得了手的男人,對她絕對沒有一絲情感,她不該再奢望什麼。
于是,每當心中動搖,她便把這份悸動扼殺掉,每扼殺一次,都像是殺掉自己一次,撕心裂肺的痛。
她強忍着淚水,佯裝堅強的模樣差點連自己都騙了,每次清醒過來之後,她才認清現實,原來心中依然深愛着他。
或許是打胎的事情給她造成的心理影響,這段時間總會回想起葉家滅門的場景,夢裡,一幕幕父母慘死在眼前的場景揮之不去,母親蒼白的臉頰毫無皿色,有氣無力的叮囑:“小倩,一定要照顧好妹妹!”
可是她卻把妹妹們弄丢了,當年事情發生的時候,她也不過十四歲,雖然生在黑道世家的她從小就接受嚴格的訓練,可當時的她也終究是個孩子,更何況面對的是父母的慘死。
這八年來,即便她跟在連墨辰身邊那段兩人最艱難的日子,她也從未停止過尋找她們的下落。
之後她遇到了任一偉,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對他有了這麼深的感情,對他的思念淡化了心中失去親人的悲傷。
興許是跟任一偉分開的原因,讓她重拾了過去的孤獨和悲傷。
想來也可笑,她竟早在不知不覺中,把任一偉當作了自己相伴一生的那個人,十六歲的時候她還做着這樣的夢,可笑直到二十二歲,在得知他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那一刻才清醒。
從醫院出來,葉小倩開車去了郊外,心情煩躁的時候,喜歡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靜一靜。
她去的是任一偉的醫院,雖然很不想見到那個人,可她還不至于為了使性子故意去别家醫院。
當年跟連墨辰一起來英國之後,她便隻去過任一偉那家醫院,況且,任一偉的醫院不管是什麼科室都是倫敦最頂尖的,反正她又不是去找他,沒必要故意躲着。
車開到郊區的山腳下,才發現後面那輛黑色的保時捷尾随而來。
先前從市區過來,路上的車比較多,以她的覺察力竟然沒有發現,現在這附近沒有别的車輛,才看到車後那輛車。
葉小倩忍不住皺眉,她竟然如此大意,被人跟蹤都不知道。
把車停在一邊,坐在車裡沒有出去,隻因為她不想見到後面那輛保時捷車裡的人,那是她的劫,也是她的摯愛,可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見到他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