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情人節再遇駱維森
我給小許打了電話,告訴他,我身體不适,可能一個星期都不來公司了,如果有什麼合同要蓋章簽字,先去找曹姐。
我把公章放在了曹姐那。
冰箱裡空空如也。和我的頹喪不同,我媽拿了駱康給的一筆所謂補償款,心情已經漸漸平靜。不但如此,她還為離開駱景行而慶幸。我媽像改了性子,一人住我那,覺得無聊,老給我電話,催我,叫我去喝湯吃飯。那幫二奶老三兒們的聚會,她也不怎麼參加了。
我有幸吃過一次,我媽的手藝也就那樣。
“窈窈啊,都這麼久了,你咋還不帶駱維森過來呢?真是的!”她還抱怨個不停。
我就覺得啊,有必要講實情告訴她了。
“他不會來了。”
“為什麼?”我媽吃了一驚。
我就盡量輕描淡寫,說得波瀾不驚。“分了呗,還能為啥?”
“分……了?”
我媽尖着嗓子,像打碎了什麼東西,隻差沒發出尖叫。好歹她還算理智,忍住了,就好像她一旦發出尖叫,我就會及時果斷地撂下電話,不理她了。
“嗯。以後,别和我提他了。”
我媽就苦着聲音說不行。“怎麼可能?駱維森不是駱景行啊,我看他對你還是有感情的。是不是,你們有什麼誤會呀?”
我媽自從搬到藍灣公寓後,和我說話,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惹我不高興。
“沒。”
“那我得去問問他!”
“别!你要真去了,那咱倆就斷絕關系。我的事兒,你别管。”
“窈窈啊,媽媽是生氣啊,是想替你出頭呀。”
“你把自己管好再說吧。”
我媽就憋着氣:“那,中午你來不來吃飯?我最近學會了煮鵝湯,你來嘗嘗?”
“不了。你不了解我,我這人打小兒就不吃家禽。”
我媽一時語結。
一個人在難受的時候,還是一個人靜靜呆着好。
我強作精神,胡亂套了一件衣服,打算去超市買點兒速凍食品,擱在冰箱裡,餓了就煮着吃。
快過年了,天也越冷了。
我開着車,打算去離家最近的凱旋廣場活動活動,伸伸腿兒,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市區最近大變樣了,街邊路角都栽種上了一簇簇的黃梅,給嚴冬增添了一絲亮眼的顔色。
我坐在長椅上,用圍巾将嘴巴脖子捂得緊緊的,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心裡突然湧起一句心酸的名言:熱鬧是别人的,寂寞是自己的。
有幾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在街邊賣玫瑰花。其中一個她看見了我,就走過來,怯生生地問我買不買花兒。
“買。”我不為難小女孩兒。
她很開心。我掏了錢,她給了我兩朵玫瑰。我靠在椅背上聞了聞,是挺香的。我這才發現,今天大街上賣花的人挺多的。情人節???
沒錯,今天是二月十四号,情人節。
呵呵……我對這個節日,其實沒什麼概念。
我怅惘地看着遠處。視野中,緩緩地走來一個男人。男人很軒昂。衣着氣派,體面,優雅,無可挑剔。我不禁怔怔地看了幾眼。
等看清楚了,我這才懊惱地發現,此人竟是……駱維森!
可是,目光已經收不回來了。因為,他也看見了我。駱維森單身一人,來大街上,似乎就是随意地散步的。四目相觸,我趕忙避開了。
這是在大街上,那麼就佯裝不認識吧。
可是駱維森徑直朝我走來。老實說,一月多沒見,我對他真的有點兒生疏了。而且,很别扭,很不自在。他藏在我的心裡,我還沒有忘卻。可這冷不丁地毫無預料沒有任何準備地一下又出現在我的眼前,我束手無措,不知道該用一個怎樣的神情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兒。
他還在我身旁坐下了,并且敏銳地看見了我手裡的花。
“一個人?”他試探地問了一句,目光踯躅不定。那種感覺,就好像我們曾是一對親密的戀人,但後來因為聚少離多,又因為誤會和不了解,果斷分手了,如今重逢,也不過是因為看在以前那樣相好的份上,不願意将彼此的關系弄成一種冷若冰霜劍拔弩張的狀态。
他和我走來,隻是出于禮貌的示好。
我就冷笑。“要不然呢?”
他沉默了片刻,就勸我:“回去吧,這兒冷。”
“要你管?”
“别任性。”
我就火了。“這和任性有啥關系?你走,我……就當不認識你。”
是的,既然都有新歡了,還理會我幹啥?
駱維森就歎了口氣,語氣重重地:“宋窈,你還和以前一樣,說話沖,性子急。什麼時候,能做一點改變?”
呵呵……一個多月過去,他再見到我,就是為了教訓我的。
“你的話是聖旨啊?我非得要膜拜呀?你算哪根蔥呀?你不是和我分了嗎?還管我的事兒幹啥?”我的手機裡,還保存了他發給我的最後一個短信,真是字字戳我的心啊。
他一下就就握住我的手腕:“我不過希望你冷靜冷靜,想清楚心裡要的是什麼。誰……要和你分了?”
嗨!這真是翻過去葫蘆,調過去瓢。他自己說的,自己都忘了?
駱維森,做人不帶這樣的!
我十分怨恨地瞥了他一眼,語意幽幽:“你呀,你給我發的短信啊。”
“我?”他顯然十分疑惑,“到底怎麼回事?”
我就想掏出手機給他看,但又覺得多餘,何必呢?“我删掉了。”
他的眉頭更是擰得緊了,然後就開始認真打量我,目光裹着一絲心疼:“宋窈,你憔悴了,憔悴了很多。”
我能不憔悴嗎?他何必總要說這些廢話呢???我讨厭看見滿含他慰藉的目光,在我看來,這都是虛假。
“我不及你,你還是一樣地光鮮。”
“看來,你過得并不好?”他不管我的諷刺,伸手搭住我的肩膀。
我反感他這樣親密的舉動,趕緊朝右邊挪移了一步。
“回答我!”
見他一本正經的,我就吼了:“你要我回答什麼?你以為我心情好過是嗎?沒錯!咱們在一起有利益關系!可我不也說了嘛,我對你還是有感情的!說真的,駱維森,我搞不懂你到底要幹嘛?一會兒撩撥我,蠱惑我當你女朋友,可一會兒又警告我,讓我明白自己的身份!我是人,我不是馬戲團被人耍的猴!”我還是不能不激動,“不過,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你始終對我存了戒心!咱們的那一段已經過去。我祝你從此以後專心對杜鴿一人,畢竟她也喜歡了你好久,也算煞費苦心!”
我站了起來,拎起包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