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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章 森林裡都有什麼?

相逢恨晚,餘生皆你 芳苓 2384 2024-01-31 01:06

  他表示決鬥什麼的,本就是小事,如果我贊同,那就更好。

  但我同時告訴駱維森,決鬥不許動真刀真槍,就赤手空拳赤膊上陣,地址随便。李爾想了想,竟然也同意了。那麼,就這樣決定了。

  李爾并沒有及時離開。他看着桌上的飯菜,有留下來吃飯的意思,這就尴尬了。我就覺得,李爾的思維有點不同于常人。按照中國的話說,就是少根筋,有點傻缺。

  駱維森倒是大方地邀請他坐下。“李爾,都是家常便飯,你要高興,不如就坐下。”

  我則不悅。我辛苦做的飯菜不是給李爾享用的。我甯願給牧場的工人吃,再怎麼也不能入了李爾的嘴裡。我憋屈,十分憋屈。然而駱維森卻讓我大度一點。我就沒好氣地對着李爾:“你這人真怪!要吃飯可以,自己去盛!”

  我看着筷子,突然捉狹地笑了笑。我不确定李爾會使用中國筷子。我就要出他的洋相。我特地找了一雙鍍銀的筷子,遞給李爾。銀筷很有重量,我相信李爾拿在手裡,一定非常别扭。

  李爾還對着我道了聲:“謝謝。”然後恬不知恥地坐下了。

  午飯,我做的很豐盛。桌上有紅燒肉、糖醋魚、番茄雞蛋、醬雞翅。看得出,李爾很饞。他的眼裡露出垂涎欲滴的目光。我真的忍不住想笑。

  果如我猜到的一樣,李爾不會用筷子。不,他會用一點,但陡然要熟練地使用一雙銀筷,當然是有難度的。他好不容易揀起的一塊紅燒肉,滴溜溜地愣是沒接住,無奈而又倔強地落到了桌子底下。

  “李爾,你浪費食物!”我低聲警告。

  “我注意,我注意!”看得出,李爾真的想吃香噴噴的紅燒肉。

  “李爾,我和我丈夫是真的拿你當貴客招待,所以還特地給你使用銀筷。你知道,銀筷在古代,那是皇帝才有資格使用的!”

  李爾不知我話裡的諷刺,或許是沒聽得出來,還在依然點頭:“我保證第二次将肉吃到嘴裡!”

  看着李爾的狼狽相,我就和駱維森相視一笑。

  我又勸說李爾吃糖醋魚。我就知道,西方人吃不慣中國内陸河裡生長的魚,因為刺多,卡喉嚨。外國人吃魚,吃的都是骨頭粗的海魚。南非人也一樣。

  李爾被我的熱情打動了,真的夾起了一塊。他吃的太快,剛吞入口中,就連聲說:“好吃,好吃!”就在他想舉起大拇指的時候,李爾連聲咳嗽,他真的被卡住了,嚷嚷着說十分難受,要喝水。喝水沒用的。魚刺卡住了喉嚨,一定要去醫院,由專業的醫生解決。看着李爾咳的十分難受,駱維森有點于心不忍。他在廚房裡找醋,說醋能軟化魚刺。

  可我不讓。李爾必須得到教訓。

  一點魚刺之痛算什麼,又不會死人!

  “李爾,看你明天還怎麼決鬥!”我哈哈一笑。

  “宋窈,決鬥既然定下了,就不能取消了!”

  “可他這樣子……”

  “我帶他去醫院吧。”

  我沒聽錯?駱維森要帶李爾去醫院?他什麼時候這麼慈悲為懷了?不,他在國内在錫城就是一個出了名的慈善家!可是,對李爾不行啊。他對李爾,就是東郭先生和狼。

  “魚刺侵入喉嚨,弄不好,還真的有性命危險。”

  李爾彎着身子,看似十分難過。他顧不上瞪我,乖乖跟着駱維森走出了廚房。

  我就心意幽幽,一言不發地看着駱維森帶着李爾上車。我沒看錯,李爾跟在駱維森後面,真的好像一隻狗啊,一隻狼狽的狗。他們走了,我就安心地繼續吃飯。

  下午,駱維森單獨回來了。

  “李爾呢?”

  “他從醫院回來,魚刺揀出來了。他開了車,又回去了。”

  “哦。”李爾倒是沒再找我的麻煩。

  “宋窈,明天會去牧場附近的森林決鬥。”

  “森林?”這對于生活在江南水鄉的我來說,森林這個詞,很陌生。當然,我沒忘了現在我身處約翰内斯堡的郊區地域,除了牧場,還有大片大片的草地,當然,也有茂密的森林。“為什麼要去森林?随便哪個地方不可以嗎?”

  “森林裡,安靜。”

  “安靜?”

  “好吧,我告訴你,我和李爾決定了,決鬥的時候,我們會用摔跤的方式。”

  “摔跤?”

  “摔跤對我和他來說,比較公平。上學的時候,我是學校的摔跤冠軍。李爾呢,也學過摔跤。”

  我皺了皺眉頭。我搞不懂男人的世界。

  “隻要沒有危險性,随便你們怎麼鬥。”我突然覺得,所謂決鬥,不就像小孩子們玩的過家家一樣嗎?虧駱維森和李爾還那樣認真,也是怪了。

  我不知道,南非的森林裡潛藏的危險。

  李爾再次找到駱維森時,他們肩并肩離開牧場,朝那片茂密的森林走去。我突然覺得不安。可看他們大步走着,還時不時地交談幾句,我就又開不了口。

  我的左眼皮又跳起來了。一般我左眼跳,肯定有不好的事要發生。每次都很準。我掏出手機,突然想喊駱維森,叫他回來。不管什麼決鬥,都别去了,但話到嘴邊,卻又吞了回去。

  我就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走了。

  牧場外的小路彎彎曲曲,我的眼睛不夠看。很快,他們就不見了,消失在森林中。

  我站在牧場門口,一時失魂落魄。我忘了問駱維森,什麼時候結束,什麼時候回來?我就這樣讓他走了,帶着不确定的未知。

  茉莉正好拎着桶經過我身邊。她準備将過期的牛奶送給附近玩耍的孩子喝。“夫人,您怎麼了?”茉莉關心地問我。

  “茉莉,你說,那片森林裡,都有什麼?”

  “夫人,您指的是什麼?”

  “我是說,森林裡除了鳥,蟲子,才有什麼?”

  “夫人,還有毒蛇,獅子呀!”

  “什麼?毒蛇,獅子?”我驚恐地看着茉莉,她不該說的這樣淡定。

  “是呀。森林裡每一毒蛇獅子,那還能什麼地方有呢?”茉莉竟然還天真地反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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