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賽後,早就等在混合采訪區的記者們蹲守着博格坎普,荷蘭人剛剛洗好澡換好衣服,他頭發還有些水汽。
“這場比賽你的表現可真不賴,丹尼斯!”
博格坎普注意到是每日電訊報的記者,他的老熟人馬克・奧格登。
“謝謝你的誇獎,但是很遺憾沒能為阿森納取得勝利。”
“您對這場比賽的評價是什麼呢?”
“是一場很精彩的比賽,我們會為大家繼續奉獻精彩。”荷蘭人本來就不太喜歡采訪,他自己換另一個話題。
“實際上這場比賽我最欣賞的球員是曼城的門将,”荷蘭人談起來另一個人,“他技術非常好,也很有毅力,我想他會有更加優異的表現的。”
“我想他會成為英格蘭靠譜的國門。”
“大衛・詹姆斯?”
“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他是哪一個球隊的?難道在德甲踢球?”
……
這個評價很高啊,而且博格坎普,你在搞事情。
記者們已經迫不及待想去采訪安格斯了。
安格斯人呢?
他已經回到了倫敦的家。
記者們找不到自己想找的人,隻能将滿腹的郁氣發洩到新聞稿上。
《安格斯・道格拉斯――一顆冉冉升起的英國帝星》
《精彩撲救――希曼是否後繼有人》
《盤點這些年我們的年輕門将》
……
肉麻的标題,更肉麻的文章――即使是對自己信心滿滿的安格斯看見也能羞的臉通紅。
安格斯回到家裡時,已然過了晚飯時間。
道格拉斯宅還是往常那樣,寂靜冷清。喬治爺爺依舊西服筆挺面帶笑容迎接自己的小少爺,安格斯把包交給管家後上樓去。
房間和一個月前沒什麼不同,一切擺設都保持了原樣,完成了一場艱苦比賽的少年隻想躺在床上,一聲滿足的歎息之後就沉入了夢鄉。
2月8日。
曼徹斯特,卡靈頓訓練基地。
曼聯的比賽在2月9号舉行,今天的紅魔們仍然在照常訓練。
訓練場上球員三三兩兩,很多還在健身房裡面,小小羅帶着球在草坪上做障礙訓練。
斯科爾斯也在颠着皮球,他穿着訓練服,兩隻手插着兜,偶爾看看在那邊的葡萄牙人。
葡萄牙人這段時間在隊伍裡面“受到了很大的排擠”,他憋着一口氣,想要用更好的表現來打這些人的臉。
生姜頭大佬一邊颠着球,一邊觀察着球場。
加裡・内維爾,多年以後當的起一聲紅魔名宿,此時也是紅魔隊内的大佬,正在幹一件符合他脾氣的事――相當豪放的拉開褲頭對草坪開始釋放膀胱壓力。
斯科爾斯覺得自己眼睛要瞎了。
雖然大家都很“男人”,但是加裡你這麼幹,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
“加裡!”生姜頭突然喊了一聲和自己同屬九二班的好弟兄。
羅小小被這個聲音驚了一下,他擡起自己還是滿頭金毛毛的小腦袋,看見了是他終身難忘的一幕。
隻見斯科爾斯突然停了一下本來正在颠着的皮球,揮動自己的小腿,腳背猛的一抽!
“保羅我日你大爺!”
正在那邊表情舒爽的釋放膀胱壓力的加裡同學,被皮球直接打到光溜溜的白屁股……
好不容易穩住了自己身形的加裡甩甩幹淨以後,提上了自己的褲子,怒氣沖沖的跑過來想找保羅・斯科爾斯講講道理。
小小羅現在已經看不見在那邊撕扯的兩個gay裡gay氣英國人了,腦海裡全是那一個長達五六十米的精準傳球。
斯科爾斯到底是怎麼準确的找到加裡・内維爾的白屁股的?
真的好強,這就是紅魔的中場啊!
小小羅突然的自己正在苦練的花式盤帶的技術有些不自信。
這就好像一隻青蛙一直呆在井底,眼界就隻局限在那巴掌大的天空中,突然有一個人用強硬的方式把它從井中帶到了地面上,小青蛙恍然發現世界居然是這麼遼闊。
這就是人外有人嗎?
弗格森在場邊看見了這一幕,蘇格蘭老人笑得很開懷。
在旁邊的裡奧・費迪南德,吉格斯等等,都笑得要打跌了。
小小羅現在已經放空了自己的表情,他抱着足球開始往更衣室裡面走,腦海裡面全是那一粒精彩的足球路線和加裡白花花的屁股。
這粒實在震撼的傳球使他的世界觀開始重組。
生姜頭滿意地壓着加裡,看着走走停停回更衣室的羅小小,嘴裡還嘟囔着:“下午再找他。”
下午他還是沒有機會去找葡萄牙七号,弗格森宣布他們再來一次隊内訓練賽。
斯科爾斯絕望的發現,在替補隊裡面的小小羅,今天依然是花式盤帶踩單車的小小羅。
反而是站在場邊的蘇格蘭老人仍舊是一臉平靜的看着場上的訓練,絲毫不為羅納爾多“炫技式的表演”感到憤怒。
現在比賽以主力隊3:0替補隊的結果結束以後,斯科爾斯喊了一下羅小小:“嘿,克裡斯,你要不要過來和我一起加練?”
克裡斯看着生姜頭大佬,此時腦海裡浮現的全都是加裡白乎乎光溜溜的屁股,葡萄牙少年點了點頭。
曼聯的卡靈頓訓練基地的後面有一個小山坡,這裡也有着如茵的綠草,還有零零散散的幾棵樹。
“我以前從來不知道還有這個地方。”小小羅神色驚奇。
“這是我們當年那些青訓小孩喜歡過來玩的地方,”斯科爾斯神态裡全是懷念,“大衛最喜歡這裡。”
斯科爾斯嘴巴裡面的青訓小孩指的是曼聯的九二班,那也不是一般的青訓小孩了。
葡萄牙的七号沉默地看着斯科爾斯熟練的将皮球放到了草地上。
“小子,你能踢到遠方的那棵樹嗎?”
“不能,我想也沒有人能。”說完葡萄牙人遲疑了一下。
“嘿,你看好了。”
生姜頭眼睛眯了眯,然後就揮動自己的小腿,用腳背将球抽了出去。
小小羅的腦海裡面閃現出了今天上午加裡那個倒黴又可笑的屁股,他看着斯科爾斯的足球精确制導一樣的飛向了50米外的樹。
葡萄牙人似乎知道斯科爾斯想給他展現什麼,他向那棵樹走去。
皮球在擊中了樹幹以後落了下來,在棕色的粗糙的樹幹上有着一個圓形的坑,這個坑顯然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當你看到他,你就會知道這個坑的時光是有多麼的漫長。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你是上帝嗎?”
生姜頭并沒有回答後輩這個問題,隻是拽起剛才拎過來的那一大口袋裡面的足球,繼續踢着。
皮球一個接着一個十分準确的砸在了那一個有着悠久曆史的坑上。
像一個機器人。
卡靈頓基地的這個小坡上,小小羅的足球生涯迎來了又一個拐彎。
斯科爾斯最終還是離開了這個綠草,如茵的小山坡隻留下葡萄牙,小前鋒一個人站在山坡上等待着。
他咬了咬嘴唇,拿起一個足球達到了剛才斯科爾斯站立的地方。
他揮動自己的腿……
足球很美妙的劃過弧線,偏離到了沒有人能想到的地方。
年輕的葡萄牙人咬了咬牙,他跑過去撿回足球,重新再踢。
似乎這個來自豐爾沙的少年不知道什麼叫認輸,他一遍又一遍的嘗試着将足球踢到樹幹上。
他一遍又一遍的失敗,一遍又一遍的嘗試。
終于有一次,足球準确的打到了樹幹上。可是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并不開心。
這是他已經找了十多次感覺才能夠達到的。
然而下一次,足球仍然偏離了軌道。
羅小小憤怒的将球一踢,足球劃破了天際。
昨天有一個舒服休息時光的安格斯此時正坐在曼城的卡靈頓訓練基地的後山,基岡對他們能逼平阿森納報以十二分的滿意,于是便給他們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假,訓練狂魔安格斯也放松自己到後山曬一會兒太陽。
今天曼徹斯特的天空難得的是湛藍一片,安格斯綠色的眼睛映着天上白色的雲,天空上的白雲雲卷雲舒,一種閑雲野鶴之感在心中油然升起。
躺在綠毯一樣的草坪上,腦袋上面蓋着自己的外套,安格斯一開始根本沒有想到他會在接下來面臨什麼。
當他意識到那一粒足球正是向他的腦袋飛來的時候,金發門将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時間去反應過來躲避了……
“誰幹的!”
足球和他的腦門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敲的小門将眼淚都快出來了。
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周圍還是一片寂靜。
小門将抱着這顆天外來球,回憶一下這顆足球飛來的方向,帶着一身肅殺之氣走過去。
皮球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延着足球的軌迹追尋着足球。
他有些煩躁的用腳碾着草地,足球到底去了哪裡呢?
已經走到了圍欄旁邊,透過鐵栅欄,馬路上也沒有足球。
等一下,對面曼城訓練基地的那個抱着足球來的人……
“我不小心砸到你了嗎?”羅納爾多有些不好意思,看着那個穿着加絨衛衣的高個少年,葡萄牙人下意識地展現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對面的金發男孩擡起頭。
“安格斯?”
安格斯看見對面是曼聯七号的時候氣已經消的差不多了。
他笑的又甜又可愛,有誰能真的責怪他呢?
然而羅納爾多卻感覺到了不對勁:“等等,你為什麼在曼城的訓練基地裡?”
安格斯剛想張嘴回答自己是曼城的門将,就聽到對面的葡萄牙人已經找到了一個絕妙的解釋。
“你家長是曼城的工作人員?”
并不知道今天曼城休息,安格斯隻是過去欣賞風景的羅納爾多看見穿着常服的金發小門将,下意識的就将自己這個小球迷想成被家長帶進來的。
“……對。”安格斯突然想捂住自己的馬甲。
過兩個星期就是曼徹斯特德比了呢。
“嘿,”小小羅笑的特别開心,“下次你來我們這邊吧,球迷開放日我帶你來參觀我們的卡靈頓吧。”
“你能把足球給我嗎?”
羅小小看見對面隔着馬路的安格斯那張漂亮的臉,心情平靜下來,他撓頭問小門将:“嗯,怎麼拿回來呢?”
安格斯神色難辨,他問:“我把它踢回去行嗎?”
葡萄牙少年愣了一下:“你别亂踢,這邊有馬路……”
眼見穿着休閑運動鞋的金發馬尾少年将球抛棄來,狠狠用腳背抽了一下足球!
“小心……”
足球砸到了葡萄牙少年的面前……
???
“你技術真好,”曼聯七号衷心贊歎,“你的腳法可以去試一試當一個職業的足球運動員了。”
職業足球運動員當然不隻是英超的足球運動員,英國第四級聯賽和個别第五級聯賽之上的都是職業運動員。
我當然是足球運動員,安格斯自己内心默默說道。
其實還是好奇,到底是什麼讓葡萄牙人覺得自己是工作人員的孩子的?
其實這就叫做自欺欺人啊,安格斯。
羅納爾多抱着足球回到那個小山坡,一屁股坐在草坪上,過了半天……
“唉。”
2004年2月的FIFA國際比賽日即将到來,這個被很多俱樂部主教練抱怨的日子這次艦隊街仍然有很多文章可以做。
魯尼否能坐穩在埃裡克森手下的位置?
上任就立刻命令貝克漢姆擔任英格蘭國家隊隊長的埃裡克森手下的貝克漢姆是否能發揮出他應該發揮出的水平呢?
對于英格蘭這一個“星光熠熠”的國家隊,誰能得到征召誰又不能也是一個大新聞。
最後一個是這些年所有英國人都關心的――我們的英格蘭國門到底是誰?
過去的十多年中,英格蘭人是非常幸運的,他們無需擔心自己在門将的位置上有一個黃油手――他們擁有大衛・希曼,一個發揮穩定的英格蘭巨星門将。
然而就當希曼從國家隊退役以後,人們恍然發現,他們找不到下一個接替希曼的人了。
歐洲杯預選賽球打得很艱難,雖然最後英格蘭确實獲得了一個歐洲杯名額,但是他們對于球隊那一個一個看起來不可思議使人憤怒的失誤感到非常絕望。
使人更加絕望的是――雖然他們痛罵大衛・詹姆斯等人,但是在如此偉大,如此輝煌的英超聯賽裡面,所有能叫的上名字的門将沒有一個是英格蘭人。
而他們的門将有的甚至隻是英冠聯賽裡面球隊的主力門将!
所以埃裡克森會召喚誰呢?
這個問題本來是毫無意義的,可是現在有一個橫空出世的隻打了五場比賽的年輕人出現在所有關注這件事的人的眼中。
安格斯・道格拉斯。
一個瘦瘦高高的年輕門将,紮着和大衛・希曼一模一樣的馬尾辮,他能撲出荷蘭的冰王子絕妙的射門。
甚至在那五場比賽裡的三個點球,他都撲了出去!
上一次和阿森納的比賽結束以後,英格蘭人被英格蘭小報吹捧成新的大英帝星,成為英格蘭國門的救世主。
這并不是一件好事――英格蘭小報捧起了多少所謂的英格蘭天才,也就毀了多少所謂的英格蘭天才。
安格斯被外面吵得沸沸揚揚的召喚事件并不是一無所知。
基岡最近的心情一直特别的好――球隊成績非常的棒(對于曼城來說),按照這個勢頭下去,别說脫離降級區,他們甚至可以嘗試着去取得一個歐聯杯的名額。
可是看到今天早上出現在辦公室桌子上的報紙的時候,前英格蘭國家隊主教練基岡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這群□□,”前英格蘭國家隊隊長,英格蘭主教練也是一個放蕩不羁的人呢,“為了博眼球什麼都幹得出來。”
“幫我把安格斯找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基岡每一次看到年輕的金發小家夥總是覺得他比昨天長得更高了一些。
今天小門将沒有紮着馬尾辮,隻是用銀色的頭巾将頭發前額攬了一下。臉上都是讓基岡懷念的青春活力。
“你看今天的報紙了嗎?”
“看了,先生。”
“那你對上面的新聞怎麼看?”
小門将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始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我覺得貝克漢姆當國家隊隊長很好呀,而且歐文的狀态明明還不錯,埃裡克森想召喚埃弗頓的魯尼……”
“其實我覺得瑞士人的想法很不錯的,媒體對他有些太苛責了,貝克漢姆在國家隊隊員的位置上坐其實很好……”
“不”,基岡打斷了這個孩子的滔滔不絕,“我是說你對新聞上關于你的那些報道怎麼看?”
“?”安格斯眨了眨自己綠色的眼睛,“我?”
“對,就是你,”基岡擡腳拍了拍門将的肩,“你對報紙上你的新聞怎麼看?”
“……寫的挺好看的,”門将用自己的漂亮眼睛看着自己的教練,“過程很跌宕起伏的,我都不知道我有這麼精彩的經曆。”
“而且,”金發少年皺了之後自己的鼻子,“那個叫做傑爾斯的記者……”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那個記者到底怎麼了,不過基岡已經get到了他的意思。
傑爾斯的那篇一言難盡的報道……
說真的,傑爾斯,你真的很适合去執筆《真愛如皿》這種狗皿的少女故事――不然這就是在浪費你的文筆,你知道嗎?
每次安格斯看到羞恥報道,都懷疑傑爾斯是一個女記者――而且是少女。
其實安格斯你不用擔心,美貌是能超越性别的你知道。
基岡覺得安格斯的表現不太像一個年輕人,但是這樣他更滿意了。
埃裡克森每天都在秃頭的邊緣試探,英格蘭男子足球隊主教練這個職務在英國受關注的程度也許僅僅次于首相,作為第一個外籍教練,埃裡克森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他覺得自己每天上廁所都在被鎂光燈偷拍。
他的助理教練看到自己的上司要秃頭的樣子,十分的理解――作為一個英國人,即使不當男足主教練,他遲早也會秃頭的。
此時一副眉頭深鎖的樣子埃裡克森到底在幹什麼呢?
他在考慮征召的事情。
在這兩年擔任英格蘭主教練期間,埃克森征召了許多新人――比如魯尼,比如蘭帕德。他們在國家隊優異的表現也是埃裡克森能夠坐穩國家隊主教練位置的原因。
但是,在門将這個位置上,埃裡克森真的是無能為力。對于大膽任用新人的埃裡克森來說,英格蘭國門這件事,他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現在,在他的面前有一個新的選擇――安格斯・道格拉斯。
就在一個月前,他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在海布裡之戰之後,這個名字就深深刻在了他的腦海裡。
年僅19歲的英格蘭少年在英超聯賽的表現堪稱完美,五場聯賽僅失一球,裡面雖然有弱隊,但也不乏有謝林漢姆、博格坎普這樣優秀的射手射門被撲出來。
他要不要提拔他到國家隊來?
如果要提拔他,年僅19歲的小将比賽經驗太少,如果不帶他……
那埃裡克森将會十分遺憾的。
葡萄牙國家隊的主教練沒有煩惱。黃金一代葡萄牙球員足夠他使用。
好在離國際比賽日還有一段時間,埃裡克森決定去現場觀察一下小門将的表現。
他看了一下英超的賽程表,發現很快曼徹斯特德比就要開始了。
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埃裡克森想到。
如果安格斯・道格拉斯能在那一場比賽裡發揮良好,他或許會考慮将這個小門将提拔到國家隊當二号國門。
在一場和南安普頓的0:0悶平結束以後,曼徹斯特陷入一種詭異的氣氛之中――紅藍德比即将在這個城市上演。
曼徹斯特聯和曼徹斯特城都是古老的足球俱樂部――曼聯甚至還是足球聯盟的創始者之一。
在體育界中廣泛使用的“德比”這一個詞語,最令人幸福的來源說是它源自于英國德比郡。
德比一詞的來源是1780年第12任德比伯爵創辦了德比賽馬,英國小城德比郡那裡是英國舉辦賽馬比賽的地方,而德比郡出産的賽馬更是聞名全英。
每年六月第一個星期三在倫敦附近舉行的賽馬比賽是英國最有名的賽馬比賽之一,而在這場比賽中賽馬大多數都是來自于德比郡的,德比大戰就是形容來自德比郡的馬的大戰。
随着時間的推移,德比的這個用法也從賽馬界運用到了各種各樣的比賽中,而足球更使得這個詞廣為人所知。
對于曼聯來說,他的德比有很多,和利物浦之間的雙紅會曾經是最吸引人的英國德比。
弗格森曾經說能将利物浦拉下寶座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成就之一,而利物浦對曼聯的仇恨絲毫不比曼聯的少。
這兩個城市之間的德比來源非常的古老,最早還要追溯到工業革命剛開始時候的碼頭貨運之争――港口城市和工業城市。
200多年前,利物浦是英國最著名的港口城市之一,英國的海上貿易大多數都要經過利物浦。盛滿了鹽,布匹,朗姆酒的貨船,經過非洲橫穿大西洋後,在美洲換成工業原料和礦物返航。這使得利物浦名聲輝煌。
但是伴随着工業革命,工業重鎮曼徹斯特崛起後,曼徹斯特第一個麻煩就是它們所有的工業原料都要經過35公裡以外的利物浦。
如果僅僅是這樣,并沒有什麼大事。但是有一天,利物浦突然向曼徹斯特近征收大額的進口關稅――這引得了整個曼徹斯特的不滿。
随後,曼徹斯特為了對付利物浦挖開了一條人工運河,所有的船隊就可以繞過利物浦直達曼徹斯特。
從此以後,曼徹斯特就擺脫了利物浦的鉗制,運河也成了曼徹斯特的驕傲和象征。
直到今天,在曼城和曼聯的隊徽上面都還有着運河的标志。
或許有人要疑問,既然是兩個城市之間的仇恨,那麼為什麼埃弗頓和曼聯關系這麼好,曼城和利物浦也沒有什麼仇恨呢?
因為隻有這個城市最強的球隊才能代表這個城市。
其他曼聯的德比對象比如說利茲聯等等等等,有很多都是因為曼聯強大的實力。
足球世界,弱者沒有人權。
不過足球世界的球迷卻不一定愛強者。
或許在世界範圍内,曼徹斯特聯是最成功的俱樂部之一,全世界都有很多紅魔擁趸。
可是在曼徹斯特,大半個城市的顔色卻是藍色的。
這個問題是在于曼城是更加靠近市中心的,在曼徹斯特市區内,幾乎都是曼城的球迷,曼聯屬于曼徹斯特大區。
曼市德比卻并沒有那麼特别火爆,在前一段時間曼城還不在英超之列,一年都碰不上一次面,這德比也就無從談起了。
2月21日,曼徹斯特德比将在老特拉福德球場舉行。
又被叫做夢劇場的老特拉福德球場今天火紅一片,曼聯球迷們歡歡喜喜地坐在座位上等待着他們心中的教父弗格森爵士給他們帶來一個美妙的比賽。
僅僅用不到兩個月時間,就榮升成為曼城隊寵的安格斯今天坐在大巴中間。
此時的他受到了來自全隊――從隊友到隊長到助理教練到主教練,各個方位的全方面的“愛撫”。
“雖然曼聯是一個超級優秀的球隊,但是安格斯前段時間你不是還撲出了博格坎普的進球嗎,相信你自己,你能做到的。”
“我們連阿森納都能在海布裡平局,難道就不能在老特拉福德輸得有尊嚴一點嗎!”
“安格斯,你要知道,我們都站在你身前,我們會保護你的!”
安格斯聽着這些不靠譜的話,越聽越覺得自己背後發涼。
你們是認真的嗎?
不過過了一會兒,他的思緒就飄到了那個葡萄牙少年的身上。
前段時間鋪天蓋地的關于國家隊征召的消息,他知道了嗎?他一定知道了我就是曼城的門将了吧。
在球場上看到他,我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呢?萬一他要是哭了,我該怎麼辦?
……
那麼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到底有沒有發現他的小球迷是曼徹斯特城的球員呢?
非常遺憾的是,沒有。
這段時間裡面,他不斷的增加對自己的訓練,很快,他在小山坡上踢那一棵樹就可以十踢七中了。但是他并不滿足,見識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一件事情之後,倔強而又驕傲的葡萄牙少年并沒有被這個打倒:我會成為世界最佳。
他對自己這麼說道,為這麼做而拼命努力着。
堅持不懈的加練,對自己的身體近乎于病态的苛求,苦行僧一樣的飲食……
他得到了什麼樣的結果呢?
“羅納爾多,你這個大混蛋!不,你是一個大智障!什麼叫做要陪加裡?什麼叫做要陪裡奧?哦,那是你的同事啊!”
“那我是什麼呢?不是你的女朋友嗎!”
“老娘跟着你從葡萄牙來到曼徹斯特這個鬼地方,天天下着雨,這些都算了,誰讓老娘喜歡你你又長得那麼好看呢?”
“但是!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你告訴我,你陪我的時間甚至不到你每天加練和那個見鬼的加裡1/10那麼多!”
“喬治娜,我不是……”
那是羅小小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女人用門摔在那張俊臉上的感覺。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焦頭亂額的羅小小再一次錯過了知道他的小球迷真實身份的機會。
夢劇場的燈光總是帶着那麼夢幻迷離的味道,多少偉大的球星在這裡奉獻了那麼多場偉大的比賽,這裡擁有冠軍與榮譽,擁有着過去和現在,他們的未來在卡靈頓――紅魔的另一個心髒。
安格斯坐在了客隊球迷更衣室裡,他對着鏡子整理着自己的熒光橙色的球衣。
少年身上有一種特别的少年氣,被傑爾斯誇張為仿佛從中世紀走出的蒼白美麗少年(再次鄭重建議記者先生去投稿言情小說,這樣的話肯定比記者做得更成功一些),他的面孔帶着些玫瑰的紅,是常年運動的人才會有的紅(當然在某些人臉上就是高原紅)。
那雙綠色的寶石一樣的眼睛裡面映襯的全是交雜的情緒。
“哦,”他對鏡子裡面的自己說,“這裡可是老特拉福德,你超級向往的地方。”
“親手在這裡面阻止他們的夢想,摧毀他們的希望,這不現在就是你夢寐以求的事情嗎?”
“安格斯・道格拉斯,你會愛上這裡的。”
主隊更衣室裡面鏡子面前也有着一個人。
不,一群人。
這群大老爺們穿着噴着香水處理好的球衣,對着鏡子擺弄着自己的發型。
羅納爾多很快就融入了這裡的氣氛――他本來在這件事情上就極其有天賦。
加裡・内維爾一邊用梳子梳着自己的頭發,一邊叮囑着在他看來超級可愛的新曼聯7号。
“小寶貝兒,曼城可是有一個和你差不多大的門将,你注意點,他的技術很不錯的。”
羅小小一邊用手理着他那還沒迷戀上發膠的金色小卷卷,一邊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斯科爾斯知道最近這個小家夥和女朋友因為“加裡”吵了起來了,因此對于這個小夥伴也特别放縱:“加裡,boss過來了。”
這下子大内維爾一下子就正襟危坐了起來。
“保羅・斯科爾斯,你個大混蛋!”
大内維爾過了兩分鐘看見弗格森爵士并沒有過來,又回到了鏡子面前擺弄起了自己的新發型。
“boss真的過來了!”
“混蛋保羅,你聽說過沒有什麼叫做狼來了!”
“加裡。”大内維爾聽見了一個讓他渾身僵硬的聲音。
“你這小子最近不踢球,打算回家去當理發師了嗎?”
而斯科爾斯早已經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整理球鞋,深藏功與名。
弗格森用眼角看到了在那邊換了新球鞋以後蹦蹦跳跳的
葡萄牙7号,他一邊教育着大内維爾,一邊嘴角還含着笑意。
看到孩子年輕活潑的樣子,仿佛自己都年輕了起來呢。
“出來吧,”弗格森手背在身後對自己的球員說道,“比賽就要開始了。”
安格斯最後将自己的頭發用新買的黑色皮筋紮了起來,套上了自己最喜歡的那一雙阿迪達斯手套,仔細的粘好魔術貼。
“克裡斯,”他輕聲說道,“讓我來會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