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冉笑笑:“怎麼,不歡迎我去?”
“當然不是,隻是……”
時深抿了抿唇,他的養父曾下令不準蘇冉再踏入白家大門一步,所以每年他的生日,他才總是提前一天和她一起吃飯慶祝,如果讓她去白家,也不知道會不會再鬧出矛盾……不過也不一定,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也許……
不知想到了什麼,時深還是把未說完的話重新壓回去,道:“好吧,隻是我抽不開身去接你,你自己過來,到門口給我打電話。”
……
吃過晚飯,蘇冉自己打車回了公寓,遠遠的,她看到門口停着一輛轎車,車邊還倚着個熟悉的身影,她心頭一動,有種猜想,但是又不太敢确定,腳步不自覺放慢了下來
等靠近了,徹底看清楚那人,她臉上頓時露出驚訝:“阮總?”
蘇冉怎麼都沒想到,這個時間阮鈞澤竟然會在她家門口。
他們還沒掰的時候,除非是有公事,否則他都不會主動來到她的住處,現在他們都斷了,按說他應該更不可能來找她,怎麼現在……?
蘇冉不敢自作多情,斟酌着問:“阮總是在這附近散步?”
阮鈞澤直起身,朝她的方向走了一步,臉色和天邊的彎月一樣冷冷沉沉的:“你和白時深是什麼關系?”
蘇冉微怔,莫名其妙地問:“阮總為什麼問我這個?”
阮鈞澤抿住唇,也不知道是無法回答還是不想回答,半響都沒有說話。
一陣夜風襲過,吹亂了蘇冉的頭發,她低頭把頭發重新整理到耳後,擡眼卻見他眼神淩厲,像是在看一個犯錯的罪人,使得她原本要挂到唇邊的笑意也收了起來,忽然覺得沒趣,頭一次對着他沒有了想要周旋的心情,淡淡道:“不打擾阮總散步了,我先上去了。”
說着她用門卡開了門禁,阮鈞澤就在她背後沉聲說:“别和他走太近。”
蘇冉沒有回頭:“為什麼?”
“白家的門檻你高攀不上。”
哦。
白家的門檻她高攀不上。
蘇冉轉身,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他專程來到她家樓下,該不會就是為了提醒她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不是什麼人她都高攀得起?
有一瞬間,她忽然很想問他,在他眼裡,她蘇冉到底是個什麼人?
但是轉念一想,他輕視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在這種事情上和他較勁似乎沒必要,所以她還是笑起來說:“多謝阮總百忙之中抽空關心我這個員工的私生活,您的忠告我謹記于心。”
阮鈞澤面露愠怒。
蘇冉則仍是笑着:“是阮總您說要斷,也是阮總您說不要糾纏,那您現在是在做什麼呢?我高攀了誰,進不進得了誰家的門,這不是我的私事嗎?”
阮鈞澤臉色難看至極,蘇冉的話聽起來軟綿綿的,但是一字一句都是在告訴他――他沒有資格管她。
沒資格?
阮鈞澤倏然冷笑,轉身上車――他也不屑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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