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69章
作者需要養寶寶,請買正版吧,隻有晉江是正版,其他地方都是盜版錢淑蘭沒有厚此薄彼,一年50塊錢,不高也不低,不會讓人有說嘴的地方。
隻是,李彩英是個把錢當命看的人。小時候,她的親娘就是跟一個有錢人私奔,抛下年僅五歲的她。從此以後,她就把錢抓得特别緊。隻有錢才能給她安全感。
所以,一下子花掉這麼多錢,可把李彩英氣得半死。
一個晚上,嘴裡就長了三個燎泡,火辣辣的疼。
明明,錢淑蘭燒得是素菜,可她偏說錢淑蘭故意把菜炒鹹了,故意害她。
錢淑蘭涼涼看了她一眼,似乎猜到什麼,面無表情地撇了她一眼,“不愛吃,你就去吃食堂,你當鹽不要錢啊?”她是經過後世的人,自然知道低鹽飲食的健康,所以鹽放得并不多。這李彩英純粹就是找茬。
李彩英委屈的眼淚汪汪的,又找李國成給她稱腰。
李國成怕女兒氣壞了,隻能安撫她,一定會幫着說情。
李國成登門的時候,錢淑蘭正在竈房忙活。她剛得了350塊錢,心情正好着呢。
對于李彩英,她是真的不在意。雖然李彩英是自己的改造對象,可她從來不覺得刷滿三觀就要讨好别人,那樣太委屈自己了。她必須要找出李彩英的弱點才能對症進行改造。
就她觀察來看,李彩英雖然為人高傲冷皿,可心機還是有的,要不然也不會把王守智牢牢抓在手裡,毫無反抗之力。
就她這幾天觀察,李彩英仿佛就是個無腦又沖動的傻大姐,隻是她裝得太過,所以适得其反了,才會讓自己更加忌憚。
不過,前世她做兼職時,什麼樣的刁難顧客她沒遇過。那時候,她就是個最低級别的員工,一點優勢也沒有。可她照樣過得很好。
現在,她的身份就是她最大的優勢。所以,即使李彩英心機再深,她也能應付。
錢淑蘭哼着小曲兒,唱着歌,很快就把兩盤菜燒好了。
哎,空有一身好廚藝,可沒有材料也是白瞎。錢淑蘭有些可惜。
“親家,正忙着呐?”李國成見錢淑蘭心情這麼好,對比女兒的氣急敗壞,心裡直歎氣,女兒還是不夠穩重啊。
錢淑蘭見李國成進來,忙招呼他坐下,學着原身的說話做派說話,“哎喲,親家,真是失禮,昨天剛來,剛想吃完飯,就去拜訪一下你的。可巧了!”
說着,給他倒了杯茶。
李國成見她在這裡像個女主人似的,眉頭皺得死緊,但随即又松開了,“親家,彩英脾氣大,咱們都是老人了,心要放寬點。如果,彩英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你跟我說,我來教育她。”
這話真假!錢淑蘭在心裡腹诽。不過,李彩英能有這麼好的老子,還真挺讓人羨慕。
錢淑蘭甩開腦袋裡的想法,笑得一臉和煦,“親家說得這是哪兒話!我一個當長輩的,我能跟她一個小輩的計較,那多磕碜!就比如說,昨天晚上,她指使小五給她洗腳,我說她了嗎?”
這話一出,李國成頓時驚得不行!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這!這!這簡直荒唐!他想替女兒遮掩一下,可對上親家那似笑非笑的眼,又說不出來了。
你閨女這麼欺負人家兒子,人家都沒坑一聲,你還想咋樣?
最後,原本攢了一肚子大道理的李國成隻憋了一句就被她臊得不行,東拉西扯了一會兒就告辭離開了。
李國成走在路上,捏了捏眉心,神情有些頹廢。
想到錢淑蘭剛剛說的話,心情十分糟糕。
“親家,說實話,我們小五娶了你家彩英确實是高攀了,這點我承認。可兩口子過日子,你得有個度啊。彩英這麼使喚小五,我這個當娘的可以當作看不到,可小五心裡會怎麼想?這娶得是媳婦呢?還是祖宗啊?親家,你是個男人,你應該比我更能懂男人的心思。你覺得這事擱你身上,你能樂意啊?我知道你疼閨女,舍不得她受委屈。可她又不是腿瘸了,手斷了不能動的主兒,為什麼不自己幹呢?”
“你要是覺得我說這話有些多餘,那你就左耳進右耳出,當一陣風刮過,沒聽見得了。我們都是當老人的,為的都是兩個孩子好。這些日子,我瞅着小五的狀态可不太好。他們這小兩口要想繼續過下去,我看彩英得學會長大。我跟彩英說話也不好使,她對我意見似乎挺大。所以,我才跟你說。這話聽不聽在你。将來,這兩口子過得怎麼樣,我一個鄉下老太太也不管了。”
。。。
李國成心情很低落,想到女兒還在家等他回話。他趕緊加快腳步回家。
李彩英坐在家裡吃東西,地上青棗核被她扔得到處都是。看到他進來,連招呼也沒打一聲,嘴裡含着東西就說話,“爸,那個老不死的,什麼時候走?”
李國成眼皮直跳,仿佛像看陌生人一樣的打量着自己的女兒。
如果不是别人說,他都不敢相信,面前這個人居然是自己的女兒。
她什麼時候變成這副樣子了?
沒有禮貌,沒有教養,嘴裡還不幹不淨,對長輩一點恭敬之心都沒有。
李國成想到親家說得那些話,難道這小兩口真的出現問題了?
他面無表情地坐下,卻突然彈跳起來。
側頭去看,隻見沙發上放了一盒包裝精緻的餅幹。李國成皺緊眉頭,這種鐵盒包裝的餅幹得要五毛錢一盒了吧?
他剛想開口問,隻見李彩英咋呼起來。看到他爸把她的餅幹給坐了,有些不滿地斥責起來,“爹,你也小心點,這麼貴的餅幹,我攢了一個月的票才能買這麼一回呢,全被你給糟蹋了。”
李國成都要被她氣樂了,沒好氣道,“你怎麼不把餅幹放在茶幾上,你放沙發上,合适嗎?”
李彩英卻朝茶幾上撇了一下嘴,上面堆了剛剛被她掃蕩過的碗碟,幾面上到處濺着湯湯水水,這要是夏天,估計都得招蒼蠅。她皺着鼻子,仿佛很惡心似的。
李國成也看着茶幾,皺緊眉頭,氣得不行,學着親家的話斥責道,“你吃完飯就不能收拾下?你手斷了,還是腿瘸了?”
他是真的生氣了!在娘家都不願意幹,那在自己家還得了,他現在是真的相信親家的話了,這女兒是真的被慣壞了。想到親家說得那些話,李國成就有些忐忑,如果守智那孩子真得沒有耐心了,會不會跟彩英離婚?
他也是個男人,将心比心,如果自己的媳婦在家裡跟個太上皇似的,屁事不幹,他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王守智之所以還能忍着彩英,不過是感激彩英給了他份工作,讓他有了體面。可任何事情都是有時效的,一旦超出那個度,事情絕對會超出預期。
李彩英聽到她爹罵他,也有些火了,這些年,她不僅變得更懶,更饞,脾氣還更大了,她皺緊眉頭反駁他爸,“爹,我是個客人,哪有讓客人收拾飯桌的道理,再說了,我在家都不幹家務的。”
李國成氣樂了,指着李彩英的手指都有些哆嗦起來,“你個混賬東西!你是人家的媳婦,你怎麼能這麼幹?”到底是自己親生女兒,不忍心斥責太過,苦口婆心勸道,“彩英啊,聽爹的,和守智好好過日子,你是個姑娘家,家務活一點不做,全推給守智,你覺得像話嗎?”
李彩英卻像看個神經病似的看着李國成,“爹,你是不是被那老太婆洗腦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M主席都說了,咱們女人能頂半邊天,憑什麼我就得在家幹家務活?你到底是哪頭的呀?”
李國成揉揉眉心,語氣緩和一點,繼續勸道,“我也沒說全讓你一個人做啊,你和守智輪着來,别全推給他一個人,他是你男人,不是你仆人。”
李彩英扁着嘴,不想跟她爹吵,敷衍似地哼了兩聲,又問起讓她爹辦的事兒,“爹,你和那老太婆談得怎麼樣?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走?”
一提到這個,李國成更頭疼。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女兒了,“你就這麼不待見她?”
李彩英理所當然地點頭,“那當然,小的時候,我娘就跟我說過,婆媳天生就是敵人。不是她赢就是我死。你别看她一天到晚笑眯眯的,心裡不定怎麼憋壞呢?”
李國成沒想到女兒對親家的成見居然是因為她那水性揚花的娘,登時火了,氣得一拍桌子,“别提那個賤女人,難道你也想學她紅杏出牆嗎?”
茶幾上的碟子碗筷被他一巴掌拍下去,咚咚作響,有那湯汁還濺了出來,滴到地上。
李彩英惡心得不行,站起來,就往外走,“爹,我先走了,你趕緊打掃衛生吧。”說話得時候退得很快,仿佛就像被人追似的。
身後,被她氣得不行的李國成卻抖成風中的樹葉。
錢淑蘭沖她點點頭,笑着贊了一句,“好孩子”
錢月秋驚訝地張大嘴巴,和她爸之前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如出一轍。
錢淑蘭心裡歎了口氣,自從知道原身的記憶,錢淑蘭對錢明華的态度就能理解了。
順着剛才錢月指的方向到了東屋,門并沒有鎖,她輕輕敲了敲門。
屋裡人咳了一聲,才道,“進來吧。”
聽到回應,錢淑蘭立刻走了進去。
一個個子矮小,皮膚幹癟的老頭子正坐在床上聽着床頭櫃上的收音機,他的面容有些嚴肅,眉心更是緊擰着的。
錢明華正坐在床前的凳子上跟他一起聽,他手裡還搓着麻繩,表情同樣的嚴肅。
看到她的時候,錢明華臉上微微有些驚訝,趕緊站起來,朝她問好。
錢淑蘭朝他淡淡點了點頭,不是她故意擺譜,而是早上那一出,差點讓這人懷疑她有問題。
雖然錢淑蘭的态度很冷淡,可錢明華卻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
錢淑蘭沒有在意錢明華的局促,她朝錢維漢打招呼,“大哥,正忙呐?”
錢維漢回過神來,看到是自家妹子,忙把收音機關上,招呼她坐下,笑着問,“幺妹,怎麼這會兒過來了?找我有事?”原本想吃完飯去看她的,沒想到她先過來了。錢維漢還挺意外。自家妹子已經十來年沒登過門了,往常有事找他,也都讓守仁守義過來,今天怎麼親自過來了。
錢淑蘭坐在床邊,點點頭。她是有事兒。
從原身的記憶中她才知道為什麼錢明華為因為她說了一聲謝,就跟看鬼似的看着她。
這事說來話長。錢維漢十五歲出去參加革|命,在打鬼子的時候,下面那玩意被炸沒了,就一輩子沒有結婚。
本來錢淑蘭想把自己一對龍鳳胎過繼給錢維漢,讓他後半輩子能有個依靠,誰成想,還沒等她開口,錢維漢居然會在巧合之下救了錢明華,還收養了他。
錢維漢知道他妹的想法之後,就提出也收養那對龍鳳胎,可原身曾經見過小小年紀的錢明華在山上徒手咬過野兔,被他的兇殘樣子吓怕了,哪敢讓自己剛出生的一對兒女送給這麼個煞星,當即就拒絕了。
打算落空的原身,因為家裡太窮養不起那麼多的孩子,隻好把自己生的一對龍鳳胎轉送給别人,那家家境殷實,應該能照顧好他們。
因為這事,原身對錢維漢很有意見。好些年不肯搭理他,後來,原身男人死了,她覺得自己無依無靠。就主動寫信聯系錢維漢。
那時候,錢維漢剛好從部隊上退下來,看到妹妹肯原諒她,就順勢把戶口落到王家村,方便照顧這唯一的妹妹。
為了這事,謝維漢自覺對不住妹妹,對她幾乎是言聽計從。有什麼好吃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
原身漸漸對這唯一的哥哥不那麼冷淡了,隻是對這個搶了她兒子身份的侄子卻一點好臉也沒有,偶爾在路上遇到了也當看不到。别說道謝這樣的禮貌用語,她不口出惡言都算錢明華運氣好。
錢明華自覺占了錢家便宜,受點冷眼也是應該的,對原身一直很恭敬。
錢淑蘭朝收音機看了一眼,剛剛她可是聽到了他大哥在聽廣播,裡面似乎有“大|躍|進”的字眼,她拿不準錢維漢的想法,因此有點忐忑,“大哥,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錢維漢見妹妹低着頭,攪着衣角,似乎很糾結的樣子,有些摸不着頭腦,可還是鼓勵道,“有啥事你就說,大哥能幫你辦的,一定給你辦得妥妥的。”
錢淑蘭心裡一陣暖意,在心裡斟酌說辭。
錢明華見他姑一直低着頭不說話,還以為他姑想要他避開,所以站起來就想往外走。
錢淑蘭忙叫住他,“明華,你也聽聽吧。”
錢明華臉上微微有些驚訝,但還是停下腳步。
等他落坐後,錢淑蘭湊到兩人中間,小聲道,“大哥,前幾天我聽人說,上面要全國範圍内辦人民公社了,到時候,所有的食堂都要上交給集體,吃大鍋飯。”
之所以,把這事透露給錢維漢,是“大|躍|進”這事兒其實并不是一簇即成的,前期是有鋪墊的。早在1955年的時候,就有地方開辦公社了,效果如何大家都不得而知,隻是報紙上曾經報導過這一消息。錢維漢曾經當笑話跟原身說過這事兒。
去年12月,廣播裡到處播過,劉主|席在華國工會八次代表大會上,正式宣布了“超英趕美”這個目标。
錢維漢心裡一凜,他剛剛聽到廣播,上面說要“大|躍|進”,甚至還提出五年超過英國,十年趕上美國,這樣荒謬至極的目标。
放手發動群衆,在戰争年代是一個成功的經驗。但是,轉入經濟建設階段後,再用大搞群衆運動的辦法,顯然是不适用了。因為經濟是按照規律發展的,要有科學的管理,嚴格的工藝要求,還必須遵守各種規章制度。隻有這樣才能夠生産出來合格的産品,才能夠持續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