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身側傳來顧北欽關切的聲音。
她搖搖頭,雙腿早已麻木,此刻隻覺得心髒疼的厲害,喘不上氣來。
台上證婚人聲音洪亮,
“下面新郎親吻新娘。”
唐洛心身形一晃,一旁顧北欽眼疾手快忙扶住了她的肩膀,
“站這麼久,還行麼?”
直到現在這個女人已經可以在自己面前自如行走,顧北欽還是不敢相信,這半個月她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毅力才能堅持下來複健的。
要知道,重度燒傷之後,每一次肌肉的活動都會導緻皮膚表層的破裂,那樣的痛苦,非常人能承受,所以燒傷可以治好,但是術後的複健才是漫漫長路。
但是眼前這個女人偏偏就是個奇迹,她竟然隻用了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完成了别人也許半年都無法完成的事情。
“沒事,”她的聲音從口罩下面傳來,沉悶暗啞,發出的每一個音節都像是被火燎過一樣艱難。
望着這樣的眼神,顧北欽心情複雜,握住了她的手,
“婚禮你也看了,不管你想做什麼,在這裡都是行不通的,走吧,我帶你回醫院,”
“還不行。”
唐洛心掙脫他的手,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什麼,十分急切。
就算此刻她沒辦法再以唐洛心的身份回到池擎身邊,沒辦法對這場婚禮造成任何危害,有一件事她必須要做,她得帶走女兒。
“你找什麼?”
顧北欽跟在她身後,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摔倒。
人群中,唐洛心走的跌跌撞撞,不知是看到了什麼,忽然加快腳步沖了上去。
顧北欽看清她的目标之後,臉色一變,急急地拉住了她。
“你幹什麼?”
遠處草坪上,一名美貌少婦正推着一輛嬰兒車。
唐洛心的目标正是那輛嬰兒車裡的孩子。
“你放開我。”唐洛心掙紮起來,“那是我的孩子。”
說話的功夫,遠處推着嬰兒車的少婦忽然松開手,轉過身跟身邊的人急聲讨論着什麼,顧北欽也正愣着,懷中的女人登時掙脫,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見她小跑到嬰兒車前,俯下身想要去抱孩子。
“哎?”
跟少婦說話的女人眼角餘光瞥見這一變故,登時急呼一聲,美貌少婦登時轉身,急急地将唐洛心推開,厲聲道,
“你誰啊,你幹什麼?”
唐洛心原本行動就不太自如,此刻被推得一個踉跄,直接跌坐在草坪上,可一雙眼睛卻仍舊直勾勾的盯着嬰兒車裡的孩子。
顧北欽追了上來,忙扶住她,“沒事吧?”
“顧醫生?”池景微微一愣。
顧北欽将唐洛心從地上扶起來,抱歉的解釋道,“池小姐,這是我朋友,我帶過來的,她隻是想看看孩子,沒有什麼惡意。”
聞言,池景皺了皺眉,一臉的狐疑,“看看孩子?她……”
眼前的女人全身上下裹的就剩下一雙眼睛了,這樣的一個人誰敢讓孩子靠近她?
但是畢竟顧北欽這麼說了,池景多少還是信任的,畢竟顧北欽是著名的外科聖手,國内外的社會地位極高,他的朋友自然不會有什麼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