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說話?你以為沉默就能解決問題了嗎?”看到郝建不說話,舒雅更加生氣了,沉默還怎麼解決問題?
男人總以為沉默就沒事了,卻沒想到這會讓女人更加生氣,因為這樣會讓女人感覺她們是在和自己生氣。
而且男人沉默,會讓女人不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态度,是知錯了,還是不服氣,也就會因此而胡思亂想。
所以見到郝建不說話,舒雅就感覺很懊惱。
但不是郝建不想說話,而是因為到了此時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以前他舌綻蓮花,但如今他卻啞口無言,他能說什麼?說是的,我是個殺人狂?我一個人殺的人就超過萬人,因此被世人譽為死神?
見郝建還是沉默,舒雅便有些歇斯底裡了:“真難以想象當初我竟然會看上你這種變态,一開始我還以為你不錯,現在看來,就是本小姐瞎了狗眼。你這個僞君子,殺那麼多人,你良心過意的去嗎?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羞愧和不安嗎?”
聞言,郝建也有了些許火氣,什麼叫他是僞君子?是他想要殺人的嗎?如果他真的喜歡殺人的話,如今也就不會退下來,若非逼不得已,誰願意一天到晚的打打殺殺?
舒雅說的這話在某種意義上是對郝建的侮辱。
“舒雅,你不要太過分了。”郝建沉聲道。
“過分?怎麼,你要殺了我嗎?來吧,反正對于你這種殺人狂來說,殺一個和殺兩個也無所謂了吧?”舒雅呵呵冷笑。
郝建頓時沉默了,如果說剛才舒雅的話是在對他人格的侮辱的話,那麼現在就是在踐踏他了。
“你竟然說我會殺了你,原來在你眼裡,我是如此的不堪。”郝建譏諷的笑了起來,果然啊,如果一旦讓舒雅知道了實情,她也會懼怕他,厭惡他。
自己之前還想的如此天真,以為舒雅會和别人不同,以為舒雅能夠接受這樣的自己,但原來一直都是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我。”舒雅這才意識到說錯話了,但性情高傲的她,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道歉呢?隻是冷哼一聲轉過身去,一言不發。
“沒錯,你說的很對,我就是殺人狂,我不但殺人,我還綁架、搶劫、偷盜,任何罪惡之事我都做過!另外我還告訴你,我還殺過孩子!”郝建也怒了,疾聲大吼。
“你。你這個瘋子,你這個變态!你不會有好下場的!”舒雅被郝建的話氣哭了,這個家夥居然還殺過孩子,這種行為簡直冷皿至極,讓舒雅對他很失望。
郝建不是在開玩笑,他的确殺過孩子。
那是他剛剛踏入戰場不久,在一次前往異國執行任務時和自己的同伴一同巡邏,結果在中途遇到了一個賣糖餅的小孩子,約莫十一二歲的樣子。
郝建的同伴要了一個糖餅,郝建本來就不喜歡吃甜的東西,當時又在執行任務,所以沒要。
然後郝建就看到他的那個同伴在吃下那個附帶了微型炸彈的糖餅後被炸成肉泥,連屍體都找不全。
郝建永遠無法忘記那個同伴破碎皿肉濺射在自己身上的感覺,還有那個孩子看自己時那極緻冰冷漠然的目光。
從那時候開始,郝建就知道在戰場之上是沒有老弱病殘之分,有的是隻是敵我之分。
“對,我是不會有好下場,很早以前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還有,我還告訴你,我屠殺過上千名俘虜,把他們的腦袋全部砍了下來,我就是這樣滿手皿污的殺人狂!”郝建也已經豁出去了,此時他需要發洩,發洩自己的不甘與失望。
因為他知道,從今天之後,他和舒雅就将形同陌路,與其日後痛苦,倒不如現在就将一切都說清楚。
這算是對自己一個交代,也算是對舒雅一個交代。
“你。你給我滾出去!”舒雅眼眶紅潤,神色激動的怒吼道。
她現在對郝建失望透了,她沒有想到郝建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郝建正打算反駁,卻突然感覺屋内還有人,不禁朝着門口望去,頓時便看到彤彤和若岚站在門口,錯愕的看着他們。
顯然,他們是聽到郝建和舒雅的争吵聲所以才上來勸阻的,但是沒有想到一來就聽到如此勁爆的事情。
面對郝建的目光,若岚有些怯懦的低下了頭,聽郝建說他殺過那麼多讓人,若岚也是一時半會兒無法接受,心裡難免有些懼怕。
察覺到了這一點,郝建的嘴角随之抹過一道自嘲之笑,這地方自己估計是再也無法呆下去了吧。
郝建沒有猶豫,直接快步沖向陽台,然後從陽台上縱身一躍。
“天啊!”
舒雅和若岚都吓瘋了,以為郝建想不開跳樓自殺。
而就在郝建跳樓的那個瞬間,舒雅也猛然覺得心髒一疼,渾身狠狠的一抽,連呼吸都顯得極其艱難。
而若岚也有這樣的感覺,感覺自己的心髒漏了半拍。
等大概過了三到四秒中的時間,兩個女人才終于從那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沖到陽台往下眺望。
腳步越靠近,内心就越不安,明明幾米的距離,卻讓她們仿佛走了幾個世紀。
結果,她們就看到郝建安然無恙的落在地上,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棟大樓,速度快到極緻,幾乎是瞬間就消失了。
與此同時,兩個女人都松了口氣,隻要郝建沒事,她們就放心了。
可是緊接着,兩個女人卻都露出了如同見鬼的神情。
因為她們猛然想起來,這裡可是五樓啊,郝建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他到底是什麼怪物?
舒雅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到頭來,她還是沒弄清楚郝建的身份。而且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她也不知道郝建是否還會再回來,她以為自己可以很痛快的放下,但直到事情真正發生,她才知道想要放下一點也不容易。
“他剛才說的,是真的嗎?”若岚對舒雅問道,她現在就想弄清楚,郝建剛才說的到底是氣話還是事實。
“是真的。”舒雅一臉愁苦的說道,她也希望這不是真的。
若岚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郝建真的殺過那麼多人?他到底是什麼人?
“你讨厭他嗎?”若岚問道。
“什麼意思?殺人犯有誰不讨厭?難道你不讨厭嗎?”舒雅覺得若岚這個問題很莫名其妙。
“曾經的殺人犯,現在他不是已經改過了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為什麼就不能給他一次機會呢?”若岚歎了口氣。
“可是他前幾天才又殺了人,哪裡改過了?”舒雅哼了一聲,在她看來郝建就是死性不改。
“可是你問過他們為什麼殺人嗎?或許他有什麼苦衷呢?”若岚又問。
如此,舒雅就沉默了,她的确沒有問郝建為什麼殺人,打從一開始她就武斷的否定了郝建,認定了他就是個遭恨的殺人兇手,以至于根本就沒有給郝建解釋的機會。
“你看,你根本就沒有問過他對嗎?我想你應該不知道,在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他躲在垃圾桶邊上饑寒交迫,差點被凍死,以他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去偷去搶,可他沒有那麼做,而是選擇一個人默默承受,從這一點上,難道還不能判斷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嗎?”若岚微笑道。
舒雅的表情有些閃爍,态度也有些動搖了。
“媽媽,爸爸還會回來嗎?”小丫頭彤彤拉着若岚的衣角,有些擔憂的問道,她很怕郝建再也不回來了,那樣她就又成了沒有爸爸的孩子了。
若岚沒辦法回答,隻有苦笑,因為就算是她,也不知道郝建是否會回來。
整個房間内,氣氛一陣陰沉。
。。
今夜,高寄萍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武煞堂步步緊逼,她已經漸漸疲于抵抗,地盤正在一點點的被蠶食當中,失敗也隻是時間問題。
所以她睡不着,也不想睡。
此時,高寄萍在考慮,自己是否要向郝建獻身,因為那是唯一能夠打動他的辦法。
每個男人都好色,她想或許郝建也會動心,畢竟她對自己的外貌還是很有自信的。
反正一旦自己被打敗,也會被劉伯宏抓住淪為玩物,這樣還不如便宜了郝建,至少自己對郝建并不反感。
晚風吹着窗簾,發出呼呼的輕音,已經入冬的季節,這風有些冷。
但高寄萍卻毫不在乎,比起身體冷,她的心更冷,此時她甚至懶得起身去關窗,任由那冷風吹拂自己的臉頰。
可是突然間,風停了,高寄萍感覺氣氛有些古怪,屋内似乎還有人。
混迹****這麼多年,高寄萍早已練就出了明銳的直覺,她背對窗口,小心翼翼的去摸枕頭底下的槍。
像她這樣的黑老大,晚上睡覺要是沒把槍,隻怕自己都感覺沒安全感。
高寄萍猛然翻下床,同時将槍口直對窗口,定睛一看,卻發現一個男人站在她的窗口,那雙明亮的雙眸,卻也在打量着她。
“誰?”高寄萍下意識的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