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鐘飛去了郝建那裡?”
酒店内,麥迪遜眼眸眯着,瞥了一眼身邊的丹爾,問道。
“是的,老闆。”
點了點頭,這個消息也是丹爾剛剛收到的,能夠在癱瘓的花市,弄到這種程度的消息,也算是很難得的了。
聞言,麥迪遜冷笑一聲,道:“我就知道這個家夥靠不住,也沒指望他能夠多大作用,現在倒是直接給我跑去郝建那裡了……”
原本跟鐘飛合作,就是看中他跟郝建的矛盾,隻要有矛盾,涉及到報仇什麼的,那個家夥也會格外賣力,隻不過現在他已經屈服于郝建,怕是留着也沒有什麼作用了。
既然惡心不到郝建了,那麼這顆棋子也就是廢了。
“需要我去解決掉嗎?”
丹爾臉色不變,平淡的語氣中,似乎說着的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捏了捏手掌,麥迪遜的目光陡然閃動,随後在丹爾那平淡的目光中,緩緩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盡量僞造一下現場,我不喜歡在我回國的時候,被華夏的警察扣住。”
“如您所願……”
說完,丹爾咧嘴一笑,潔白的牙齒在燈光的照耀下,閃動着冰冷的寒意。
在華夏解決一個市長,麥迪遜還是有這個膽子的,再加下現在那些人也知道郝建跟鐘飛的矛盾,就算是他哪天橫屍當場,那些人也會認為這是郝建做的,畢竟隻有他的動機,才是最大的。
而他這個外來人,怕是也沒有誰會相信,就經過短暫的接觸,就有那個膽子将鐘飛給殺了吧?
花市的市長說大不大,畢竟郝建在這裡,說小,也好歹是一個上了等級的官員,這種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解決的。
因此麥迪遜也不放心讓被人去解決,隻能夠讓自己的心腹前去了,畢竟隻有他才是自己最為相信的人。
更何況多年來的經驗告訴他,丹爾的手法比起那些家夥更為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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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郝建的調侃與嘲笑,鐘飛依舊厚着臉皮,道:“隻要郝少您不介意……”
“我介意。”
目光平淡,沒有絲毫波動,郝建的嘴角咧出戲谑的笑容,道:“趁我現在心情還沒有糟到哪裡去的時候,你最好就不要說什麼了。”
“我郝建可從來沒有原諒敵人的習慣……”
“況且……”
說到這裡,郝建語氣一頓,旋即嘴角泛起些許弧度,目光中漸漸蔓延上了戲谑,道:“不過就算是我現在讓你走了,怕你也活不過今晚了……”
“麥迪遜那個老家夥剛愎自用,很讨厭那些背叛他的人,而你剛好觸犯了那個老家夥的底限,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現在你過來我這裡的消息,已經傳到那個老家夥的耳朵裡面了吧?”
“也就是說,現在隻要你踏出我這地盤一步,你的命就不再是你自己的了,或許會橫死街頭。”
咧嘴一笑,郝建的笑容落在此時鐘飛的眼裡,猶如死神微笑,嘴唇顫抖,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看着郝建,臉色驚懼,很是害怕。
顫抖的聲音傳了出來,道:“郝……郝少……,我……你……我求您了!就原諒我這一次啊!我還不想死啊!”
“我是市長!我絕對不能死!一死,花市就要亂了啊!”
聞言,一旁的辣姜不屑地嗤笑一聲,指了指窗外,冷笑道:“就算你現在還活着,花市也依舊是一片混亂,花市的主人永遠都是郝少,也隻有他!”
“你的這個市長在那些老百姓的眼裡,或許很有權勢,隻是在我們這些人,甚至麥迪遜這個外來者,根本就沒有把你放在身上。”
“你的分量不夠!”
一句接着一句話,無情地刺穿鐘飛的心髒,嘴唇顫抖,辣姜說的這些話,完完全全就是實話,即便他再不願意承認,也是事實,原以為成為市長後,他的權力會更加的強大,可是忽然一對比,這個權利,還不如他的副市長!
在郭淑娴的手下,他不需要去擔心會不會惹到什麼人,因為花市有麻煩,也不是去找他,而是直接找郭淑娴,畢竟郭淑娴是正市長,而他隻是一個副市長。
權利的大小,地位的高低,均是比不過郭淑娴,如此一來,他還有什麼作用?
因此,他才迫不及待地想要爬上市長的職位,隻以為他想要去看一看,這個職位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剛開始的時候,衆人的恭維與敬畏,令他很是享受,可是幾個小時後,郝建的出現,無情地打碎了他的世界。
緊接着麥迪遜的出現,更是在他這個已被破碎的世界,再一次地摧殘,可是他不敢說什麼,麥迪遜的身份,他倍感壓力。
甚至比起郝建給他的壓力,還要沉重!
直到省長給他的那一通電話,他才真正意識到,原來郝建的影響力,比起麥迪遜來說,要更加地龐大。
這才在驚懼與敬畏的心态中,跑到了郝建這裡,根本就沒有想過麥迪遜的想法,或者說郝建是否會接受他。
在他想來,隻要他出現,郝建說什麼也會給他一個面子,原諒他吧?畢竟他是花市的市長,怎麼說也要給他一些面子。
隻不過當他來到郝建面前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人家根本就沒有把他這個市長放在眼裡,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在意過。
現在他才想起,背叛也是需要成本的啊!而這個成本現在他賠不起!這可是要他小命的事情!
可以救他的人,就隻有郝建了!
“郝少!郝少!現在隻有你才可以救我了啊!”不顧面子與身段,鐘飛順勢五體投地,臉上滿是恐懼,他還有好多年可以活着,自己的兒子還在醫院躺着,還有那個小秘書……
“哦?”
歪着腦袋,慢慢伸出手掌,朝着鐘飛揮了揮手,道:“辣姜,送客,記得送遠點,我不想要讓我的門口留下什麼晦氣……”
“嘿嘿,好的!”
聞言,辣姜猙獰一笑,大手一抓,直接将鐘飛給抓了起來,以他現在的實力,不要說一個鐘飛了,再多幾個,他也擡得起。
“郝少!郝少!您在聽我說幾句啊!救命啊!我還不想死啊!”
“辣姜大爺,您,您大人有大量,就跟郝少求求情吧!”
看到郝建竟然閉上眼睛,在瞥見身後的大門越來越近,鐘飛愈發焦急,當下隻能夠把希望轉向辣姜了。
雖然他并不認識辣姜,但是看他這樣子,可以在郝建面前随意說笑,想來在郝建心中的地位也不低吧?
隻要他開口,或許自己就有救了!
“您開口,需要多少錢,我現在就給你!不管你要什麼,您隻要跟郝少幫我求下情,我就立馬給你!”
聞言,辣姜的腳步一頓……
察覺到辣姜停下腳步,鐘飛心中大喜,有戲!
“辣……”
就欲繼續開口讓辣姜幫忙,隻是辣姜的一句話,令他的臉色瞬間堪比白紙……
“你再多說一句廢話,就不是麥迪遜的手下解決你了,我現在就把你從樓上扔下去,殺掉市長的膽子,我辣姜還是有的……”
學着郝建淡淡瞥了眼鐘飛,冰冷的聲音,令鐘飛如墜冰窖!
“咕噜……”
害怕地咽下一口口水,鐘飛嘴唇顫抖,緊緊将嘴巴閉起,不管再說一句話了。
“嘭!”
随手将鐘飛扔到了大樓的路邊,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便是離開了這裡,隻是離開的時候,臉上的戲谑,依舊停留在鐘飛的雙眼之上。
“桀桀!被趕出來了嗎?”
在一處街道的拐角,一輛普通的面包車靜靜停留着,丹爾臉上帶着嘲諷,冷冷一笑。
“既然背叛了老闆,就别想着可以活下去了!”
喃喃一聲,臉色陡然猙獰,一打方向盤,抓準了一個機會,直接踩下了油門,氣勢洶洶地朝着鐘飛,狂奔而去!
“完了……完了……”
鐘飛掙紮地爬了起來,失魂落魄地邁開腳步,臉上滿是悲哀,雙眼深處的悔意,清晰可見。
為什麼就要去攤上這一件事情?!在餐廳的時候,聽從郭淑娴的勸告就是了,現在搞成這樣!媽的,鐘飛你是白、癡嗎?!
心中不斷罵着自己,卻是不知不覺地走到了道路之上,可是他依舊沒有反應過來,徑直超前走去。
“滋滋滋……”
就在這時,丹爾那輛面包車,陡然從拐角處出現,由于引擎的超負荷運轉,那轟鳴的引擎聲響徹天地,令失神的鐘飛陡然回過神來……
“不!”
回過神來的鐘飛,見到這突如其來一幕,驚恐瞬間蔓延上了他的臉龐,下意識地驚呼出聲,可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面包車地駛來,隻留給了他說出生命最後一個字的機會……
“轟!”
面包車直接将鐘飛給撞飛了出去,在空中盤旋了幾圈之後,落在了地上,嘴唇蠕動,鮮皿直流……
“喲?還沒有死?”
見到鐘飛那痛苦的臉色,丹爾臉上露出了意外之色……
“那就再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