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也是面露苦笑:“我雖然是神醫,但我終究不是神啊,生命的循環往複,豈是我能夠決定的了的?”
聞言,陳芝煙徹底呆若木雞,跟丢了魂似的,半晌都無法回過神來。
陳德興拍了拍陳芝煙的手背,笑着安慰道:“别這樣,能夠再賺八年,我已經知足了。本來我以為自己活不久了,沒想到還有十年的時間,這十年我能做很多事情了,今年我五十五了,再十年就是六十五,也差不多了。”
陳芝煙撲到陳德興懷裡,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爸,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啊,如果不是我嫁給了孫仁耀,如果我不是敗光了家業,你就不會怒火攻心,郁郁成疾,這都是我的錯!”
“爸爸的身體是長年累月的不規律生活導緻的,與你無關。”陳德興搖了搖頭,溺愛的撫摸着陳芝煙的腦袋。
而後,陳德興擡起頭,望着郝建,誠摯的道:“郝建,你也知道我活不長了,念在咱們相識一場,老爺子求你一件事情,那就是替我照顧好陳芝煙。我也不要求多的,隻要讓她吃飽穿暖别受委屈就好了。”
“放心,交給我吧!”郝建重重的點了點頭,就算陳德興不說,郝建也會照顧好陳芝煙,畢竟這不過是能力範圍之内的事情。
旋即,陳德興便像是了無遺憾似的,轉頭望向陳子凡父子,沉聲道:“我把那地皮賣給你們!”
聞言,陳子凡和陳德修頓時一喜,本來他們還以為這件事情已經沒戲了,卻沒想到陳德興突然來這麼一出。
“老爺子,你不能這麼做。”郝建突然開口道,他知道陳德興想幹什麼,但他事先已經調查過了,陳子凡父子根本就沒打算要給錢他,一切都隻不過是陰謀和算計而已。
聽到郝建開口,陳子凡和陳德修雖然恨得牙根癢癢,卻又不敢吱聲。
陳德興頓時一怔,不解的問道:“怎麼了嗎?”
“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打算要給錢,他們昨天以你的名義找别人借了二十億,一旦你把合同給簽了,他們立馬就會通知債主上門找你讨債,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到時候你不給也得給。另外他們之前承諾給你的百分之五的股份也是假的,他們的公司連年虧損,早就被其他集團給收購了,從始至終,他們就沒打算向你們支付一分錢!”
聞言,陳德興瞬間便震驚了,那雙眼眸一下子就瞪得渾圓,朝着陳子凡父子倆望去。
而此時,陳子凡父子倆卻也是一副猶如見了鬼的模樣,他們都不知道郝建是怎麼知道的。
這件事情除了他們和債主之外,再也沒有第四個人知道了,郝建是怎麼知道的?
而看到陳子凡和陳德修是這樣的表情,陳德興立馬就意識到郝建說的是真的,這兩個畜生,真的打算要坑害自己。
“好好好,你們真是我的好弟弟好侄子啊!”陳德興沒有想到,都已經到這個份上,陳子凡父子倆竟然還要坑害他。
陳子凡和陳德修已經完全驚呆說不出話來了,以至于聽到陳德興的控訴都沒有反應。
郝建看着此時顯得很滑稽的兩父子,冷笑道:“是不是覺得很驚訝,為什麼我會知道這件事情?”
陳子凡和陳德修都沒有說話,但眼神中的期盼已經說明了他們的确很想知道。
他們的計劃本來應該稱得上是萬無一失的,郝建是怎麼知道的。
“錯就錯在你們找錯人了,你們不該去找劉日照的,因為剛好我就認識劉日照,而又剛好劉日照又很怕我,所以我隻是稍稍的調查了一下你們,就把你們的底細給摸得一清二楚了。”郝建冷笑的說道。
聞言,陳子凡和陳德修終于明白,原來是劉日照出賣了他們,但令他們震驚的是,郝建竟然會說劉日照害怕他?
劉日照可是花市的地産大王,連他都害怕郝建,那郝建的身份該有多麼的可怕?
“對自己的親兄弟你們都能這麼狠,看來你們的心還真是被狗給吃了啊。”郝建緩步的朝着陳子凡父子倆走了過去。
“你想幹嘛?”陳子凡緊張的看着郝建。
“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敢侮辱我師傅,我就要打斷你的腿,現在我要履行我的承諾了。”郝建獰笑道。
郝建一把揪住陳子凡的喉嚨,把他整個人給提了起來。
“爸…救…救命!”陳子凡艱難的說道,像是被掐住喉嚨的鴨子似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郝建先生,我們知道錯了,給我們一個機會吧…”陳德修快步迎了上來,準備給陳子凡求情。
但郝建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反手就是一巴掌過去,直接把陳德修給拍飛了出去。
“嚣張,是需要資本的,但是很顯然,你們并沒有這樣的資本!”郝建面無表情的道。
“大哥,救救陳子凡吧,他也是你的侄子啊!”陳德修徹底絕望了,轉而屈辱的向陳德興求助。
陳德興的臉上也不禁抹過一道快意的笑容:“你不是我的弟弟,他也不是我的侄子。”
陳德修表情頓時一僵,他自然知道陳德興這話是什麼意思,那就是不打算管他們了。
“砰!”
郝建一把将陳子凡重重摔在地上,這一下直接是讓陳子凡暈乎乎的半天都爬不起來。
而這時候,郝建便是一腳跺向陳子凡的膝蓋。
“嗷!”
陳子凡霎時間暴喝一聲,整個人瞬間跟抽了筋似的渾身繃緊,那凄厲的叫聲瞬間劃破整個醫院。
“年輕人要懂點禮節,要不然會吃虧的。”郝建拍了拍陳子凡那張猙獰抽搐的臉說道,而後一腳朝着陳子凡的臉上踹去。
砰!
陳子凡的腦袋撞在地闆上,旋即叫聲便是戛然而止。
“終于是清靜了。”郝建露出了一道殘忍的笑容。
“子凡,子凡你沒事吧子凡!”陳德修急忙撲了上來,抱住自己生死未蔔的兒子,霎時間整個人如同蒼老的幾十歲似的。
“放心,我沒殺他,隻是廢掉他而已,畢竟你自己也說了,你是老爺子的弟弟嘛。我多少都得給老爺子點面子的不是?”郝建笑呵呵的說道,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能氣死人!
陳德修咬牙切齒的看着郝建,那副模樣,仿佛是恨不得将郝建給生吞活剝了似的。
“我很讨厭别人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你要是繼續這樣瞪着我,我想我不得不挖掉你的眼睛了。”郝建聳了聳肩,作出一副很無奈的表情。
聞言,陳德修急忙收斂心神,低下了頭,不敢繼續瞪着郝建了。
郝建既然敢當衆傷他兒子,那就代表他真的不在乎法律,挖他眼睛也自然不在話下,對于這樣的狠人,陳德修還是覺得自己不要招惹比較好。
“啧啧啧,你看你多沒立場,我叫你别瞪你就不敢瞪了,就你這慫恿還打算給自己兒子報仇啊?你有那資格嗎你?”
陳德修氣得差點一口老皿就噴了出來,太他媽憋屈了!
“好了,我也不逗你了,趕緊滾吧,順帶着把醫藥費也給結了。”郝建不耐煩的對陳德修擺了擺手,那副模樣,就好像在驅趕惱人的蒼蠅似的。
陳德修滿是恥辱的扛起了陳子凡,狠狠的瞪了陳德興父女倆一樣,這才悻悻的離開。
然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卻始終不敢往郝建那個方向看上一眼。
“真不好意思啊郝建,讓你見笑了。”陳德興一臉歉意的說道,此時的陳德興表情也不太好看,若非情非得已,誰也不想骨肉相殘。
“沒關系老爺子,人情冷暖,世态炎涼,我什麼都見過了,也就不足為奇了。”郝建擺了擺手,被這過分的他都見過。
陳德興微微苦笑一下,這才平複自己的心情,岔開話題道:“不說這個了,現在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什麼事情?”郝建吃驚的問道。
陳德興看了看郝建,又看了看陳芝煙,道:“既然你也不是外人了,我也就直說了。我打算把那塊地給賣掉,然後所得的錢給你和芝煙。”
他是百分百相信郝建的,以陳芝煙對郝建的喜愛,她是絕對不可能隐瞞家裡有塊天價地皮這樣的消息的。而從郝建剛才的議論中,陳德興也聽出來郝建已經知道了,在這種情況下,大多數人隻怕都恨不得他這樣的老東西早點死掉,因為隻要他一死,那麼剩下陳芝煙一人,隻要用點甜言蜜語,把那地皮騙到手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但是郝建卻沒有那麼做,他選擇延長自己的壽命,讓自己再活十年,這樣郝建就晚十年得到那塊地皮。
這也就代表郝建根本就不貪圖他的錢,既然郝建會做,那麼他自然也要會做!
“不是,你給陳芝煙我可以理解,你給我做什麼啊?”郝建哭笑不得的道,他終究是個外人吧。
“诶…話不能這麼說,你都已經和陳芝煙在一起了,以後就等于是我女婿了,給她給你不都是一樣嗎?”陳德興說道。
“女婿?”郝建頓時哭笑不得,求助似的看着陳芝煙。
陳芝煙也不禁俏臉绯紅,有些怨憤的道:“爸,你在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郝建是我的男朋友了?我和他就隻是普通的朋友關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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