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敬軒聽後,卻是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番冷笑,倒不是笑自己的父親,而是笑在場的衆人。他有恃無恐,既然來了,就不可能這麼平平淡淡的铩羽而歸,總是要有所收貨才行。
好不容易見到老朋友梁有圳自然是想讓老朋友多留一會多多叙叙舊的,但是此刻氣氛都是不對了,所以他便想着既然老朋友都要走了,那便也不留了,送送他吧。便起身準備送馬玉龍出門。
可是剛起身,馬敬軒卻是拉住了自己的父親不讓他走,轉而突然朝着郝建走了過去,眼神奇怪的看了郝建一眼,充滿了挑釁的意味在裡面。然後又走到梁有圳的身前,說:“既然伯父不知道,但是我這裡倒是知道一點兒,不知道伯父願不願意聽啊!”
馬玉龍一聽,覺得自己的兒子是在丢自己的面子,畢竟人家的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你若是還在這裡胡攪亂纏的話豈不是顯的有點不懂臉色。
客人若是不懂得看主人的臉色行事,在本該走的時候還強行留下的話,那豈不是有點兒太不懂情況了,豈不是要落的個惹人生厭的結果。雖然他和梁有圳的關系好到不行,但是在這個時候他還是知道是該走的時候了。要叙舊,大可往日再過來。
但是自己的這個兒子卻是有點太不懂分析情況了,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這裡胡攪亂纏。
梁有圳看着馬敬軒,面色有點難看,所以根本就沒有理他,也沒有回複他,直接走到了馬玉龍的身邊,準備領着馬玉龍出門。
馬敬軒卻是一笑,然後突然說:“既然伯父不想知道,那我也不妨直接告訴伯父,如果我說雨薇的這個男朋友隻是她請來糊弄你的話,你敢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呢?”
本來就尴尬的氣氛,然後被馬敬軒這麼一說,頓時的氣氛就是更尴尬了。梁有圳聽着這句話,臉色瞬間就變了,伯父和二叔也是一樣,都是變了臉色,轉而一臉的嚴肅加懵逼的樣子。
轉而,衆人都是将目光朝着郝建和梁雨薇看了過去。
梁雨薇一愣,沒想到馬敬軒居然會突然說起這件事情來了,而且當着這麼多長輩的面說出來。雖然剛開始她打的主意是這個,讓郝建幫她這個忙假裝她的男朋友,這樣子的話就可以避免長輩的催婚。事實上效果也的确是十分明顯的,她父親和長輩們看到她已經找了一個男朋友,而且找的男朋友還這麼優秀之後,都是一臉的喜悅。
不過,這若是現在讓他們知道了這一些都是假的,她的這個男朋友隻不過是她随便找來糊弄他們的,那豈不是讓他們心情瞬間就不好了。
雖然事情到了這一步她已經假戲真做把郝建真正的當作她的男朋友了,已經是真正的代入進角色了,但是有一個事實就是她和郝建之間的關系的确還是以假男女朋友關系存在的了。
然而,馬敬軒卻毫無遲疑的就把這一切給說出來了。雖然她也不知道馬敬軒到底是怎麼知道的,但是馬敬軒居然就這麼堂而皇之當着她這麼多長輩的面給說出來。
她臉上的表情瞬間就是不好看了,怒視着馬敬軒,她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卻是一下子被郝建給拉了回來。
她還欲說話,郝建一看她,那眼神卻是再制止着她,讓她不要說話。
馬敬軒一看,卻是一笑,他的這一句話無疑是讓場下的氣氛瞬間就是變了。馬玉龍本來很生氣了,要走了,但是聽到馬敬軒的這一個猛的爆料之後,瞬間就是停下了腳步起來。
然後梁有圳看着馬敬軒,一臉的嚴肅和疑惑,然後問:“敬軒,玩笑話可不能亂開啊,說話可是要負責的啊!”
馬玉龍之前雖然很生氣,但是很快的表情卻是平淡了下來,然後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卻是沒有再說話了。
馬敬軒此時的情緒很穩定,聽着梁有圳的話,沒有第一時間回複,然後下意識的低了一下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人的手都有五根手指,但是他,那天在郊區的山頂,卻是讓郝建狠狠的砍下了兩根。
說話的時候他都是把自己的手給藏在衣袖裡的,這裡面有着他的屈辱,也帶着他的憤怒。失去了手指,他不知道有多麼的恨郝建,恨不得把郝建給生吞活剝,所以這次,他是沖着郝建來的,那便要有所得,絕不會就此罷手的。
試想一下,一個正值青年,芳華正茂的年輕人,突然之間失去了兩根手指,淪落成了一個殘疾人的感受。就算是任何人恐怕都是會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然後想着報仇吧。
而且馬敬軒的心性本就不堅固,哪裡會講究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既然有仇,那便要立即去報。所以這一切其實都在他的安排之中,他知道郝建今天會來參加梁雨薇家的晚宴,而且梁雨薇家的親戚都會在,所以他特别挑在了這麼一個日子裡,然後帶着自己父親來到這裡,然後挑起所有的話題。
馬敬軒的臉裡是一臉的自信,然後看着梁有圳,說:“伯父,你覺得在這種時候我還會信口開河嗎?難道在你的心裡我就是一個随便的人?或者說,你從來都是覺得我不可信,是一個無知且狂妄的年輕人!”
馬敬軒的這一番逼問,瞬間的就把梁有圳逼的無話可說,臉色也是瞬間大變了,一時之間找不到話說,然後臉色鐵青,看着馬敬軒的眼神都是不對了。
梁有圳沒有說話,但是他的内心卻是激起了千層浪起來,今天馬敬軒居然連一點晚輩作為晚輩的本分都沒有,然後這麼連連逼問他。當然的,他現在心裡最熱切想知道,還是馬敬軒說的那句話的真假。
雖然他有點厭惡這個侄子了,但是說句實話還不是完全不相信他,然後看他這個樣子,也不像是說了假話的樣子,然後便将目光轉到了自己女兒的身上,尋求答案。
梁雨薇的目光有點躲閃,沒有說話,然後被郝建拉着。下意識的就是往後退了幾步,因為她有點心虛,被揭穿了的心虛。
這個時候,郝建卻是一笑,然後右手摟住了他,眼神突然朝着馬敬軒看了過去,嘴角輕揚,一臉的自信,貌似再跟馬敬軒說,老子有本事砍掉你兩根手指,那便有本事讓你铩羽而歸,想鬥老子鬥,你還差一點呢。
而且下意識的,郝建便朝他的手指看了過去,雖然他的手藏在衣袖裡面,但是郝建的眼神裡面的那股挑釁卻是異常的明白,在嘲諷他這個被他斷了手指的人。
瞬間的,馬敬軒的眼裡便是露出了一股憤怒,而且還是很明顯的,根本就沒有收斂的樣子。
梁有圳正看着梁雨薇等待答案,郝建卻是護住了梁雨薇,然後笑着對梁有圳說:“伯父,且不論這件事的真假,難道我對雨薇的愛意你感受不出來嗎?”
梁有圳聽後略微一遲疑,心裡不知道在想這些什麼,然後沒有說話,眼神裡面透露出了一股打量的意味出來。然後他下意識的朝着伯父和二叔看了過去,兩人沒有說話,但是都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郝建。
伯母和二嬸也是如此,默默的點了點頭,他們都是過來人,一個人到底對一個人怎樣,到底是玩弄感情,還是虛情假意,這還不是幾眼就看得出來的事情啊。這件事雖然可以假裝,但是眼裡的那份寵溺和愛意卻是一點兒都假裝不了的。
事實上,就算是假裝的又怎樣,伯父和二叔其實一點兒都不在乎這個,他們都覺得郝建是一個不錯的小夥子,而且和馬敬軒對比起來的話,那是更明顯的,比馬敬軒優秀了不止一點,關鍵是他們看得出來梁雨薇對郝建的愛意到底有多濃厚。自己的這個侄女可一直都沒有對一個男生這樣啊,突然這樣,那眼神裡面的愛意啊,他們可是看在眼裡的。
所以,他們此時都是很理智的看着一切的發生,唯有梁有圳顯現出了憤怒,因為他從來都是一個反對哄騙撒謊的人,對騙他的人他向來都是很憤怒的,所以梁雨薇聽到他的反問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因為她知道自己父親的性子。
然後梁有圳看着郝建,郝建便一點兒都不膽怯的目視着梁有圳,然後說:“伯父也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相信在某些方面是不會聽信小人的讒言的。”
頓了頓,郝建突然寵溺的看了梁雨薇一眼,然後又擡頭目視梁有圳,信誓旦旦的說:“如果伯父覺得可以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跟雨薇訂婚。”
這句話一說,頓時的,伯父二叔等人都是瞪大眼睛盯着郝建看,然後梁雨薇也是一臉震驚的被郝建摟着然後擡頭看着郝建,眼神裡面既是驚訝,同時的又有點難以置信的感覺。
郝建卻是一笑,以最溫柔的笑意回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