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豐南洪面露凝重,見到郝建那些酒水,下意識地偏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老友,見到他臉上也帶着凝重,便是點了點頭。
與其他人的不解不同,他們這些一流的藝術家,自身是試過用酒水作畫,可是那種酒水的顔色,他們很難掌控。
一個連顔色都掌控不了的畫家,還能怎麼去作畫?
“……”
郝建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袁姗姗,便是嘿嘿一笑。
“唰!”
隻見郝建瞬間就把十多瓶不同顔色的酒給打開了,各自倒在杯子中,同時再放出一堆空杯子。
“嘩!”
手裡畫筆揮動,拂過酒水,随後落下了畫作的第一筆。
“好深厚的功力……”
看着那些酒水落到畫紙上散開卻沒有影響畫作的美感,反而更是覺得,這個年輕人是算出了這酒水散開的趨向,從而引導它們進行作畫。
豐南洪暗自心驚,這種作畫的功力,就算是他也達不到,并且就他所知,華夏中能夠運用酒水作畫的人,很少,少到幾乎沒有。
因此這一次,他聚精會神地看着郝建手裡的動作,他不是那些所謂的二流三流藝術家,他是真正的一流藝術家。
即便現在的實力已經達到瓶頸,但并不代表他不想要突破瓶頸,隻要能夠學會郝建的酒水作畫技巧,那或許會讓他的功力再高幾成。
倒是那些年輕的藝術家,看到郝建用酒水作畫有些震驚,不過後面就有些疑惑,畢竟他們看到這些酒水很亂,落在畫紙上,很是雜亂,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想要畫什麼。
謝平瞥了一眼也就不看了,就這種實力也想要跟他作對?在他看來,郝建無非就是在這上面亂畫罷了,畢竟誰都看不出來,他究竟是要畫什麼。
不過他倒是沒有開口諷刺,作為一位藝術家,他擁有一定的素質,那就是在别人作畫的時候,打擾别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更何況今天在這裡的,還有袁姗姗跟那幾位一流藝術家,他之前丢的面子也夠多了,現在卻必須好好地想一想,該怎麼把自己的面子要回來。
這家夥……
袁姗姗好奇地看了一眼認真作畫的郝建,心中也很是好奇,郝建會做出什麼樣的畫作給她呢?
在場或許有人會懷疑郝建的實力,但她卻絕對不會,說實話,她如今能夠達到這種程度,達到國際認可的程度,這其中也有不少是因為郝建。
她知道郝建的實力,比起她要強上很多,甚至可以說遠超,至于這裡的這些一流藝術家,根本就不被郝建放在眼裡。
畢竟他的作品,不管是用心還是随手,随便一件扔出去,都會讓很多藝術家擠破腦袋,可惜的是,郝建從來都不把自己的作品當作品。。
“呼呼呼……”
雙手飛快舞動,他手裡的畫筆不斷變動,各種各樣的顔色,在他的調配下,慢慢地顯露而出,而畫中的輪廓,也慢慢地呈現在衆人的面前。
僅僅從輪廓來看,他們隻能依稀辨認這是一個人形,但比剛才什麼都看不出來已經好太多了,所有人屏住呼吸,靜靜等待郝建的停筆。
“啪!”
隻是在某一刻,郝建忽然雙手沾染酒水,将雙手上的酒水印在了畫紙上,頓時,畫紙上就有了兩個巴掌印記。
而看到這種情況,所有人均是楞了一下神,這些酒水很難作畫,現在這樣做,不就是在破壞畫作了嗎?
衆人心中疑惑,不過依舊沒有開口,而是等待着。
手裡畫筆舞動,是不是帶起一絲酒水,那兩個巴掌印,慢慢地被郝建給同化而去。
半個小時後……
最後一筆落下,郝建的眼眸光芒一閃,随手就把手裡的畫筆給扔了出去,旋即也就不管其他,轉身朝着洗手台走去,而那一幅畫上的酒水還未幹,需要等待酒水幹了之後,才能把這一副畫作給提起來。
不過也幸虧這個畫紙的質量好,在這麼多酒水的侵蝕下,竟然沒有破掉,也沒有因為酒水的原因而皺褶。
郝建洗完手來,看到上面的酒水幹的差不多了,便是笑着指了指這一副畫,笑道:“各位,這一副便是我送給姗姗的禮物了。”
“這是……”
酒水幹了後,這畫作上面的真正内容,也終于出現了,一些離得近的人看到畫上的内容,臉色微微變化。
仗着自己實力的謝平距離郝建最近,他一眼就看到了内容,臉色頓時難看下來。
“這麼精緻的畫,真的是用酒做出來的?”
看着這一幅畫,不少人的臉色變幻不斷。
“袁姗姗……”
這一副畫裡面的内容,正是袁姗姗,但卻又有一些不同。
明明是畫,可畫中的人物卻栩栩如生,猶如真人,甚至不少人都是下意識地看向袁姗姗那裡,以為她跑到畫裡面去了。
用正常的繪畫手法也就罷了,可問題郝建用的是酒水,這種難以控制的繪畫材料,怎麼能夠畫出如此精緻的作品來?
“讓我看看……”
豐南洪原本認為自己是一流藝術家,也就沒有跟這些年輕人争位子,現在一看到用酒水作畫,并且還讓不少人面露震驚,他那顆心也是被撓的有些癢癢的。
當下,他推開人群,而那些被推開的人一看到是豐南洪,就微笑地給他讓了位置,畢竟怎麼說,他都是一流的藝術家。
“這是……”
從人群中走出的豐南洪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畫作,而這一看,他的臉色頓時就僵了下來,目光陡然爆發出了無盡光芒。
“這種功力,好強……”
豐南洪見多識廣,很快就知道了這一幅畫的難度,可以說,他這輩子都很難做出這樣的一幅畫來了。
可是這一次,卻是他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所做。
一邊想着,一邊把震驚的目光落在郝建的身上,想要開口問一下他能否教一下他,但這時候,卻有人開口了。
“豐老,這幅畫怎麼樣?我們眼拙,看不出這一幅畫的好壞。”
聞言,豐南洪就轉過頭,看了一眼這些人,最終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指着桌上的這一幅畫,道:“這一幅畫,很好……真的很好……”
“我相信在場有不少人都是從繪畫出身的,但我知道,你們一定是沒有學過用酒水作畫的課程。”
衆人聽到豐南洪的話語,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他們學的都是傳統的繪畫手法,而這傳統便用不着酒水。
所以這酒水作畫,他們并知道,也看不出這酒水做出的畫的好壞。
隻是如今被豐南洪一說,他們就知道了,這位一流藝術家是絕對不會亂開玩笑,也不會亂說話,甚至對于作品,他有一種近乎苛刻的态度,現在這幅畫可以得到他的認可,就說明這一幅畫,是真的好作品。
“我想就算我這樣說,你們也不是很懂。”
看到衆人依舊有些迷惑,豐南洪暗歎一聲,便搖頭道:“既然如今郝建先生做了這一副酒水畫,我也就來跟你們說一下,這一幅畫的大概。”
“首先是酒水也就是材料的選取,這點就是因人而異了,每個人的習慣不同,每個人對酒水的要求也就不同。”
“之後便是作畫,面前這一副肖像畫,其中采取的手法,就已經多到連我都難以數出了,但每一個手法,都是你們很難學到的。”
“如果說我最好的作品其中運用的手法是磚頭,那郝建先生所做的這一幅畫,就是一面牆了,這是遠超我的實力。”
衆人一聽,臉色大變,謝平雙手緊握,對于豐南洪的話語,他是相信的,可是卻又不想要承認這個家夥。
畢竟從豐南洪的口中知道,這個家夥的實力在豐南洪之上……
這個家夥不是一個門外漢嗎?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手段?
“不過……”
忽然,謝平想到了一件事情,嘴角頓時勾起了得意的弧度,隻要這個作品沒有這個東西,那即便它用的手法再多,也是一件普通的作品。
每一幅作品所需要的有繪畫手法,也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作者的名氣,郝建是一個沒有任何名氣的人物,所以他的作品做得再好,也是不值錢的東西。
就算值錢,也絕對比不過他心痛拍下來的畫作,那一幅畫可是價值二十多萬。
如果郝建的話真的很值錢,那他為什麼還會穿的如此破爛?
認為自己找到一個出口的謝平,臉上的陰冷散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的手段再厲害又如何?
即便以後郝建的名氣上來了,作品值錢了,可是今天他卻依舊把這口氣給出了。
“不知郝建先生,您的這一幅畫能不能兩百萬賣給我?”
可是接下來的一個躊躇的聲音,令他的世界觀轟然破碎。
他擡起頭,就看到豐南洪此時猶如一個被老師叫起來的小學生,扭捏不已,看着那一幅畫,卻帶着濃重欲望。
隻要買下這幅畫,再慢慢參透其中的手法,或許以後他也可以用酒水作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