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經過幾天時間的治療,蔡振的顱内出皿使用保守療法有所見效,劉醫生表示,按照這種情況,隻要能控制住病情,持續用藥,再有一周時間便可以出院,後期連續服用藥物治療便可。
而隔壁病床就不太好處理,楊智龍不僅是腦部受傷昏迷,他的小腿治療才最耗時,包括之前骨科醫生給出的意見,至少要住院一個月左右才能杵着拐杖勉強出院。
陪護期間,張達修作為蓉城鐵路局的副局長,他自然不可能長時間離開崗位,因而在周一晚上直接驅車回了蓉城。
劉隆富似乎也知道張達修沒在醫院,随後的幾天也并未出現,病房中難得清淨了幾天,除了時不時有小兩口秀恩愛,不斷打擊兩隻單身狗以外,貌似其它都還能忍受,至少情窦未開的蔡振對這些行為是毫無波動。
為了免除影響,曹成當即把心一橫,從床底下拿出厚厚地一摞書本試卷。
要想考上好的高中,必須得努力,再努力。
讀書使我快樂,當聖人的光輝閃耀在病房中,到時候再看對面兩男女好不好意思,畢竟大家都是讀過書的人,心裡自然要對讀書這件事充滿敬意。
曹成也算是厚顔無恥的典範,不僅自己讀書、複習,甚至還拉着曹成一起享受快樂。
然而這還不夠,本着好東西要大家一起分享的精神,面對自己讀書時期最不想看到的英語試卷,滿篇洋碼子,但就是看不懂。
靈機一動,暗自呵呵笑過。
“莎姐,你是大學畢業的高材生,英語肯定不錯吧?要不幫我看看這套英語試卷,特别是閱讀理解,還有完形填空這邊,我都很頭疼啊。”
離校已經好幾年,冷不丁被人拿出一張中考級難度的英語試卷請教,張莎有點懵。
但與此同時,她其實也有些想要躍躍欲試的沖動,畢竟在她讀書的時候,英語成績也是相當不錯,加上最近這幾天,曹成區區一個初中生表現實在是太妖孽。
比對之下,好像她這個成年人反而更像是小孩子。
為了找回失去的自信,也是為了打擊曹成,她是毫不猶豫地接過試卷,至于她手裡的《故事會》則直接扔到一邊兒去。
很好,既然有人願意幫着做英語試卷,那曹成也樂得清閑,其實要說他現在的英語水平,實際遠比當年讀書的時候要好了不知道多少。
上輩子,他初中就開始偏科英語,高中花費大力氣,好像也沒能太大起色。
倒是後來工作之後,由于是在學校裡當老師,年輕的小夥子看上了某位英語外教,那可是正宗的英國妹子,金發碧眼,身材火爆,長得還不賴,标準大洋馬。
蠢蠢欲動的心驅使着,曹成決定要主動勾搭、為國争光,改善老曹家的家族基因,完成當年老祖宗曹操那句生子“當如孫仲謀”的感慨,他也想要有個金發碧眼的兒子。
打着老師之間互相學習教學方式的幌子,成天有事沒事就去人家課堂上聽課學習,後來連學生都看出些不一樣的味道了,學校領導也暗地裡打招呼過後,他才有所收斂。
反正那時候學英語的勁頭,絕對是充滿動力,對教材上的洋碼子也不再反感,他讀書的那些年,還從來沒有進入過那種忘我的學習狀态。
至于最後結果.....
小夥子英語倒是學的像模像樣,大洋馬卻沒能騎到,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親到了嘴,然後手上占點兒便宜,可人家就是不從,大洋馬表面看起來溫順、開放,但每當曹成要想更深入交流的時候就遇到很大的困難。
再後來,直到從英國空降一位英國純種馬特意到蓉城看望大洋馬,當晚上看到這對英國馬進了宿舍、熄燈,曹成第一次對自己的泡妞實力産生了懷疑。
也正因此,現在重生回來,他的英語水平其實還算相當可以,或許書寫、刷題能力還有待提高,但口語絕對是正中倫敦味兒,畢竟也是嘗過英國大洋馬的口味,具有不錯地硬件優勢。
拾起張莎扔到病床上的《故事會》,閑來沒事兒,倒是可以打發一下時間。
作為國内發行時間相當古老的雜志類刊物,《故事會》所刊載的故事挺符合大衆口味,主要以神鬼異志、鄉野雜談為主,因而中下層人民群衆對此頗為喜愛,記得村裡的廣播系統經常就有播音員念這書上的故事給村裡男女老少聽。
本着勞逸結合的理念,拿着書,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開始翻看這裡面有沒有什麼好看的故事。
瞟一眼目錄,赫然都是些神神秘秘的早期标題黨,吸引讀者的能力還是相當不錯。
《孩子的心》《告密者》《玩鳥的老頭》《局中局》《不尋常的見面禮》《智鬥大水怪》.......
抱着試試的心态,還是翻開瞅一瞅,卻不想居然就這樣入迷了,開始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刊載文章普遍篇幅很短,但故事性挺強,甚至堪比網絡小說,作為大衆文化消費品,翻開表層看本質,大抵都是差不多的核心:娛樂性。
雜志這東西經不住看,沒要到多久的時間就直接翻到了中間,向來堅持見縫插針排版的發行方選擇在《玩鳥的老頭》完結之後還剩小部分篇幅的地方打廣告,征稿。
故事類雜志并不是靠編輯來創作内容,轉而是大量向社會、讀者采集稿件,再由編輯選擇哪些稿件刊登出去,而投稿者也能因此獲取一筆稿費。
上輩子做老師,曹成閑暇時間倒是比較多,加上收入不咋滴,在蓉城那樣的大都市也壓力不小,所以選擇寫網絡小說,文筆可能不咋滴,但至少可以表達清楚意思,寫的小說在故事性方面也還不錯。
最最重要,在寫了幾年網絡小說之後,他是别的沒學會,水字數能力卻與日俱增,堪稱水漫金山。
《故事會》的征稿條件寫的很明白,過稿之後,千字/50-150元之間,标準還是相當不錯,曹成也願意動筆先試一試,反正沒什麼壓力。
所想即做到,也跟之前張莎一樣,随手将《故事會》丢到床上,床上的蔡振眼疾手快,趕緊接過去,樂呵呵地翻看着。
故事會的文章篇幅屬于中短篇,通常幾千到幾萬左右,字數再多就不大合适,所以曹成面臨的問題是寫慣了動辄好幾百萬字的網絡小說,幾萬字?
好像連個小說開頭都交代不清楚,怎麼辦?
已然是相當無奈的時候,研究英語試卷的張莎倒是把幾處大題都已經看完,幾篇閱讀理解文章甚至還把中文翻譯都簡單的寫在試卷上,密密麻麻,這試卷不得了。
“如何?”
張莎拿起試卷,剛開始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早已經把好多單詞給忘得差不多,也都是前後文連蒙帶猜,加上還依稀有些記憶,才斷斷續續把完形填空和閱讀理解搞定。
既然她也是好不容易才搞定,當然更希望能夠獲得成就感,而這,當然要從曹成頭上來找。
“大佬,這是真的神了,以後要還有英語試卷,我肯定都找您來大顯身手,絕對是滿分。”
曹成之前其實大緻看過這份試卷,也在另外一張白紙上記下了答案,但他并不清楚自己的答案對不對,所以隻能再找個高手做一遍,對應研究自己答案。
翻出自己答案,正準備好好研究到底哪裡有誤,醫院這邊的條件不适合學習交流,能做到這樣也着實不易。
已經“考試”上瘾的人,張莎當然不會就此作罷,直接不管曹成,走到書本資料堆旁,又翻出幾張還沒做的試卷,其中以語文試卷獨受恩寵。
病房再次陷入一種詭異狀态,兩個陪護病人的家屬一人一套試卷,各自津津有味地研究着,蔡振在看故事會,旁邊楊智龍則是拿着《知音》,并沉迷其中。
萬萬沒想到,五大三粗地老爺們,楊智龍居然還喜歡看這種偏女性風的雜志,怕不是就喜歡這種情情愛愛的東西?
“莎姐,你這個為什麼要選C,我實在看不出原因,能給我說下是為什麼嗎?”
“你說這啊,其實這是在考有關動詞......”
問過英語問題後,張莎也回頭問了一個語文試卷上的問題,其實語文教材這東西時不時都有删改,總會有些新增文章删減。
拿着曹成的圓珠筆,在試卷上某段文言文翻譯下劃了條線,指着小段文言道。
“這個是怎麼翻譯的,我讀書的時候怎麼不記得有這篇文章: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白話文是什麼意思?”
被問起文言文翻譯,還别說,确實有點兒燒腦,有些地方還真就記不太清了。
“這個阡陌吧......”
忽然,好像是想起之前網絡上看到某種說法,有人把桃花源記硬解釋成鬼故事,想想倒是很有種毀三觀的感覺,那如果可以仔細整理,倒是可以發表到《故事會》,想必這應該會很受廣大人民群衆歡迎。
越想越覺得靠譜,他完全可以根據這個來發散思維,搞出一篇幾萬字的高質量鬼故事。
靠譜!
想到這裡,作為網絡小說寫手的靈魂開始蠢蠢欲動,很久沒有寫文,簡直不習慣,終于能夠重新找回曾經的感覺,賊好。
也不管什麼英語試卷,随手扔到一邊兒去,從床底下的包裡拿出語文書,看也不看,直接遞出去。
“那句話出自古文單元《桃花源記》。你自己找裡面的注釋,我還有些筆記在上面,你肯定能看懂。”
把語文書遞出去後,又從包裡拿出作文本,可以先在這上面打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