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罪與惡的起源
房間中居然還有第三人,而且她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熟悉,同時也讓沈筠極為震驚。
嚴旭堯皺着眉頭在想,妻子剛才那句在震驚中脫口而出的話,說明在她眼中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應該已經死了。
“沈筠,見到我是不是很驚訝?今天,其實是我讓劉隊叫你過來的。”那個女人問道,“我是活着,不過也跟死了差不多吧,你無法想象我在日本遭受的那種折磨。不過,沈筠,我還是要謝謝你,幫我把唐羽愛救了出來。我相信,我姐姐的在天之靈,同樣也會感激你的。”
“不要說這些見外的話,林蕾,我們都是為了對付共同的仇人。”沈筠的聲音裡非常激動,甚至有些顫抖,“謝天謝地,隻要你能夠活着就比什麼都重要。”
什麼,林蕾?房間裡的那個女人居然是失蹤了很久的林蕾,曹靜的雙胞胎妹妹!
難怪剛才乍一聽到她的聲音有些耳熟,卻怎麼也想不起這個人來!這個消息對嚴旭堯來說也是一顆重磅炸彈,他不禁張大了嘴巴,呆立當場,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事!
幾個月前,嚴旭堯因為撰寫林業項目材料而被單位公派到日本考察交流,交流團中就有一個叫林蕾的女律師。其實,嚴旭堯并沒有見過林蕾的真面目,因為她當時自稱感冒了,途中一直都戴着口罩,不過兩個人在飛機上聊過兩句,所以他對林蕾的聲音有些印象。
林蕾抵達日本築波後第一天就失蹤了,嚴旭堯根據她當時給他留下的信息,推斷她已經遭遇了什麼不測,否則當時二人應該能夠在公園裡接頭。
嚴旭堯從日本回來後那幾天有些渾渾噩噩,始終鬧不明白這個林蕾身上有什麼秘密,即便到了現在,他心中仍然強烈好奇。
再有一件事很關鍵,剛才這個林蕾稱呼房間裡叫劉宇的男人為劉隊,難道這家夥是公安局的偵查員,省廳派下來的?
“我父親的仇還沒有報,我姐姐也被人害死了,我真的好恨啊!”林蕾的聲音裡充滿了仇恨,用那種将近痛哭的腔調說道,“我恨不得将那些罪惡之徒千刀萬剮了,剝他們的皮,抽他們的筋,喝他們皿,吃他們的肉,方解我心頭之恨。”
“林蕾,你知道,我也恨不得将那些人挫骨揚灰。”沈筠咬牙切齒地說道,說着說着她也哭了起來。
嚴旭堯在門外聽得有些糊塗了,怎麼這個林蕾的父親也遇害了,而聽起來殺人兇手好像也是沈筠的仇人,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嚴旭堯雖然隻是在門外聽到了些隻言片語,但是已經能夠肯定,曹靜和沈筠當初進入西山售樓處,應該是懷有相同的目的,那就是暗中調查一個巨大的秘密!
這個秘密似乎也正是那個叫劉宇的男子所希望獲知的,所以他才安排了曹靜和沈筠等人進入西山售樓處工作,當然這些僅僅是嚴旭堯自己的推測而已。
但是,這個巨大的秘密究竟是什麼呢?跟沈筠父母的遇害有何關聯?在嚴旭堯看來,這一切還處于重重的迷霧之中,沒有任何頭緒!
“沈筠,林蕾,你們兩個先冷靜一下,我知道那些事給你們造成的傷害很大,但現在這個時候貿然行動就會前功盡棄,我們需要将那些連根拔起,而不是隻抓到一兩個跳梁角色。”劉宇頓了頓說道,“二十年前的那件事牽扯的事情很大,省裡面的領導非常重視,已經由紀委牽頭成立了專案組,限我們在春節前破案,所以,拜托你們兩個以大局為重,不要擅自采取行動。我們保證,等事情調查得出落石出後,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
“劉隊,我這邊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反正已經隐忍了這麼多年,也不會在乎這一時半會兒了,但是我擔心我老公會節外生枝!”沈筠歎了口氣說道,“我已經瞞不下去了,昨天我告訴了他我的遭遇,他的性格很容易沖動,所以我怕他冒失行動會打斷咱們的計劃!”
“沈筠,你必須得穩住他,這件事已經超出了個人的能力範圍,你忘了當初邬雷是怎麼死的了嗎?”劉宇的聲音很沉重,“他就是太愛逞個人英雄主義才着了對方的道,結果落了個慘死的下場。譚永江那夥人能把秘密保持了二十幾年,想來是有些手段的,切不可大意輕視。其實,既然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不如将你跟專案組合作的事情告訴你老公,讓他協助我們辦案。”
“不行,劉隊,這件事我不能同意,為了複仇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我不希望把他也牽扯進來,你也說這件事情太過危險,他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一家老小誰來管!”沈筠有些激動,“我知道你們破案心切,但我老公可不是你們的棋子。”
“劉宇,你說的倒是很輕松,被害死的又不是你的親人,你當然能夠淡定,你知道我們現在心情嗎,簡直身不如死!”林蕾激動地說道,“不是我不信你們這些當官的話,是因為我們等了二十年,那些壞人還在逍遙法外,我已經徹底失望了。”
“林蕾,你聽我說,這次真的不一樣了,專案組已經掌握了他們犯罪的重大線索,現在需要的就是進一步固定證據,你們要是擅自采取行動,隻會使組織陷入被動。”劉宇苦口婆心地勸道,“我實在不願揭你們的傷疤,邬雷那事比較遠了,咱們可以不提,就說近點的吧,你們該不會忘了曹靜是怎麼遇害的吧,我安排你們去做卧底,而不是搞刺殺!”
“什麼,劉宇,你說我姐姐她去刺殺?!”林蕾詫異地問道,“那她……她刺殺的是誰?”
“那還用問嗎,當然是譚氏集團的總裁譚永明!”劉宇冷哼了一聲,“沈筠,你别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件事!”
“劉隊,林蕾,曹靜的死确實怪我,我不該告訴她當年殺害她父親的人是譚永明。”沈筠自責地說道,“但是,她一直以為我父親徐洪勝是殺害那幾個工人的兇手,我實在不忍她一直蒙在鼓裡,就告訴了她那其實是譚永江嫁禍的陰謀,誰知她複仇心切……居然去想聯合田學東那個陰謀家,我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我姐姐到底是被誰殺的,沈筠,你之前不是一直懷疑田學東嗎?”林蕾咬牙切齒地問道,“還有,那個該死的譚永明怎麼樣了?”
“現在有證據證實殺害你姐姐的兇手就是譚永明的堂弟譚永江,不過,在此之前,田學東的嫌疑确實最大。”沈筠說道。
“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是,曹靜刺殺譚永明的事情似乎是成功了,因為自從那件事後,譚永明就再也沒有在公衆場合露過面,坊間一直都傳聞他失蹤了,這大半年以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就好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劉宇說道,“但奇怪的是,他們譚家一直沒有人報案,所以這事兒非常蹊跷,現在還不能下結論。我們調查發現田學東最近和譚永江等人交往密切,而且他們和一個叫池田誠之的人不斷進行秘密交易,由池田将交易所得之物帶離出境。林蕾,你跟沈筠說說在日本的新發現吧。”
“你們看這張照片,這是我用長焦相機拍到的田學東和日本人在一家廢棄工廠交易的場景,田學東手中拿的東西是一把青銅劍,這把劍的造型屬于春秋戰國的工藝風格,如果這是真的古劍,它應該是國家一級文物!”林蕾歎了口氣說道,“可惜我當時離得他們太遠,沒聽清楚他們的交談内容,即便是這樣,我還是被對方的人發現,所以隻好逃命……”
“什麼,田學東和日本人秘密交易的東西居然是文物?!”沈筠說道,她的聲音裡充滿了震驚,“可是那些東西他是從哪得來的?”
嚴旭堯貼在門闆上也睜大了眼睛,他一直以為那秘密交易之物可能是毐品,但居然是國家文物,着實出人意料!
“半年前,省紀委收到了一份匿名舉報,說濱海市一些官員和商人勾結,通過海路向日本走私文物,數量極大,而且還涉及二十幾年前的未決命案,所以引起了領導極大的重視。”劉宇緩緩解釋道。
“劉隊,我好像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沈筠突然激動地說道,“我父親當年遇害時,我聽到他和譚永明等人談論一件事情,他們應該發現什麼重大的東西,譚永明等人認為是一個發财的好機會,而我父親卻想把那件事報告給官方,所以才招緻了殺身之禍,同時被殺害的還有幾個知情的工人。現在,結合你們剛才說的,我想他們當時應該在施工時發現了一個春秋戰國時的古墓……如果這件事被官方知道,當時正在進行的施工項目無疑會被中止,附近都會被當做文物遺址保護起來,這當然不是譚永明等人想看見的。最關鍵是,他們對古墓中的文物起了貪心,想據為己有發橫财,而恰恰他們正在進行的施工能夠為盜掘古墓提供掩護!”
“沈筠,你分析的很對,事實确實應該如你所說,不過,那古墓從發現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幾年,我想裡面的東西已經被全部轉移了出來,甚至那古墓也已經被徹底填平了,所以我們的調查工作很艱難。但是,我們請來的專家通過勘察發現,那附近實際上是一個古墓群,在你們西山4期項目的那片林地下面,應該還有一處很大的古墓!”劉宇說道。
劉宇剛說完就聽到門外咣當一聲悶響,他大喊了一聲:“誰?!”